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囚狐》第67章


“你有什么本事能杀的了我。”
玄渊打着哈哈,不过感觉不对劲,立马警觉起来,欲给她把把脉,后又发现了那个印记,惊道,“一语成谶!”
又是这四个字,凌锦寒很疑惑,为何连妗和玄渊看了这个图案都会说出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可不是什么好事。
“玄渊…妃谧究竟怎么了。”
“你…她…”玄渊看着他们两个,说不出的不舒服,秉着仙者风度劝告道,“你受的伤也不轻,我劝你回去好好修养。”又警告,“我告诉你,不管你同妃谧有什么过节或者情意,仅此今日,都忘了,我发过誓,无论何人敢阻拦我师妹成仙,我都让他魂飞魄散!”
语毕,离去。
凌锦寒没有阻止,盯着天际的云卷云舒,全身仿佛被浸了血,缓缓垂下眼,踉踉跄跄竟然支撑地住直到回府。
妃谧不知何故性情大变,可他坚信她不是故意的,假以时日,有突然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阻了她的仙道。
有时他这样想,妃谧得了病,病昏了头脑,枕边人都不认识,他苦笑,只有天山雪岭才可以治好,希望…天山雪岭能还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妃谧,可是,妃谧本来属于天山雪岭,是自己抢走了她,再者,她的师门如此严厉,不知她是否会再来凡间看他一眼。
凌锦寒看着窗外枝叶扶疏,喃喃道,“还是…不要再来了。”
凌锦寒失血严重,不过幸好能止得住,只要多些休息,吃些药石,一两个月就可以完全好起来了。
凌湮收拾了地上的带血的绷带,让下人拿出扔了,凌瓷湿了巾帕,拧干擦拭凌锦寒的脸,她看到凌湮自己收拾,不禁也替她的肚子担心了一下,“娘娘,那些脏秽的东西就由我待会收拾,就算娘娘等不及,也可以让下人去做。”
凌湮收拾完后,洗了洗手,并无觉得不妥,“不必。”
凌锦寒起了身,轻轻摇了摇头,凌瓷就把巾帕随意挂到盘边。
凌湮抬眼望了望凌锦寒,欲言又止,侍女把她扶到座上。
凌湮下定了决心,深呼口气,轻唤道,“姐姐,我让厨房熬了碗清粥,哥哥刚起,也该饿了,你帮我把它拿过来,成不成?”
哪有得凌瓷拒绝,凌湮身边有六个侍女,多半识武,偏偏叫她,谁都心里明白,是故意支开她,难道还傻傻地以为培养她和凌锦寒兄妹的感情么?
如今征得同意的话语,都不能拒绝,这是娘娘的命令。
凌瓷也就去了。
凌湮遣退了下人,房里只剩他们两个。
“哥哥…自我进宫后,就再也没同你谈过心了。”凌湮垂着眼,不敢看凌锦寒的眼睛。
凌锦寒苍白把脸上挤出笑意,他握住凌湮的手,答非所问,“阿湮…只要你开心,无论你同哥哥要什么,我都会尽我之力给你。”
凌湮哽咽,“哥哥…如今边疆已平定,哥哥的功不可没,光耀门楣,可是,哥哥手握重兵,皇上虽然对你信任至极,可朝堂上难免会有蜚短流长,说皇上没有实权,他们还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上的人外就是哥哥你,皇宫的天外就是将军府…”
凌锦寒已经料到,淡淡道,“皇上还觊觎着兵权么。”他耐心道,“阿湮,这兵权是我们凌家该得到的,若要转手让人,你还是去问问墓中父亲,我已经违抗父亲一次,可不能再有第二次。”
凌湮点点头,很满意这种结果,又听到凌锦寒继续道,“哥哥我命不久矣,膝下无子,待哥哥死了,无论你手里还有没有兵权,你的孩子都会受到排挤…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皇上对你的爱了。”
“不…哥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算我鼠目寸光好,执迷不悟好,我只想哥哥振作起来,保护妹妹和你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凌湮佯装喜极而泣。
凌锦寒笑得苦涩,“傻妹妹,哥哥定会尽力,护你们母子周全…”
“对了,哥哥,妃谧去哪了?”凌湮以袖拭泪。
“她回家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希望她不要再回府了,不要再见我了。”
凌锦寒把悬崖上的事都同凌湮说了,凌湮惊诧不已,“妃谧怎会伤害哥哥呢!”又吞了口水,“哥哥…你是不是恨她?”
“不恨,我凌锦寒从未担忧自己是个累赘,可如今,我却连累了她。”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语成谶【二】
玄渊把妃谧背回了天山雪岭,祥云在脚下,玄渊却总觉得自己要掉下去,听得妃谧在睡梦中一直喃喃着,似乎是,“你不怕我杀你么?我怎么会杀你呢?”反复重复着二句。
天山雪岭熟悉的寒冷侵进妃谧的手足,逐渐苏醒,她以为背她的那个人,是凌锦寒,明明周身的寒气知晓她身在天山雪岭,可她还是喊出那个名字。
“锦寒…”
回了天山雪岭,已经没有了凡间的四季特色,只剩下萧条孤寂的冰冷。
妃谧睁开眼,软绵绵的嗓音带着生病的呻…吟,“师兄…”她逐渐恢复神智,四周望了望,下心一凉,“师兄,我…我怎么在天山雪岭?”
玄渊正寻着药丸,闻言,掩怒故意问,“不在天山雪岭,还会在将军府?”
妃谧挠了挠脑壳,抱膝而坐,她记得她咬下连妗的肉,还解了凌锦寒的毒,却忘记为何突然到了天山雪岭,其中过渡的回忆竟然空着。
“怎么?心虚了?哼!妃谧,你胆儿肥了吧!不壹而三地弃仙择玩…”玄渊认认真真地把她的神情看透,捏住她的下巴,“妃谧,你是不是喜欢上凌锦寒了?呵哼!若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喜欢,全源自你好奇的心态,过了一段时间,你就没有那种热情了。”
妃谧抿嘴不说话。
玄渊把妃谧带到师父身旁,用力一扔,把妃谧扔到师父床沿,以笛指妃谧,“你可知,你摊上□□烦了,你可知宿命真言中,至煞的四字是什么?”
妃谧端正了坐姿,吮着食指,沉默一会,后道,“百无禁忌?”
玄渊面无表情,发呆似得看着妃谧,在妃谧眼里,这是发火的前兆,她上前拉扯玄渊的衣袖,讨好道,“究竟是什么?师兄…你这么严肃,害得我一时间给忘了,你告诉我,我会永远记得的。”
玄渊又气又无奈,摸了摸她的鬓角,同她进了冰宫,才告诉她,“一语成谶。”
“想起了,是凶预。”
“凶预…这究竟是什么凶预…”玄渊喃喃自语,免不了妃谧在一旁捣乱,玄渊拍掉妃谧正给他的墨发打结的手,一本正经道,“大难临头都还想着玩,我告诉你,你的命运即是玄雪之狐族的命运,你若半分差池,轻则丧命,重则族灭。”
玄渊老是喜欢吓唬她,虽然他屡试不爽,但妃谧时间一久就没当回事。
“要不这样吧,如若你再下凡寻凌锦寒,我就打断他的腿,第二次,我就废了他的手,第三次,我就削了他的鼻,如此甚好,如果有第四次的话,这是最好了,因为我一剑杀了他,如此就不用受流血之苦了。”玄渊喜形于色,很是赞同自己的想法,诚然这是牵制妃谧的办法,可副作用的代价太大了。
玄渊的眼眸犹如烟雾后的花盏一般,暗香浮动,好像从来没有人曾踏进他的眼眸里,他的内心中,独留一抹残香,远远镶嵌在烟雾后,从未有人采摘。
妃谧撇过头,心不甘情不愿,口中却说,“你别伤害他,我会乖乖地待在这里的。”声音逐渐弱小,最后差不多听不见后三字。
玄渊并不满意这种结果,揪过妃谧的衣襟,愤愤道,“妃谧啊妃谧,我千言万语的劝告从未对你有效,如今我只不过是要废了凌锦寒一个凡人,你却肯乖乖听话。”玄渊放肆大笑,妃谧不着痕迹地挪开几步。
他们此刻在一个冰溶洞,四周的雪相互粘连,构成一个天然雪洞,妃谧抱膝而坐,眼前一片枯燥无味的白茫茫,已经适应了花花绿绿的繁华,自然不大喜欢曾经的空一色。
“你这一生喜欢过三个人,第一个是师兄我,第二个是种莲花的小仙官,第三个就是…”玄渊愣了愣,不再继续说,不过顺理成章地拐过这个话题,“这些你都不是认真的,我就不信一个凡人还能让你死心塌的。”
妃谧没有说话,别以为她不知道,玄渊以这种套近乎的方式打哈哈,就是为了套她话,即使察觉到二人的不妥,但他还是想要从妃谧的口中说出来。
“妃谧,或许你不知道,被妖喜欢上的凡人,是不可以轮回的,必须在阿鼻地狱受罪…”玄渊又有一套说辞拿出来套话。
妃谧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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