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第124章


闻嘉慧却丝毫不显畏惧:“那么姑母是又想禁我的足了么?那样也好,侄女正好安心养胎。”
太后一时没再说话,这个侄女已经没了理智,变得好似一个疯子,自己与敌人斗了半辈子,到头来竟落得自家人反倒失了控,她已经隐然体会到,自己眼下最大的威胁不是妍妃,也不是皇上,而是这个越来越失控的侄女,是她惹出来的麻烦最可能给自己带来灾祸。这事何其讽刺?又当如何解决?
太后没再对她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出,跨出正厅门槛,才向候在外面的昭明宫管事太监吩咐道:“近日不许放嘉慧出昭明宫,有何变故,事无大小,都来报我知道!”
月落日出,无论人间出了多大的事,天地一样日月轮回,大年初一的早上如常到来。这本该是个喜庆祥和的日子,挚阳宫后宫却弥漫着人心惶惶的气息,而大家的惶惶不安,却又不敢明着表露出来。
往日里那个最爱嘻嘻哈哈的葛芸儿就那样死了,小嫔妃们无法确认谁才是害死她的幕后凶手,但心里都明白一件事,她们的命如她一样轻若浮萍,说不定再出一件什么事,就像她一样,被牺牲掉了。
琇莹独自一人,走进了桂禧堂芸贵人的寝宫,正收拾着东西的下人们见到她,都规规矩矩地见礼后退出。
琇莹看着四处摆放的芸贵人的旧物,心中无限惆怅。在这些日子的宫廷斗争中,她救回了六福,救回了瞬华,这一次,却没能救回芸贵人。终究还是有人因为她的关系,被连累丧命。
耳边犹自回响着往昔的对话——
“芸儿,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嫔妃当中除妍妃娘娘外,仅你一人有着封号呢?”
“刚进宫那会儿我与众位姐姐一同参见皇上,皇上看我身形单薄,疑心我年纪过小,就特意问了我的年纪与名字,继而拿名字里的‘芸’字给我起了这个封号。那时头次见到皇上看着我笑,我本以为……他还算喜欢我的。”
这个小姑娘多与皇上说上一句话都要高兴上半天,满足于那点小快乐,并不像卫小媛那样喜欢泛酸吃醋。而她还没过上十五岁的生日,就香消玉殒。
琇莹站在内室桌前,拿起桌上一枚琉璃发梳来默然望着。在这当口,妍妃走了进来,摆手示意清晓出去守住门外。琇莹转过身,眸光清冷地看向她。
“为你下毒,害你一直没有怀孕的事,是我做的。”妍妃道。
琇莹微觉诧异,但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继续冷淡地看着她。
“皇上与太后达成了那个协议,若你生下龙子交予闻嘉慧,太后便可运作让闻嘉慧当上皇后。那对我有多不利,或许你还想象不出。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一心想做皇后的人吧?可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要与你说上一句心里话,上次与你说起大家都图的是个平安,可不是虚言。如今这形势,如果我不争,迟早是要被太后收拾得尸骨无存。这个争,正是不得已而为之。让你受了连累,一样是不得已。”
琇莹仍不吭声,也不显露任何表情。
妍妃拉起她的手来:“妹妹,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我这些话里的道理。你也该想得到,如果我真如闻昭仪那般嫉恨于你,又何必只是下了微量水银致你暂时不能怀孕?我大可以直接让你永远生不出孩子,甚至,是害你性命。”
琇莹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姐姐手下留情了。”
妍妃幽幽一叹:“我知道你如今在气头上,不容易听得进我的话。我只是请你记得,你在这后宫里最该提防、最该敌视的人,绝不是我。我最防备、最敌视的人,也不是你。下药的事是我主谋,但芸贵人的事可绝非我安排。你的仇人,不是我。”
琇莹一时静默。妍妃下毒,自己与皇上设计将此事透露给太后,这两件事都对芸贵人的惨死有着间接的推动作用。妍妃是害过自己,也对芸贵人的死负有责任,但眼下自己最需要敌对的,确实不是她。眼下确实应该冷静,不然的话,面对怀了孕又狂妄失控的闻昭仪,自己只会落到下风。
想要报仇,必须权衡利弊,冷静处之。
“我明白,妍妃娘娘放心,这些事,我都明白。”琇莹没有多说,妍妃也不需要她多说,她只是缓和了脸色,点了点头。
这话说出口,就已相当于双方实现了暂时的和解,继续站在统一战线。有时候人暂时合作,不是因为合得来,只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罢了。
妍妃离开之前,又说道:“皇上所图谋的,不光是个平安度日吧?自然,想要平安,也只好走那一步。妹妹放心,我识得大体。该帮谁,不该帮谁,我心中有数。”
琇莹心觉好笑,妍妃能看透这么多,也算是不易了。只不过很显然她看透的还只是一部分,在她眼里,皇上还是不足为惧的。不然的话,依着她直承水银案这事,又怎么会觉得帮了他们,将来不会受到濂祯的惩治呢。
没关系,眼下最先要解决的是闻嘉慧,妍妃的账以后再慢慢清算。一个都跑不了。
回宫的时候,琇莹没有坐轿,而是步行穿过清净无人的夹道,天枢现身于她身侧。
“我觉得这事有着疑点,你回去不妨去细问问白濂祯当日的情形。依我看来,那天在昭明宫,他与闻昭仪应该是并没发生什么才对。”
琇莹心头一动,缓下脚步,朝他看过来:“你能确定?”
天枢道:“我当时见到他被迷香制住,就转回头来通知你,没再窥视下去,自然不能确定后来发生什么。可白濂祯昏迷距离我过去动了手脚免除闻昭仪被杀之间,时间并不长,而在那之前与之后,我都见到白濂祯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昨天这一夜我把当时的情形细细琢磨,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有过那种事。”
琇莹十分惊诧,愣了一阵才道:“难道你想说她怀孕是假的?这不合情理。这谎言太容易被戳破,再说她如果没有怀孕,又怎会如昨晚那么张狂?她明明该知道,那么害死芸儿……就是向我们宣战。”
天枢有些颓丧地摇了摇头:“具体内情,我现在已经没有本事探知,只是对你说出我的疑点,你去问问白濂祯吧,按理说他这个当事人不该完全没有体察才对。”
听他这一说,琇莹心里被激起千层浪,再难平静得下来,如果那天濂祯其实没有跟闻昭仪发生什么,那疑点可就大了。
等回到乾元宫时,琇莹本来心心念念想尽快与濂祯说起这事,却见到濂祯正在与陆贤平在内室中说着话。
“娘娘请节哀。”见礼过后,陆贤平劝道。
琇莹点点头:“皇上叫陆御医来,可是商议什么要事?”
“不过是就昨日的事稍作商议。”濂祯放下粉彩茶盅,平淡道,“我曾言对付闻嘉慧,须得一边防范一边等她出招,再抓住她的把柄反击。这一次她要挟芸儿的事,若想深究,也可算得上一个把柄,只是恐怕,即使将来龙去脉查个清楚,也算不上一个能对她打击致命的手段。”
琇莹在他们对面的绣墩上落座,点了点头。
濂祯看出她有着心事:“小陆不是外人,你想说什么都无需顾忌。”
琇莹看了一眼陆贤平,想到这事或许听听御医的意见也好,便道:“嫔妾是偶然想起,那天皇上去到昭明宫前后的时间不长,皇上觉得,会不会当时……并未发生什么?”
濂祯与陆贤平听后都觉意外。陆贤平是个没有过男女之情的人,自是有些尴尬:“皇上,要不要臣先告退?”
濂祯摆手示意他不必,向琇莹道:“难不成你觉得闻嘉慧是谎称有孕?”
琇莹道:“皇上若仔细回想,也不能觉察当日的疑点么?”
濂祯苦笑摇头:“那事有没有过我都想不起来,令你觉得奇异么?可惜当日中了迷香,醒来后好一阵子我都还是头脑昏沉,记忆恍惚,其间细节都回想不起了。我确实无法确认那天发生了什么,也不晓得前后时间长短。”
琇莹一时默然,他中了迷香,醒后细节回想不清也很好想象,这么说来,这事已无从考证。
正当她灰心之时,却又听濂祯说道:“其实,依我的记忆,也觉得那天更像是没发生过什么。”
琇莹惊诧抬头,又燃起了一线希望。濂祯继续道:“我也更倾向于这般解释,只不过又觉得,如果那天我与她根本没有行房,闻嘉慧如今却自称有了身孕,这事不合道理。”
正如琇莹对天枢提出的质疑那样,闻嘉慧谎称有孕的推测显然难以站得住脚。
陆贤平拱手道:“臣已向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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