《宿寒囚狐》第59章


尔后妃谧真的睡熟了,才了结了这番折腾。
是歌看到桌上的冰影剑,动了动心,满足满足那一时窜出的贪玩之心。
他轻松地拔出冰影剑发出一阵阵惊叹,左右摆弄着,随便舞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进剑鞘。
是歌毫无戒备的一个转身,就突然有人夺了他的剑,是歌惊魂未定,几个踉跄,撞到桌子和推倒了一旁的屏风,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往屏风上跌坐下去。
是歌愣愣地抬头,眼前还觉得灰蒙蒙。
妃谧把剑藏到身后,时不时地垫着脚,支吾半会才道,“这把利剑不可轻易把玩,若是…若是伤了你,可就…糟了。”最后二字妃谧几乎是吐气说出来的,所以是歌没听清,凡人若被冰影剑划伤,受的就是冰伤了。
是歌现下红了脸,逞强吼道,“我…我才没有那么娇弱,一把剑而已,我还拿不起么!”
是歌伸手一夺,妃谧一举。
是歌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撒手回了房,留得妃谧捂嘴笑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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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又惊又喜地过去了,此经下,是歌闷闷不乐,谁叫妃谧又翻了他的药草,抑或郁郁寡欢,谁叫妃谧外出总是满身泥垢而归,抑或忧心忡忡,谁叫妃谧经常同他说她要回家。
原本妃谧想为是歌做些事,希望留下属于凡间的回忆,抑或属于他们之间的趣事,可谁料到,他所摘采的草药那么不经摔。原本妃谧不喜粗菜淡饭,就外出寻蜂蜜,搅了浑身泥才回到药堂。原本妃谧每日担惊受怕妃姿突然出现,吊着她把她提回天山雪岭,受冰刑,也担心妃姿顾不得是歌是个凡人而给他点苦头吃。
妃谧一直都提醒自己,也提醒了是歌,“可能过几日我便要回家了。”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妃谧时常托着腮坐在石阶上,看着是歌忙碌的身影,对她说说笑笑,谈笑风生。
她感慨,这种日子无论如何都不烦腻,好像这个世界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使死…也在所不惜。
是歌把披风披在妃谧身上,惹得妃谧身躯猛地一抖,回过神来,安慰自己不要过于杞人忧天。
然而后来,没有等到妃姿,反而等到了天山雪岭的狐侍,狐侍道,“族长派奴婢来传话,由于天庭指令族长去南方执行任务,怕您等久了,道万事让您自己做主。”
“师父…何时会回天岭?”
“约摸两三个月,说不准。”
“那师兄呢?”
“玄渊仙君不知所踪。”
妃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天山雪岭最近太平得很,需要她处理的,不过是一些琐屑之事,不大需要她这个天山雪岭三巨头之一坐镇天岭。
“你且回去,大小事务皆由你管,若是实在不能自己做主,就禀告我即可。”这个条件不过分吧,妃谧想。
“是,奴婢告退。”狐侍动了动脑袋上的耳朵,侧头探了探那边的情况,道,“您小心,有人来了。”说完,就隐了去,飞走了。
妃谧悄悄地从后门进了药堂,谁叫她大半夜的出门去附近的麦地聊天呢。
她伸了个懒腰,褪下繁重的衣物,打算碰床就睡。
朦胧眼中瞥到屏风那边,热气笼罩,水汽氤氲,总感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妃谧绕到屏风后,水雾缭绕醒了她的神,褪下衣物,踏上木阶,入了浴桶,玉手拂过水面,惊了涟沦。
水波推漾,水中人儿肤若凝脂,身姿曼妙,举手投足间宛若一枝出水婀娜的白玉兰。
妃谧顺手折下焰花,把盛放的魅力一一扯尽,此花花瓣有九片,妃谧把花瓣都浸入水中,原本打着花骨的花到含苞盛放,最后香尽零落。
在花的深处,蕴着一股力量,一阵细微的香味弥漫在房中,随即推门而入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听到有人道,“妃谧,你睡了吗?”
妃谧睡在了浴桶上,趴在桶沿,侧着头,曲肱而枕之。
是歌嗅到空气中的香味,全身血液似乎在翻滚沸腾,房内只燃了一根蜡烛,是歌之前发现妃谧不在房里,便又问又找,时间的流逝让是歌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顾不上疲惫,麻木自己妃谧还未回家,兜来兜去,妃谧竟然又回来了,不禁让他松了口气。
是歌毫无防备地走进屏风后,水雾朦了眼,待撞到木桶,便知道走尽了头。
“妃谧…你去哪了?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害得我…”白担心。
是歌发现了不对劲,扑散烟雾,看到一个人头倚靠在边沿,心头一热,急急地摇着妃谧。
妃谧从睡梦中混混沌沌地醒来,惺忪的睡眼更显妩媚,是歌呆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是歌看着妃谧,精致的面容敷上一层水汽,睫毛宛如撩动的轻纱,欲睁欲嗑。
是歌一个没忍住,缓缓靠近妃谧,妃谧轻唤一声,“…,是你吗?”软绵绵的声音融进夜色。
鼻翼相互触碰,相互摩挲,双唇紧贴。
后来,才知道,这朵焰花叫做曼华香。
作者有话要说:
☆、封存魂丹
爱花朝朝开,怜花暮即落。
妃谧对那株白玉兰喜欢得紧,爱不释手,是歌说,她就像这株白玉兰,洁白如玉。连累地妃谧经常抱花而眠。
妃谧颜如舜华,是歌面如冠玉,村里人纷纷赞叹他们乃是天作之合。
如此,是歌变得更多愁善感,岁月流逝,终有白发婆娑的一日,纵使妃谧能和他永远,又担心永远不会太久。
但闻村子里来了一位高人,以血祭月,可保人长安。
是歌半信半疑,也跑去凑热闹。
那位高人被人们尊捧为下凡神仙,得道高人…
那家人的女儿自小得了癫狂之症,看过的大夫皆束手无策,说是打娘胎带来的病根,根本无药可医。而那位高人不要金银,也不要珠宝,只需做法的一盘家属的血,那个盘子有张手那么大,家属轮流来。
高人说是以血祭月,过了一夜,那家女儿果真如枯树开花一般,像平常的女儿家一样会喊爹娘,识得琴棋书画。
是歌觉得神奇得很,就恭敬地问,“高人,你能长生不老吗?”
“实不相瞒,在下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那高人拱手作揖,以礼相待。
是歌还是半信半疑,凑到他面前,这高人正风华正茂,看起来只是比自己大五六岁。
是歌再寒暄了几句,回医馆同妃谧商量商量,回到医馆,但见妃谧侧身躺在地上,仿佛没有了呼吸。
是歌刹那煞白了脸,手忙脚乱地把妃谧扶起来,把了把脉,虚弱至极。
“妃谧…妃谧…为何你的脉象突然如此虚弱?”是歌用衣袖给妃谧细细地擦擦额上的汗。
妃谧缓了口气,亥时快到了,疼痛开始减缓,她能熬的过去。
妃谧睁眼,入眼的是歌急得焦头烂额,忍俊不禁地捂嘴。
“诶…又笑了…能笑是不是没事了?可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啊!”是歌一头雾水,一时痛苦一时笑颜,妃谧这是故意让他担心担心的?可能是,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
妃谧封存了自己的千年魂丹,如此,她忍受了九日如掏心之苦痛,妃姿曾说,万万不可取出千年魂丹,一旦取出,所有修为一朝殆尽,打回原形,然而,如果封存,将受九日掏心之痛,且灵术尽失,而灵气亦被隐藏,妃谧想要的就是灵气隐藏,希望天山雪岭的狐不要打搅他们两个。千年后的妃谧没有想到这招,当想到之时,已经身患红流珠的吞噬,如果强加封印,会魂飞魄散的。
当是歌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妃谧,妃谧是坚决不信,“这世上,长生不老的就属妖神魔,哪轮到人呢。”
“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要一试,代价只是一盘血而已…”是歌扳过妃谧的肩膀,不料惹她生了气,妃谧推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定眼看着他,“人若想要长生不老,手段之多,方法之多,其最后结果都是变成妖。”
是歌苦口婆心道,“……妃谧,这只是世间人的看法,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见过长生不老的人,所以这仅是片面之词。”
“长生不老…有那么重要么?如果真的变成妖…你不怕吗?”妃谧说得很轻,她在用心去问是歌,想要他的答案,她垂着眼,眼神在闪躲。
“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怕!那你呢?你怕吗?”是歌知道妃谧有所动容,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这有何惧…”她本来就是妖。
“如果我们可以长生不老,就有很多时间悬壶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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