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灵谣,相思诫》第39章


我笑着应了,看着他端着没喝完的银费士快步离开。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
回到座位上神情也愉悦了不少,我刚坐下喝了口酒,就发现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劲呢,我放下酒杯,看见四周几道犀利的目光。胖子最先开口道:“天真,你他娘的怎么能做这种事?”我愣了一下,道:“我哪儿又惹到胖爷您了?”胖子皱着眉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他娘的竟然跟别人调情!小哥还坐这儿呢,你太过分了。”我端酒杯的动作狠狠地僵了一下,黑眼镜又道:“小三爷,你不会真对那个庄坚感兴趣吧?”
我偷偷看了闷油瓶一眼,发现他没什么表情,心说人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你们瞎操什么心!我把酒杯往桌上猛地一放,“当”的一声,酒撒了几滴出来,我道:“你们都他娘的什么思想,小爷不过是上去请人家帮忙唱首歌的。”顿了一下,发现他们表情都有些惊讶,然后我放低了声音,嘀咕道:“再说了,皇帝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胖子乐了:“天真你真是没眼力见儿,没看见小哥面前的酒空了好几杯么?”我愣了一下,扭头去看。诶,还真是。这个闷油瓶之前一直端着杯伏特加瞎晃,就没喝几口,怎么去一趟回来就多了几个空杯子,难道都是他喝的?我下意识看向闷油瓶,发现他也在看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就移开了视线,看天花板去了。
我心里大乐起来,这闷油瓶不会是吃醋了吧,哈哈哈!他还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明显,胖子道:“够了啊够了啊。”小花这时开口道:“吴邪,什么歌你还专门让庄坚给你唱。”
我恢复了神色,轻叹一口气,道:“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庄坚再度上了台,他远远的看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朝他笑了一下。
音乐很快响起,场内因这首来得有些突兀的民歌而安静下来。我一直看着庄坚,心情有些迫切和难过。
“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
粗犷浑厚的嗓音与他清秀的外貌迥然不同,却是完完全全契合在歌曲之中,我想起了在巴乃石缝中,潘子生命的最后时刻,声嘶力竭地为我唱了这首歌。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我相信这些包含着浓烈悲伤的泪水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可是我不想抹掉它们。
我不停的倒酒喝酒,好像多喝一杯,就能减少一分痛苦。最后,我把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满上了,他们的神情都凝重起来,眼眶有些发红。我端起酒站起来:“这一杯,敬潘子!”
所有人仰头喝干。
歌声还在耳边,那些记忆潮水般的向我袭来,那个刚强的身影,那个忠于吴三省的疯潘,那个身子被融在岩层里变成人影的潘子,终究是我们吴家欠了你。。。。。。
“小三爷,快走。”
“小三爷,你有烟吗?”
“你看不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小三爷,你就不能靠谱一次吗?你把烟先给我点上不行吗?”
“小三爷,别点烟了,你背上是不是有枪?”“把枪给我。” 
“小三爷,有我潘子在,还能让你受累?”
“小三爷,潘子我没力气说别的话了,最后再为你保驾护航一次吧。我去见三爷了,你机灵点,给我和三爷有个好的交代。”
“你往前走吧。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头。” “大胆地往前走!”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撒那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嘿!”
“嘭——”那是潘子在我身后扣动扳机的声音,此后,再也没有了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红高粱(下)
第四十八章红高梁(下)
曲毕,掌声雷动。他唱的很好,即使这首歌完全不适合清吧,他也同样令人惊艳。
我刚才喝的多了,看着庄坚走过来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他走到了我们这里,万老板给他介绍了我们,他乖巧地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朝我递了一个空杯子,道:“吴邪,谢谢你的银费士。”
我摆了摆手,道:“也谢谢你的红高粱,唱得真好。”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然后道:“吴邪,我以为全了你的念想你会好过些,可是你好像更不开心了。”
我笑出声来,对他说:“我这是喜极而泣!”
他也笑了。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可别瞎喊,得叫他吴邪哥哥。”庄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吴邪顶多大我一两岁。”
胖子乐了,说:“你别被他那天真无邪小模样给唬住了,他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我晕呼呼地踹了胖子一脚:“你他娘的还更老!”我又对庄坚道:“庄坚,不能叫他王哥,得叫胖叔叔!”说完就对庄坚挤眉弄眼,庄坚非常配合的喊了胖子一声:“胖叔叔!”胖子气结,直说我们是狼狈为奸。
小花和黑眼镜也在那儿乐,闷油瓶依然闷着,坐在椅子上不厌其烦地晃着老式杯,杯里的伏特加喝了又倒。
我们又侃了好一会儿,后来的事我都醉得记不太清了,只是庄坚最后跟我说的话,我还没忘。
临走的时候,他凑到我旁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吴邪,你到底几岁啊?”
我豪气地一拍胸脯,道:“哥哥我马上就要奔三啦!男人的黄金时期。”然后就潇洒地转身走了,留下他刚上大学的小伙子在风中凌乱。
我们打车回了四合院,天太晚了,小花黑眼镜胖子都就留在了四合院里。
我记得是闷油瓶把我们三个醉鬼一一扶进了房里。
我吐了一回,闷油瓶帮我拍着背,直到我吐的只剩胃酸了,他递了杯水给我漱口,然后把我放回了床上。
我头晕的厉害,只感觉脸上有凉凉的触感,伸手一抓,抓到了他的手。他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我牢牢的拽着不放。
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小哥,你别走……”
闷油瓶反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了句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抓着他的力道渐渐松了,他把我的手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我在床上睡死了。还做了梦。
我梦见闷油瓶背着黑金古刀,站在我守了七个晚上的桂花树下面。
他面朝我的房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紧闭的门和窗。
他漆黑的眼眸里有一抹化不开的悲伤,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很单薄,很孤独。
他转身走向了大门,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远。随着木门关上的声响,一切恢复了平常,空荡荡的院落里没了他的身影。
我噌地一下子坐起来,额头上还冒了不少汗珠。
麻利地下了床,走向窗边,掀开了帘子,院里的桂花树静静立着,不同的是,以往守在树下抽烟的人今晚偷懒了。
我打开了窗户,看了眼表,凌晨四点多。院里的蝉鸣已经没有前段时间响了,此刻外面最大的声音是胖子房里传出的鼾声。
我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脑袋,宿醉太他娘的难受了。
对着窗子吹了会儿风,视线落到了闷油瓶的房间里。门前的藤蔓他好像是喜欢。我记得和他刚进这个院子里的时候,他就盯着这些藤蔓看。
想起他,就又想起了那个梦。心里咯噔一声,看着桂花树下空空的地面。
我在那儿守了一星期,闷油瓶一直没走。这次我旷工了,他……还在吗?
我很想马上就踹开他的房门确认,可是又害怕。怕他真的不见了,我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脑袋瓜子又是一阵痛,我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想着昨晚醉酒的情形,闷油瓶好像跟我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呢?我记得我拉着他叫他别走,后来呢?
他说的是……
“吴邪,我不想走。”
“可事情没做完。”
“我必须离开。”
“吴邪……别跟来。”
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了他说的话,我一下子乱了心神,关上窗子,走到了门前,猛的推开门。
腿上好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出门去。
我看着闷油瓶关着的房门,他已经走了,我出去又能怎么样?难道去找他吗?就算破译了金片上抄下来的字又能怎样?
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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