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记了》第31章

回去的路上，唐亦歆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像极了他们去雨崩的路上。敏桢想，不能就这样下去了。于是她开口说：”对不起。”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是还没有想好，也不想你们担心。还有，Terence，我否认我们交往并不是别的原因，就是不想再多一个被炒的话题，再说这样对你影响也不好，被扣上公私不分的罪名，有什么好？”
车吱的一声，被停到了路边，唐亦歆转过头说：”Joyce；我不说别的，这时候如果李舜或者夏希昀发生这种事情，你希望被蒙在鼓里吗？”
“我只是觉得不能事事都依赖你，最近我给你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听到敏桢的话，唐亦歆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脸上现出了难得的挫败：”Joyce，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想照顾你、关心你，都是出自内心愿望，能够让我更快乐，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在我们其中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希望我们能够一起面对。　如果你想自己处理这件事，OK，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是，你要知道我希望在有事的时候，能够随时出现在你身边，所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又是长久的静默，仿佛两人还在等唐亦歆刚才的话的回音散去。唐亦歆微微将眼睛睁开，看向车窗外，正头疼怎么再开口，却感觉一直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敏桢低着头，脸微红，”呐……男朋友，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松了口气，将拉着他胳膊的手带到自己手上，反手握住，”现在和我一起去把这件事你已有的资料都找出来，我看看。”
正欲重新发动引擎，胳膊又被拉住了，”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宴会前还联系了一个学长，他现在是一个律师，我只是想咨询咨询，看看他能不能帮我辩护……”
看着何敏桢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坦白错误一样，唐亦歆咧嘴笑了，转过身搂过她，给了她一个熊抱，”女朋友，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花园
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世上唯一的真相，就是我只是想保护那些我爱的人。
——李舜
一路上，希昀一直很不安：我这身衣服合不合适？今天没化妆会不会显的不礼貌？头发就这样散着没关系吧？……在她第N次用puppy　eye　看向李舜时，李舜无奈，腾出右手轻轻覆上希昀的手，左手依然驾驶着方向盘，”没事的，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昨天晚宴结束，希昀和李舜一起去停车场取车，在车上，李舜接到一个电话，只听他说”是的”、”知道了”、　忽然扭头问，”明天中午有没有安排？”希昀一愣，说”没有”。李舜接着对电话那头说，”她有空，是的，我会尽量带她去的。”挂断电话后说，”我爸的好友也参加了今天的晚宴，看见我们了，和他说了今天的事。他想让我明天带你回家吃个饭。”其实希昀隐约也猜到是李父的电话，已经思想斗争了一阵子，想到李父已经这么邀请了，不去很不礼貌，于是就答应了。便有了这一幕。
“你说，我上午给伯母买的丝巾她会不会不喜欢？还有伯父，这种猴魁也不知道正不正宗。”希昀又将装礼品的袋子拿出来，左右端详。
“没事的，你买的，心意到了，爸妈都会喜欢的。再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伯父上次见过了，伯母我已经有二十年没见了吧？自从你们搬走以后。”
短暂的沉默后，李舜拍拍她的手背，”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李舜父母住在郊区，是李母家的老宅，是一栋环绕在绿树之中的小洋楼，环境静谧。
跟着李舜进了门，闻到了小时候熟悉的楠木味，小时候去李舜家就总闻到的味道。李父李印在门口迎接，希昀递上礼物，李父笑着说，”太客气了，快进来。”
走进客厅，李父对着厨房里的李母说，”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小昀。”
过了一会儿，李母季白从厨房里出来，将手在围裙上擦擦，看了看他们，笑着说，”回来了？菜就快做好了，你们先坐着等会儿啊。”
希昀上前，将丝巾从袋子里拿出，说，”伯母，给您买了条丝巾，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颜色，您看看合不合适？”
李母笑弯了眼，”挺好看的，先放着吧，回头吃完饭我试试。”说完便回了厨房。
“要不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希昀欲进厨房，被李父拉住，”哎，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帮忙，我去看看就好了，你和阿舜先玩儿会。”
希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李舜拉住了，”要不要去小花园转转？”希昀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边是我上大学以后搬过来的，当时重新装修过，所以不是那么老旧。小花园以前都是杂草，我和我爸刚搬来的时候处理了很久，我爸在这里种了梨树、桃树、橘子树、还有枣树，对了，那边还有葡萄藤，因为我妈以前说过，想有一片有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水果的花园。”
“哇，橘子已经红了，挂了好多。”
“你要不要一个？”
“嗯！”
李舜走到橘树前，”要哪一个？”
“那个，那个看起来不错。”
李舜笑了，”就知道挑又大又好看的，和小时候一样。”
“什么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希昀说着，一个色泽橙黄的橘子被放到了手心，希昀细细地抚着光洁的橘子皮。
“不尝尝吗？”
“这会儿不，先留着，我要拿回去拍个照留念一下。”
“家里还有很多，没关系的。我再摘一些？”
“不用了，被伯父伯母看见多不好。一个就够了。”希昀喜滋滋地说。
“这两天茶花还在打朵，等过些日子就能开花了。”李舜指了指不远处依从绿油油矮墩墩的植物。
“阿舜，进来吃饭吧。外面冷，别让小昀冻着了。”李父打开客厅的玻璃推门，对着外面的两人说到。
“先去吃饭吧。”李舜揽住希昀回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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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李母和李父坐一边，希昀和李舜坐他们对面。入座后，李母仔细端详着对面的希昀，笑着说，”昀昀都长这么大了，”她给希昀夹了块菜，”好多年没见，成大姑娘了。”
希昀笑道，”我长大了，伯母却还没变。”
李母摸了摸脸，”是吗？来，尝尝我的手艺。”
“嗯，好吃，和小时候味道一样，好久没吃到了。”
“想吃我做的菜了就和他说，我让你伯父给你带过去。”李母指指李舜，”你一个人住在这边吧？爸爸妈妈呢？”
“还在青城，我初中时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方便我上青城中学。”
“原来你也上的青城中学，那时候就遇到了吧？难怪他出国前还和我提起你。”李母看了看李舜。
“老房子我后来还去过，好多人都搬走了，现在快拆迁了，那条河也被填了。”希昀接着说。
希昀看见李母突然苍白了脸色，声音一哑，”我们迅迅……”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放下筷子用双手捂住脸。
“伯母，你怎么了？”希昀站起来向她伸出手，却被她轻轻推掉。
希昀微愣。
李父忙站起来，将李母扶起，”小昀，你伯母这是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先去休息，你们慢慢吃。”说完便搂着身子有些颤抖的李母往楼上走。
“对不起，还是没有忍住……”希昀听见李母小声地对李父说。
“没事，就让孩子们先吃。”李父安抚道。
他们上楼后，隐隐的传来了李母的呜咽声。
希昀很困惑，看向李舜，发现他也在出神，”伯母她……”
李舜回过神也看向她，”没事的，我妈她正常身体不太好，我过会儿也上去看看。”
希昀点点头，看着满桌饭菜，一股怪异的感觉还是涌了上来，隐隐有些不安。
过了会儿，李父下楼，坐在餐桌前，李舜想上楼看看，李父压压手让他坐下，”没事了，你妈已经睡着了，别去吵她了。小昀啊，不好意思，来，接着吃。”李父示意。
三人继续吃完了饭，李父将一些饭菜收起，留着李母醒了再吃。之后便熟练地收拾了碗筷，让李舜陪着希昀。
“伯父伯母一定很为你自豪吧？”希昀指着客厅电视下面柜子上摆着的大大小小奖状、奖杯，都是李舜读书时参加各种竞赛的战利品，还有一些他中学以来的照片摆台，都被擦得一尘不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