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160章


“小英子,你再跑一趟拢翠宫,将几位夫人一并请来。”她漫声吩咐。
小英子恭应一声去了,屋子里,一宫之主悠闲地坐在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茶盅,发出悦耳的叮声,气氛却明显紧张起来,两位夫人同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齐夫人,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从实道来,本宫或可网开一面。”情知齐夫人在没完成主子的搅局任务前,一定不会承认的,窦涟漪偏生猫戏老鼠一般地逗弄道。
齐夫人的吊梢眼转动得更活泛了,眼底有不安、有犹疑、有害怕,终是玉牙一咬:“妾身没做过的事如何招认?”
“不是最好,你急什么?”她轻声一句,神态安详,语气闲适,淡然得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夫人站了起来,呐呐地开了口:“俪妃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妾身伤得也不重,承蒙娘娘叫人敷了药,不那么疼了,妾身不打扰您休息了……”
“坐下。”
她大喝一声,吓得女人双腿一软,再次跌坐在凳子上,张着一双惊惶的眼睛睃了她一眼后,赶紧低了头去。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窦涟漪疾言厉色道:“李夫人,你以为本宫这里是菜园子门吗,你想来告便告,如今想撤告便撤告?再敢说算了,本宫便治你个戏弄上位之罪。”
“妾身不敢了,求娘娘宽恕。”李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摇摇头,口气缓和了一些:“起来,好生坐在一边便是。”
就在李夫人谢过一声复欠身坐下的当口,另两位夫人被小英子带了进来,跪成一排行礼问安。
“起来吧。”
她虚抬了手,示意平身。
“看到几位夫人,本宫不禁想起从前在拢翠宫的日子,这一晃都有两个年头了。”回首往事,窦涟漪颇为感慨。
温夫人讨好地笑着:“妾身那时便跟旁人说过,俪妃娘娘决非寻常之人,总有一天飞上枝头,果不其然。”
“是啊是啊,妾身也是这么认为的。”容夫人赶紧附和道。
噗哧,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两位当时也没少踩过自己呢。
“看来本宫能有今日全赖了两位夫人高看了,多谢多谢。”窦涟漪笑语吟吟,一副话旧的样子。
容、温两位夫人尴尬地咳了两声,哪还敢居功:“娘娘折煞妾身了。”
“好了,旧已经叙完了,开始谈正事吧。”她神色蓦地一凝,身居高位的人,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几位夫人俱是心中一寒。
容夫人与温夫人进门的那一刻,看到李夫人坐在一边抹泪,齐夫人跪在俪妃脚下,心中已猜到了几分,闻言,不禁对望了一眼,谨慎地表态:“不知娘娘找妾身们来有何要事,妾身洗耳恭听。”
“那就好。”
她可没那么乐观,面前两位不是省油的灯,又在后宫这个争斗窝里沉浮了许久,早已习惯了拜高踩低、明争暗斗那一套,想要她们轻易就范决非易事。
“李夫人身上的伤是你们弄出来的吧。”明明是问句,窦涟漪却用了肯定的口气。
唬得两位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娘娘明鉴。”
“别跟本宫说是她自己弄伤了自己。”下一句,她直接堵死了她们最有可能拿来一用的托词。
果然,容、温二位对视一眼,不吭声了。
“关于李夫人受伤一案,本宫今天必须审个结果出来,所以,奉劝二位不要存侥幸心理,现在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仔细想想,想好了再回答。”茶凉了,素云新换了一盏,窦涟漪接过来,好整以暇地啜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安静极了,间或传来几位夫人不安的抽气声。
李夫人坐立不安,事情好像闹大了,她害怕招来报复,可是事态的发展已不受她的控制。
容、温两位夫人正天人交战,如今的情势摆明了:李夫人的背后站着俪妃,齐夫人身后则是皇后,底下的人最怕夹在两位主子之间左右为难。
至于一直跪在地上的齐夫人,心中也嘀咕开了,平时最好说话的便是俪妃,今儿个不知怎么了,偏揪着自己不放,转念一想,自己有皇后撑腰,又一下子有了底气。
“时间到。”
窦涟漪将喝到一半的茶往桌子上轻轻一顿,虽是淡淡一声,却既是提醒也是威胁。
!!
☆、第193章 恩威并济
四位夫人同时抬眸眸了她一眼,又齐齐低下头。
“本宫怀着孕,不宜久坐,若是一时仍问不出实情,只好将你们统统交给宫刑司了;容夫人,你先来吧。”光线从身后的小轩窗外照射进来,她的脸在逆光中显得愈加肃然。
容夫人慌了神,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确定道:“臣妾时常听见李夫人的宫女咒骂她,会不会是冬松干的?”
“对对对,八成是她。”温夫人连声附和。
窦涟漪的脸蓦地一沉,声线不由拨高几分:“编瞎话也不打心里过一遍,当本宫是傻子吗?谁家的贴身宫女会欺负自家主子?”
“娘娘息怒,小心肚子里的皇子。”一旁的素云急忙提醒一声,帮她捶背顺气。
她稳了稳情绪,“既然你们俩都这么说,那就有请这位胆大包天的冬松姑娘,小英子,去将她带进来。”
冬松就在外面,很快被带了进来,跪在一排主子后面。
窦涟漪不免打量了两眼,这丫头生着一张锥子脸,三角眼、高颧骨,细腰肩窄,果然看面相不是个善茬。
看来今天打兔子带搂草了。
“听说你经常欺负自家主子,可有此事?”窦涟漪冷声问道。
她的话音还未落,冬松便大喊冤枉:“奴婢冤枉,奴婢一进宫便学过典规,主人是天的道理还是懂的,对李夫人敬重还来不及呢,又怎敢欺负主子,还请娘娘明鉴。”
嘿嘿。
窦涟漪笑了两声,也不说话,只看向容温二人。
“狗奴才,娘娘面前还敢狡辩,你素日骂李夫人也就罢了,今儿个还将主子弄伤,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容夫人厉声斥责。
温夫人自然不甘落后,跟在后面痛陈罪状:“你屡屡以下犯上,李夫人不跟你计较也就罢了,如今越发的变本加厉,实在是太可恶了。”
“来人,赐一丈红。”窦涟漪的声音不高也不重,然,一声既出,屋子里所有人皆是一震。
这一丈红乃宫中五大刑罚之一,说穿了便是乱榻打死,因受刑人浑身皮开肉绽,被鲜血浸染的身体远远看去如漫天的红,故得此名。
“娘娘饶命,奴婢真的冤枉。”那冬松趴在地上直发抖,口中不住地讨饶,又大嚷:“齐夫人救命哪。”
从进门起便跪在地上的齐夫人,有些费劲地扭过头去,喝斥道:“住口,你自己做出这等恶行,还不趁早认罪,求俪妃娘娘大仁大量,减轻处罚。”一边说一边拼命冲冬松挤眼睛。
窦涟漪虽然没有看见齐夫人的小动作,却顿时明白,这冬松与齐夫人人必有关联。
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略略缓和了语气:“如今两位夫人,不对,是三位夫人都指证于你,难不成三位主子都冤枉了你?也罢,本宫不愿意枉杀了无辜之人,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李夫人的伤是谁弄的?想好了再回答,机会只此一次。”
“是……”
冬松飞快地看了一眼斜前方的齐夫人,犹豫着不敢说。
“冬松,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是答错了,哼。”齐夫人晃了晃有些僵的身子,再次回过头去狠狠地盯了一眼冬松,发出一声警告。
冬松倏地趴伏在地上,浑身像筛糠一样的发抖。
“看来你是默认了,来人。”窦涟漪扬声一叫,但听得冬松猛然抬起头:“奴婢愿意说出是谁,娘娘可否保奴婢安全?”
可恶的丫头,居然跟她谈条件,真当她是泥捏的还是纸糊的?
“本宫不能保证什么,本宫只知道,如果你不能令本宫相信不是你干的,你现在就得死。”窦涟漪的声音仿佛数九寒天的冰棱,又冷又硬。
冬松呆了一呆,终是保命要紧,手一指齐夫人:“是齐夫人干的。”
“胡说,你不要命了。”齐夫人跳起来一脚踹过去,冬松应声而倒,赶紧爬起来跪好。
“大胆。”窦涟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大喝一声的同时,玉指一挑直指齐夫人:“齐夫人,你先是欺辱姐妹在先,后是不顾规矩于本宫面前撒泼,本宫若是轻纵,只怕后宫被你这样的人带坏了风气,来人,给本宫拖出去,重责二十板。”
“妾身不服,俪妃娘娘仅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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