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摸我尾巴啦》第8章

“关于你的猫。”他补充说。
……
二十分钟后，唐颂勉强把君子兰移栽到备用的花盆里安置好，面无表情的打开大门：“请进。”
白堇礼貌的点点头：“谢谢。”
好像刚刚那个被关在门外二十分钟的人不是他似的。
巧克力还保持着猫的形态，这会儿蹲在门边，仰着头看唐颂。大概白堇要求她不得擅自入内，她没有跟着白堇往里走，而是可怜兮兮的蹭着唐颂的裤脚叫了两声。
唐宝贝危机意识很强的抱住了唐颂：“颂颂是我的！母老虎！”
巧克力转头朝他“喵喵喵”的叫了几声，听起来还挺凶的。唐宝贝立刻就怂了，缩到唐颂背后委屈巴巴的告状：“颂颂！她又凶我！”
白堇说：“不用管她，让她待在外面等就行。我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就走。”
他这样一说，唐颂反而不好意思把人家关在外头了。
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
“算了。”唐颂说，“进来等吧。”
第7章　
“其实我挺意外的。”白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坐姿很端正，“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这里。”
巧克力躺在白堇腿上，咪咪的撒着娇。
唐宝贝气鼓鼓的盯着她，不甘示弱的坐在唐颂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唐颂怀疑自己迟早会得颈椎病。
他伸手把唐宝贝往怀里揽了揽，尽量减轻一点脖子的负担。
白堇朝他笑了笑：“你对他挺好的。”
“他是我的猫。”唐颂说。
“颂颂也是我的人类！”唐宝贝得意洋洋的插话，炫耀的在唐颂脸上蹭了蹭。
白堇说：“我以为你们人类……比较不能接受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你想说的是很难接受吧。”唐颂坦然的说，“没错，确实是这样。”
白堇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也无法接受这些，”唐颂垂眸看了看唐宝贝金绿的眼瞳，那里头盛着阳光与碧波，一望无际，“我只是仍然接受他是我的猫。”
“就这样。”
白堇愣了愣，摸着鼻子笑了：“看来你似乎不太欢迎我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猫爷爷？”唐颂没有正面回答他，客气而疏远的说，“找我们有事吗？”
“啊……”白堇笑得更加开心了，“我以为我长得挺年轻的。”
唐宝贝闻言扭过头去看他，惊奇的问：“你是猫爷爷？可是猫爷爷不应该长着长长的白胡子吗？”
白堇眼角抽了抽：“我只是猫的形态下毛比较长而已，谢谢。”
“那大家为什么都叫你猫爷爷？”唐宝贝好奇道，“你变成人看起来好年轻啊。”
“因为某个没见识的家伙觉得我毛太长了。”白堇温文尔雅的说着，膝盖上的巧克力乖乖的缩成了一团。
离这儿几公里远的某个地方，一只正在给一群猫咪人上人类语言课的大狸花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直接说正题吧。”唐颂说，“我的猫我来养，其他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白堇挑了挑眉。来之前他曾经设想过自己会见到怎样的场景——
也许是一个人和一只乖巧的小猫。也许是一个人和一只假装人类的猫咪。也许只有一个人。
他全都猜错了。
他第一次见到了没有被主人当成怪物赶出去的，顶着毛茸茸的猫耳朵在主人怀里撒娇的猫咪。
在他的印象中，大多数的人类天生喜爱比自己弱小又长相可爱的生物，对它们既怜且爱，其中一部分甚至自豪的自称猫奴，把家养的猫咪供在家庭食物链的顶端。一部分具有艺术创作天赋的人类还会以猫咪作为主角，创作各种各样充满魔幻色彩的文学作品，若是搬上了大荧幕，扮演主角的猫咪就会为世界人类和猫咪所熟知，可以说是超级大明星了。
次一级的，某个著名的社交网站上常有养猫的人类发布一些关于自家猫咪的动态，很多长得可爱的猫咪都收获了大量的粉丝，只要主人发上猫咪的照片，立刻就会收到成千上万人的夸赞。
“连吧唧嘴都那么可爱！”
“萌得我心肝颤！”
“放开我快让我吸一口！”
诸如此类的留言。
想当初……他也是一只明星猫呢。
但是当事情超出控制时，人类又会对他们无法理解，不能解释的现象抱着恐惧、逃避甚至是厌恶的心理。
曾经他也十分想念自己的主人，也像唐宝贝一样偷偷背着猫族的长辈溜了回去。可是那个总是把他抱在怀里叫他心肝宝贝的女孩子，那个会抱着他哄他睡觉的女孩子，在他变回猫咪的时候吓白了脸，一边尖叫一边往后躲，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兽。
白堇“喵喵”叫了两声，向她伸出爪子，想让她像以前一样摸一摸她最喜欢的小肉垫。他把指甲都乖乖的收了起来，一定不会挠疼她的。
他没有得到温柔的抚摸，女孩子向他扔来了一点也不柔软的拖鞋，还有她手边一切能够到的东西。
他带着伤在外面流浪了几天才被大狸花找到，带回了猫族的居住地。
后来他成为了像大狸花那样的大家长，开始教新来的猫咪如何在人类社会活下去，去把溜走的猫咪带回来。
只是猫是一只只带回来了，他们的问题他却无法回答。
为什么人类能那么善变，能说不要就不要他们了呢？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并不憎恨，只是有些伤感。
他给猫咪们上常识课的时候喜欢保持原型，蹲在讲台上，不像大狸花总是不厌其烦的打扮自己的人型。
大狸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猫爷爷”，因为他是一只长毛猫，也因为他比容易冲动的大狸花更加冷静，更加博学，更像一个长辈。
按照普通猫咪的寿命来看，二十多岁的他确实也差不多是爷爷辈了。
新来的小猫咪都跟着大狸花叫他爷爷，从没见过他人型状态的猫咪都以为他是个白胡子老头儿，唐宝贝认不出他，他一点也不意外。
“本来我是想带他回去的。”白堇说，“以前没有别的猫咪在变成人之后还留在主人身边。”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白堇摸了摸巧克力的毛，“只是大概得多待一会儿，他该学的东西没学会就跑了，我得花点时间解释。”
……
银白的月光从玻璃窗外头透进来，带着清凌凌的凉意。唐颂没开客厅的灯，一个人靠在窗边抽烟。
三只猫都在书房里，白堇说有些秘密不适合让人类知道，拒绝了他旁听的要求。
但至少进去前耐心的和他解释了某些和他切实相关的事情。
比如说像他们这样的猫咪，发情期大概是半年一次，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找到适合自己的伴侣，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通过一些药物解决，但副作用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比如说他不用担心唐宝贝的寿命，正常情况下应该比他活得要长。长多久说不定，三年五载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再比如说——
“我觉得他很喜欢你，至于跨种族的恋爱什么的——反正你们也没法有孩子。”白堇说，“我听说有的人类不单单只喜欢异性，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
他说这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唐宝贝和巧克力刚被他赶进书房，客厅里只有两个人。
“我也喜欢他。”唐颂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但是以后……”
他停顿了一下。
“我是个很无趣的人。”他说。
白堇点头表示同意：“是挺无趣，脾气也不怎么样。”
唐颂无言以对，白堇说：“还胆子比猫小，害怕尝试。”
他起身往书房走，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到唐颂耳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同意让他跟我走呢？下次发情期也不用这么麻烦了，不好吗？”
白堇打开门的时候整个客厅都乌烟瘴气的，简直像遭了火灾。
唐宝贝从他背后嗖的窜了出去，一个饿喵扑食把刚准备起身的唐颂按到了爪子下。
“喵喵喵喵喵。”
唐颂摸了摸站在他腿上骄傲的翘着尾巴转来转去的虎斑猫，偏头对白堇说：“谢谢。”
白堇微微一笑：“不客气，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唐颂把唐宝贝提起来，在它毛茸茸的猫脸上亲了一口。
“嗯，想好了。”他说。
唐宝贝甜腻腻的喵了一声，四爪并用的往他胳膊上爬，唐颂放开手，他顺着唐颂的胳膊一路爬到了他肩上，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唐颂的脸颊。
“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白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