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宠妻之女帝奋斗史》第14章


陆嘉云诧异:“你去见了谁?难道是那人建议你出眉雍!”
“回陛下,臣去见了裴相。”法严抬头直视陆嘉云目光,坦诚道。
陆嘉云莫名的心口一凉,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你去见了老师,那老师他说了什么?”
“裴相给了臣一样东西,要臣代为保管,火速离开眉雍。其他不必多问,日后自有解答。”
陆嘉云挑起一边眉毛,语气严肃:“他给了你什么?”
法严不语,回身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不大的柳木盒子,雕刻精致,绘着冥河两岸、彼岸花盛。
陆嘉云阴下脸,声音冷得快结冰:“这是什么东西?裴相给你的就是这个。”
法严轻轻抚摸那雕刻精美的曼珠沙华,缓缓开口:“槐树养阴,柳树养魂。这里装的是一个人的骨灰,用柳木的目的是为了拘住神魂,不放她去彼方世界投胎转世。”
“法严,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告诉我,这里面装的是我么!你想逼我怀疑裴瑜安!你怎么敢!”
陆嘉云气极,连朕也不说了,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拂掉,胸口喘息不定,白净的脸上全是怒火。那些往昔少女坚持的信仰似乎顷刻间就要被全部推翻。
法严弯下身压下眼中的挣扎,漠然回答:“臣不敢有所隐瞒,句句属实。”
陆嘉云左右看了看,一把拿下放在博古架上的一柄青峰宝剑,冷着脸从书案后走到禅师身前。剑鞘扔在一旁,剑尖寒光凛凛正对着法严的喉头。
“法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法严目光淡然,手握佛珠站在那里安静地像一位佛,入世的无喜无悲的佛:“法严早年欠陛下一命,陛下想要便可随时拿去。臣绝无怨言。”
陆嘉云咬牙红了眼:“法严,我待你不薄!当年乾支陀兵变,若不是我求得穆家出兵,你早成了丧家之犬!更别提在这儿当什么狗屁禅师,用你那套佛法蛊惑世人!”
法严似乎全然不把陆嘉云手中的剑放在心上的模样,竟向前走了一步。
陆嘉云一慌,手上利剑割破了法严皮肤淌出血来,少女咬牙将剑扔到一边,恨恨道:“法严,你这个疯子。”
“陛下恩情,法严从不敢忘。若是死亡能换取陛下对我的信任,法严甘之如饴。”
陆嘉云说不清楚心内的滋味,掏出手帕为法严止血,法严个子高,她还要掂起脚才好包扎,一边包扎一边抱怨:“好了好了,我信你便是,那之后呢?裴瑜安叫你走,你便走?裴瑜安让你拿,你便拿?你们平时不合,怎么那时这么听他的话!”
“臣自然不是听裴相的话。事有蹊跷,臣决定带骨灰归国求见我国一位长老。长老他有秘传神通为臣占卜。得出陛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卦相,并占出要让臣来此地,或有相见之日。臣本以为,那时日会更久些,或许等到臣头发发白,或许臣油尽灯枯。十年……”法严轻声叹息。
陆嘉云收回手,有些羞惭的退后半步,叹息道:“难为你,等了我这么久。”
“陛下不必如此。”法严微笑,再次跪伏在地,呈现出心甘情愿的臣服:“有生之年,能得再见君,是臣毕生之幸。”
他这一生只跪过三人,跪父王,跪佛祖,跪她。
一为孝,二为诚,三为忠。
------题外话------
禁欲禅师的内心纠结,亲们感受到了么?
BUT,禅师不是男主、请不要站错立场。
这章发完之后,女帝的收藏能不能再涨几个呢?
☆、第十八章、不负如来不负卿
当时少年初见,素衣木钗的她从医馆后堂走出,却惊艳了整个年华:“喂,小和尚,这是给你的馒头和水。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中原人士,你是从哪来得?”
“小和尚,有人要杀你?为什么?”
“小和尚,你信我么?你信我,我就帮你。”
“小和尚,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不是医馆的小学徒,我是公主。我的封号是令阳。”
细碎的话语温暖了那些逃亡的日子,那时他还是借着游僧身份狼狈出逃的落难王子,她也不过是个穿着粗布衣裳流落民间的被贬公主。她答应帮他夺回国家报杀父之仇,他也答应会救治她的母亲小妹,做她的臣。
而现在,十几年浮云苍狗如一瞬。
他成了一位隐居乡间小寺的禅师,她却变成方刚豆蔻寒门士族的少女。多少感情化作无言,他还能献给他的女帝什么呢,生命还是忠诚?
她还需要他的什么呢,忠诚抑或生命?
佛总爱说人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他有多少苦?却又多少次苦中作乐甘之如饴?法严已经算不明白,也不愿去算。至少,他又一次遇见她。
这便足矣。
“起来吧!”陆嘉云拽法严起来,收下他的忠诚:“你尚能如此待我,可笑那些人却……”
“法严?”陆嘉云突然叫了一声,平淡的语气就像琐碎的日常里喊一声老友一般,问题却惊人:“你觉得是谁杀的我,丰山公主还是裴相?”
法严却并不回答,反问回去:“陛下觉得是谁?”
“无论是谁,我都开心不起来。一个是我的恩师,一个是我的姑姑。你觉得我被谁背叛会好受些?又或者……”陆嘉云语气有些嘲讽:“是这两个人都背叛了我?”
法严沉默。
陆嘉云似乎也不在乎他怎样回答,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继续说下去:“差点忘了,你也被背叛过,被你的叔叔对吧?现在我倒是有点领会你当初的痛苦了。再争论是谁做的有什么意义呢?只能显得自己更加可笑罢了。”
陆嘉云仰起头,似乎这样就能吧眼泪倒流回去:“生在帝王家……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命运!谁也避不开。”
转着佛珠的温热手掌默默攥紧了那一粒粒佛珠,有些痛,手掌的主人却并不在乎。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陆嘉云抬起头直视着她忠诚的禅师,目光灼灼:“法严,我想重回至尊之位,你可愿帮我?”
无言的相视,好半晌,禅师冷峻的脸上才绽开温和的笑容,一字一句说的坚定:“助您君临天下,固臣毕生所愿。”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承诺有多么宝贵。他愿意为之付出所有,哪怕灵魂,哪怕生命。
陆嘉云不是个犹豫的人,但面对法严,这个贫寒之交,她愿意给他更多的尊重,所以她又一次问道:“法严,你要想好。我如今一无所有,这个身体也不是有着皇族血脉的赵令阳。你若是不帮我,就还是你盛名在外的禅师。更何况此番孤注一掷,前去绝无回头路。若是事成,你是千古功臣;若是失败,你就是乱臣贼子。你……真的想好了么?”
“如果不是想好了,”法严嘴角含笑:“我又何必与您相认呢?陛下。”
“好!”陆嘉云开心的一拍桌案站起,兴奋的围着房间走了两圈:“法严,你既不负朕,朕也定不负你!待朕斩了那帮乱臣贼子,恢复皇位,朕就封你为护国法师,奉佛教为国教。怎样?这样的赏赐你可满意?”
法严颔首微笑,目光中对少女的宠溺藏在最深处无人知晓的地方,面上仍旧是那一派风轻云淡。他轻声回答,宛如情人低语,却注定只能显露忠诚:“臣谢主隆恩。”
他是这样满心感激,即便她给他的,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只要是她给他的,那便是他想要的。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陆嘉云收起情绪,坐回书案后坐定,勾起手指,轻抚了一下桌面问道:“法严,你走的时候,我母后和安思的身体怎样?你知道的,我最放心不下她们。”
法严回想了一下,答道:“我走之后,听说陆尚书找到了洪圣道人李纯通,并荐了她入宫为太后和安思公主诊治。有她的医术,陛下应该可以无忧。”
“真有意思!”陆嘉云不由冷笑:“我寻了多年也求而不得的人物,我一死,就蹦出来了,这倒是有趣!姑姑现在如何?”
“冒充您的人登基后,公主便称病舍去监国之位不再上朝,但于朝政仍有威慑力,偶尔与裴相政见相左意见不合。公主府广招门客,从您在时的谋士十数到如今座下三千,六部多数官员出自公主府,但要职仍多数出自几大家族和其他豪门贵胄。此外并无别的什么了。”
“姑姑想做什么,要和士族对立么?”陆嘉云点了点头皱眉思索,青葱根般的手指转着头发绕个不停,却怎样也想不出个头绪。
“士族呢?现在如何?”
法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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