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第61章


傅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说等着么?”
“啊,”话,是这么说过,但是这怎么也不是一回事儿啊,“可是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过来,我们就这么干等着未免被动了些吧?”
“被动么?”傅六转动腕子摆了摆手,吩咐伙计道,“没大夫什么事了,送他回去吧。”
然后又对吴邪道:“不见得。”
吴邪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只好先接电话。
接通后,虎子的声音就在那头响起:“我去了,哦,帮我跟六爷讲声儿啊。”
非常隐约地听到豆子在说“你能不能讲清楚些啊”什么的,那边就挂了。
吴邪转达后又问道:“这个,什么意思?”
“证明一下他只是雨臣的伙计吧。”傅六无不轻松。
吴邪:“……”
龙余还背着包,听他们这一番话,似乎很疲倦的样子,道:“既然这样,我能不能休息去了?”
傅六点头:“也行,咱们都先回去吧,干守在这里也没啥意思。”
毕竟这医院是公家的地界,还不怎么吉利,土夫子们待久了怎么也不习惯。
龙余走是第一个走,但慢吞吞地拖到跟瓶邪二人一致的进度,道:“那个胖子他们,没事儿吧?”
“嗯,”吴邪道,“最近这段时间挺安稳的。”
龙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又继续放慢步子,一直落到最后,跟他们几个隔了一段距离。
吴邪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被闷油瓶拉住胳膊加快步伐。
龙余游荡似的散步,给小助理打电话,声音很低。
小助理自从见那个男人动了一下之后便心情持续紧张状态,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他好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报告给龙医生。
但很遗憾,很失望,男人也一直都没有转型的迹象。
龙余笑着安慰她:“慌张什么,他要是醒了,晾他个一整夜也不要紧。”
小助理便神奇般的放松下来,道:“那个解语花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好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龙余道:“不会很久的。”
小助理:“……”
龙余:“?”
电话那头沉寂了约有半分钟,龙余几乎以为对方莫名其妙地挂掉了的时候,小助理又开了口:“龙、龙医生!就刚才他眼睛动了一下的!……啊,不过现在又没反应了。”
“别那么激动。”龙余握着手机,怔忡了一会儿,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但偏生忍不住莫名掉下眼泪。
第53章 53 用人格赌一条命吧
【一】
解语花走了许久,又跟着锦婴在胡同里拐来去的,破败的巷子里早就清干净了,愣是一个人也没有,两个疑似“双胞胎”的男人明目张胆地走来走去,也没人看见。
长时间地躺在病床上以及隐隐作痛的肋骨,都让他觉得有些微的倦怠感;大冬天的出了点汗,然后冷风一吹,脊背凉飕飕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所以他开了口:“你准备带着小爷我就用两条腿走这么原始的方式?”
没有半点被俘虏的自觉,好像前头的锦婴和后边跟着的俩伙计都是摆设一般。
锦婴没回答,只管闷头前进,一直到巷子口才转回身道:“请吧。”
一辆很普通很平民的黑色轿车正停在口子上等着他们,一点儿不扎眼。
解语花赞许道:“嗯,有进步,代步的来了。”
锦婴瞪了他一眼,坐进副驾驶座;解语花则坐在后座,且被那两个伙计夹在中间。
他不舒服地动了几下,然后特别安分的什么都没说。
这一路便安安稳稳地往东北方向开去,期间解语花还打了个盹儿。
要换了别人,锦婴这样疑心重的人大概是半点不信的;但对方是解语花,他那种即使处于险境即使身陷囹圄也不会容许自己变得狼狈不堪的性格,锦婴已经在阴影中看了近二十年。
他终究是那样一个强大的人。
解家是一个王国,也是一个沼泽;它像是被华丽的宝藏与权力包裹起来的山麓,只有血淋淋地揭开了才能看到,这个地方,其实比地狱更水生火热比深渊更深不可测;所以他解语花自然也不仅仅只是光鲜的国王。要在这种充满了腐败力量和明争暗斗的地方稳稳站在最高处,需要付出的一切都是凭借锦婴的想象,所不能够真切感知的。
所以锦婴看着权四这一生如此的执著和狂热,始终不忍心告诉他,尽管他学解语花学得再像,他说到底也无法真正取代他。
就算他的面容、身段、就连声音都能学得跟解语花一模一样,那又怎么样。他终究没有像解语花那样曾在这个腐朽的大家族里挣扎、成长,也就终究学不会他骨血里的残忍与泰然。
“到了。”锦婴吩咐了一声,解语花只好在这几个人的监视之下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现在估摸着他在市区里的房子已经被翻了个底了,虽说都清理完了量那些人也查不出什么,但也回不去了;好在锦婴早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由于挂在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伙计的名下,没有人觉察到。
解语花在进屋之前抬头望了望天空,漆黑一片;冷风呼啸过来,从他的领口窜进去,登时从表皮到脏腑都泛起冷气儿。
锦婴冷声道:“怎么,想逃?”
“逃?我觉得这么窘迫的事情不太适合我。”解语花蓦然笑了,“我只是觉得,难得今天雾霾不是很严重,挺好的。”
锦婴看了眼半夜里的天:“……”
【二】
推开门,房子里空无一人,但很显然这地方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想也是,一个寻常的伙计也并不见得多富裕,买了房子却让它长年空着怎么也说不过去。
客厅书架上摆着一只掐丝珐琅的熏炉,跟解语花家里那只挺像的;熏炉里正点着香,带着一点儿甜的味道放肆在空气里缠绵,仿佛媾合的娇软女子。
解语花捂了下鼻子,几不可见地顣起眉。
那两个伙计把解语花的手脚和大沙发铐在一起,防止他逃跑。
锦婴道:“你们把他看好了,我要先去洗个澡。”
其中一个伙计道:“四爷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到这里我们就可以立刻把他处理了。你拖拖拉拉的想干什么?”
锦婴勾着嘴角冷笑:“四爷的意思你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接下来都听我的,那么,你这是不愿意咯?”
“没有没有。”另一个伙计连忙打岔,道,“我们哥俩没别的意见,一切都听您的。”
锦婴上下打量他几眼,似是满意地嗯了一声,径直进了盥洗室。
解语花看着他走进去了,又看自己双手缚在一起,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略微低头,鼻子尖挨着手臂;呼吸放得更轻。
“什么东西!”那个伙计踢了一脚茶几,骂骂咧咧的,态度非常不敬。
看上去比较乖顺的那伙计扯了扯前者的胳膊,眼光却瞥到了解语花身上去,暗示对方在这个即将成为“前”当家的面前,少说两句。
“干嘛?!”脾气火爆的那位老大不高兴,虽然放轻了声音,但走开两步后忍不住道,“人都已经是咱的阶下之囚了,有什么好顾忌的?”
“嗳,你懂个屁,”另外一位道,“谁不知道解家的这个解语花精明得紧,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招,只要是他死之前,都可能有变数,那可还不得谨慎点。”
虽说两位刻意降低分贝,但解语花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他看着那两位为了防他而走远些,反倒更靠近那书架,不由地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防范来防范去,最难防的一般都是离自己最近的人;解语花对他们是没什么后招,但这不代表别人也没什么后招吧。
解语花脑袋埋在臂弯里,没人瞧见他扬起的唇角。
【三】
渐渐的那两个伙计讲话的速度变慢,声音也变轻;等到锦婴从盥洗室里出来,他们俩已经彻底没声儿了。
两个人均躺在地上,离书架相当近,神色平常就像正在睡觉。
锦婴似是不满地从喉咙里发出啧的一声,道:“就知道这两个靠不住,不知道昨儿晚上玩了些什么,竟敢这种时候乘机补觉。”
解语花听他这样自说自话,也不搭腔,只是像睡着了一样趴在手臂上。
锦婴沉默了一会儿,确定解语花是不准备搭理他了,倒也不怎么在意;他扯过餐桌上的桌布,走过去踩着那两个伙计的身体,将炉膛里的香覆灭后用桌布把熏炉层层包好。
做完这些,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道:“还是花儿爷比较聪明啊。”
解语花抬起头看着锦婴,不过没有接话。然而锦婴也并不介意,自顾自地忙活。
因此花儿爷就这么看着对方把两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连带着那个熏炉,都往盥洗室里拖过去;一两分钟之后,他又看着对方似乎心情更好地走出来了。
衬衫上溅上了一些血液。
解语花虽然尽量敛着呼吸,但?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