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糖》第42章


“这。。。我帮你想想办法,成不成不一定,有信儿了我就通知你,其实重头在面试,你别灰心。”
“嗯,好,谢谢。”
叶阁的声音总是暖暖的;有他这样的暖男在橙子身边,我很放心。
“这几天橙子一直闷闷不乐的,为你们俩的事。”他沉默了好久之后说。
“你回去告诉她,不要总是为我瞎操心。”我笑着回道。
他又沉默不语,在我的印象里,他是那种只要有他在就有一路欢声笑语的人。
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住在松涵那里,就随便说了一个小区的名字,他便把车停在了那个小区门口。
我道了声谢,欲伸手开门,却被他拦住:“Sugar,其实我还……”
“叶阁,”我打断他,“我都没有见过Johnson。”
他似乎轻轻苦笑了一下:“改天,改天一定让你见见。”
我也笑着点点头,他看着方向盘问:“你决定回到他身边了?”
“嗯。”我的语气带着十分坚定。
“好,本来我想劝你的,毕竟松涵的病……不过,你的选择一向都是有道理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回到他身边是因为爱吗?”
被叶阁的情绪感染,我也苦笑了一下,道:“爱这个字,太浮夸,太伤元气,我们之间,疲于谈爱,只是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步步孤寂地沦亡,一切那么在意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再深的爱恨也像是云烟一般微渺。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怎么计较,我们早已融入彼此的骨血,早已是亲人,我想他藏在内心深处的也一定不是爱恨,只余心疼。”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劝橙子宽心的。”
“谢谢你了,叶阁。”我又贪婪地看了一眼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为了我横冲直撞的阳光大男孩的影子,但只是一瞬的错觉,他现在俨然是可以为橙子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
“你一直在我心里。”在从他的车上下来之后,我收到了来自叶阁的这样一条短信。

☆、转机
? 我紧紧攥着满屏只有那一条短信的手机,泪水有要决堤的冲动,虽然我希望他专心对橙子,可是看到他这句心里话,我还是莫名感动,起码证明,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存在过的,他愿意将自己真实的情感深埋,证明他真的长大了。
679路车终于来了,我挤上了公交,小腹疼得厉害,人与人却没有一点距离,这个点正好是下班点、放学点,光是学生就能把整个车厢装满,腹痛越来越严重,我的全身应该都被自己的汗水和别人的浸湿了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车,却发现我的包拉链是开着的,而钱包早已不翼而飞,里面没有几百块钱,可是身份证,□□什么的全在里面,补办起来可费事不少。
我弯着腰,腿也有些痛,几乎是挪回了家里,家里空空的,仿佛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我也没有心思做饭,更没有力气做饭,反正我就是做出来他也是不吃的。
我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就趴在床上,人在病痛的时候最脆弱,再加上我本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眼泪默默流出来,不一会儿就浸湿了被子,眼泪流得多了嗓子就像装反了一般难受,瘪瘪的,正好家里没人,我就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一开始是低声啜泣,后来就呜咽以至于放声大哭,把我今天的倒霉,加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数哭了出来,悲恸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房门钥匙转动,尹松涵走了进来,看到我趴在床上哭,着实吓了一跳,他默默坐在我的身侧,我却没有一点要收敛哭声的意思,他将手放在了我的背上,轻轻的,我猛地坐起身来,对着他吼:“你走,不要管我。”虽说是吼,声音却是痿弱无力的,毕竟肚子痛,没有力气。
他皱着眉:“你怎么了?”
我无力地靠着床背,看着他,哭着吟出口:“我做什么都是煎熬,前进是煎熬,后退也是煎熬,选择是煎熬,不选择也是煎熬,追求是煎熬,不追求也是煎熬。你告诉我,在别人那里最简单的事为什么在我这里就乱作一团,为什么我爱的人永远不信我,爱我的人我永远对不起。为什么?”
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上除了叶阁的上一条短信之外又多了一条:“再过一段时间,我会通知你来面试。”发信人依然是叶阁。
他侧眸看到了屏幕中央的两条消息,依旧皱着眉,眼中除了冷漠竟多了些心痛的痕迹,可是远远不能让我得到安慰。
“你出去。”我声音无力却一如他那般冰冷。
他默默退了出去,我的小腹一刻也不能停止痛,人在病痛的时候最不喜欢孤独,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见橙子,在我最痛的时候,她总是陪着我,她总是一脸在意和担忧地跑前跑后,端茶送水。
于是我收拾了洗漱的东西,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想和橙子在一起,就算痛死,也要死在一个在乎我,不吝于表达对我关心的人身边。
我走出了尹松涵和宋典的家,却发现我的钱包已经丢了,除了放在裤兜里幸免于难的手机,我拿起手机打给橙子,接电话的却又是叶阁。
“喂,叶阁,橙子呢?”我的声音颤抖。
“你怎么了?是被人欺负了吗?”语气关切。
“不是,我想在你们家借宿一宿,可以吗?”
“当然,橙子还在为你不住在我家生你的气呢。”
果然橙子夺过电话:“方块,你太过分了,这么多天都不理我。”
“我全身都痛,又没有钱,你来接我,我们和好。”我忍着痛,想让语气俏皮一些。
我挂了手机,却被人从背后抱进一个怀里,我知道是他,便奋力挣扎,他说:“方舒歌,是你又一次走进我的生活,现在为什么又要去走进别的男人的生活,他已经结婚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橙子,不是叶阁。”
可是他不由分说,将我抱进了楼梯口,我使劲踢他,使劲捶他,他冷冷地说:“你再这样闹下去,全楼道的人都会出来看。”
我终于听话,闭上了嘴。他将我抱进了房间,我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坐在他的床上,不用抬头都知道他们的婚纱照就在头顶,我的内心被莫名的恐惧笼罩,虽然宋典已经不在,我还是没有办法呆在曾经有她存在过的地方。
我又虚弱又被吓坏了,用力站起身,拼了命要往外跑,可是脚底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我吓得大哭,松涵从门里进来,看见我在他出去一下的功夫就落得如此狼狈失常,赶紧将水和药放在一边,跑到我身边问:“你怎么了?”
我还是哭着:“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你们房间。”
他愣了半晌,才明白“你们”二字是指谁,才明白我在忌惮什么,他眉头紧蹙,干脆地把我抱起来带到我的房间,我这才安静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拿进来一杯水,和一粒药:“把它吃了。”
“这是什么?”
“芬必得,有治痛经的功效,半个小时就好了。”
我看着放在我手心的药,沉默,他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因为在宋典痛的时候他也这么照顾她,知道她什么时候痛,知道用什么药能治疗她。
我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在卫生间看到了,才明白你可能是痛经。”他答。其实我想问的是他怎么知道用什么药,怎么知道过多久药会起作用。
我低头,将药咽了进去:“谢谢。”
他早已转身离去,我听见他给橙子打了个电话说我在他这里,让他们不用过来。
我看着白色的墙壁发呆,静静地感受疼痛的凌迟,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在舔自己的伤口。
突然,门又开了,他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一个塞着橡胶塞,装满水的玻璃瓶。
他将我的被子掀开一点,将玻璃瓶横放在我的小腹上,来回滚动,瓶子里装的是温热的水,暖意有规律地袭来,心里稍微有一点莫名的感动,又有些伤心,他是不是也这么照顾宋典的,这个念头又不受控制地蔓延,身体的痛稍减,心里的痛肆虐。
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流出来,我微微抬头,想把眼泪逼进去,他看了我一眼,我带着悲痛的眼神看他,青白的月色透过落地窗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那么白,那么虚幻。把他皱起的眉头都美化得柔和了一些。
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如梦:“你说,我们的孩子在离开你身体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痛?”

☆、橙子的放手
? 我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再也忍不住,我抓紧他的手臂哭着问:“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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