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第129章


上。
濂祯一直面色冷淡,波澜不兴,显见对这变故也是早有准备。坐在不显眼角落中的琇莹也是同样神情。太后见此情状也就明白,这两人对事情内情了若指掌,丝毫不觉意外。那么,沈家有本事将形势控制得如此严密,就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帮忙?
太后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从来懒于动脑、不问政事的皇帝,和一个小嫔妃怎可能兴起这样的风浪。
濂祯与琇莹二人自是对今天这事成竹在胸。他们早就计议妥当,一方面要将闻嘉慧的这桩私密告诉妍妃,妍妃这个比他们更盼着闻嘉慧倒台的人自会紧抓机会,大大地兴风作浪一番。但任凭她在后宫里兴风作浪是不够的。
虽说闻嘉慧犯下的是个大罪,他们可以私下里审清,再拿来与太后对质,却说不定会被太后强行压下来,任凭证据再怎样确凿,也可能讲不出理去。就像眼下这样,如果没个保障,太后不让说,余人还不是就没机会说了。
退一步说,纵然计划得当,有希望扳倒闻嘉慧,也远未达到濂祯希望达到的效果。对他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必须好好把握,得到最佳的收效。
所以濂祯定下的方案就是,暗中扣押方锦文逼供的同时,看准时机,在一夜之间将案情在宫外迅速张扬开来,以燎原之势扩散到了朝野中去。
等到太后与闻太师听到风声的时候,闻嘉慧的丑闻已成了众朝臣皆知的秘密,尤其已被那些平日里就盯着闻家的错处、一直等待机会的朝臣掌握,他们再也无法掩盖和弹压。这自然是置皇家脸面于不顾,但濂祯权衡得很清楚,什么脸面,比起抓住机会重击闻家势力来简直轻得不值一提。
权倾朝野的闻世忠养出来一个会偷汉子的女儿,那些常年被闻家势力压制其下的官员自会趁此机会竭力反击,成为皇帝的强大助力。闻家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对整个闻家的巨大冲击,而非仅限于针对一个闻嘉慧。
所以务须将这次的事能闹多大,就闹多大。
他这次手段更加高明之处还在于,动用的人力极少,主要依靠的都是通过妍妃对沈家势力布局指挥,也就是说,并没将朱芮晨往日为他备下的资源暴露出去。在这过程中,沈家看到的只是皇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手腕,而没有发觉他背后为亲政大计蓄积的力量。
皇帝玩起阴私来,自然比旁人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濂祯这一次的布局和总调度,不但惊倒了妍妃和勋国公沈浩荣,也令琇莹、朱芮晨等熟悉他的人都吓了一跳。
琇莹在得知他的全盘计划时便感叹:皇上果然是潜力无限。可见轻易不要得罪熊孩子,不然等他一旦被逼得不熊了,来认真跟你对着干,就够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此时此刻在慈清宫,太后看着闻嘉慧,心里已然隐隐猜到了内情,虽面不改色,却在不觉间将手攥紧。如果事情真是那样,还被公之于众,对闻家而言,确实可以算得上大灾大难。
在太后看来,这样运筹帷幄,在她丝毫没听到风声的情况下就将事情都办了个圆全,都是妍妃带动沈家一族动的手脚,她还想不到,真正筹划布局这一切的人,是这个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的皇帝。
太后开始觉得身上隐隐发冷,这些年来,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袭来,危机竟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而又难以应对。眼见妍妃如此有恃无恐,皇帝如此镇定自若,太后不禁惶然,自己一向是那个掌控大局的人,难道临到此时,竟已无力回天了么?
妍妃坦然从容地看向方锦文:“方统领请说吧。事到如今,已无需再有什么顾虑了吧?”
方锦文满目灰败,自知大势已去,翻供挣扎已没用处,便颤声说道:“是……小人与容妃娘娘有了私情,娘娘腹中骨肉……是小人的……”
这话一出,不明内里的小嫔妃们都哗然大惊。而闻嘉慧则直接昏死了过去,委顿在地。
琇莹望着她,暗觉怅然。一个得不到皇帝宠幸的女人与他人生了私情,在她这个现代人看来,这自然算不得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不过,做了这事的是闻嘉慧,是那个逼死了芸儿、又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那也就不值得她报以任何同情了。
闻嘉慧,你可是自己作死作到了这一步。
妍妃转向太后:“太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容妃所犯罪过如今证据确凿,除方统领的证词之外,臣妾也已得了几名内侍的口供,如何处置,还请太后定夺。”
太后坐着未动,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一下眼睛。事情已被对方筹划的如此周到,自己再怎样想压下事态,保住闻嘉慧,都不可能了。别说保住她,眼下闻家面对的灾难恐怕远比失去一个闻嘉慧要大得多。
她继而眼神复杂地看向昏倒在地、正被宫女扶起的闻嘉慧。这个脱离她掌控的侄女,终于是惹出了无可挽回的乱子,这下不光是葬送了她自己,也让整个闻氏家族遭受重创,事到如今,自己是该怨她恨她,还是该可怜她呢……
大燕朝正荣五年正月十九,容妃闻氏因犯下私通外男的大罪,被暂收押于冷宫,听候处置。如今她的私通大罪已经公布于朝堂,纵使太后与闻太师权利熏天,也是回天乏力。
一时之间,多年来对闻家所为敢怒不敢言的官员们都行动了起来,变着花样地指责闻家的种种过错。尤其是言官们的骂街才华被调动的淋漓尽致,连闻太师生活中的铺张浪费都被说得好似出自经书典籍。
闻世忠教女不善,自请辞去太师之职,皇帝濂祯准奏。不过“太师”本就是个虚衔,辞不辞可没人在乎。濂祯继而“采纳”群臣建议,折衷考量,又暂罢闻世忠内阁首辅职务,命其闭门思过一月。
这个处罚看似偏轻,也是濂祯与朱芮晨考量过的结果。亲生女儿犯了这么重的罪过,依照律法自是判闻世忠个连坐死刑也不为过的,但闻家势力毕竟庞大,把他一举逼上绝路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而不好应对。另外,给闻家留些生机也是出于克制沈家的必要。
闻世忠对这样的轻判还不甚服气,陈述了对自己思过期间,朝政无人打理的“忧虑”,想将皇帝一军。沈浩荣立刻接过话头,请他放心,并向皇上保举一名自己的亲信暂时接替闻世忠总理内阁事务,保证可以在闻世忠不在期间保证内阁事务的正常运转。濂祯也轻松应允,这次的事,自然是要给沈家一些甜头的。
闻世忠身为刚刚丢了大脸的罪臣,终于无话可说,交出了宰相大权。几天之内其余闻氏臣子及幕僚很多人都被参奏,被不同程度地降了职。
不过一夕之间,不可一世的闻家气焰就被打压了大半,全然被压制于沈家之下。
太后病倒,终日在慈清宫东暖阁养病,闭门不出。后宫也再不是闻家掌控,而是归了妍妃。
连琇莹都不得不感慨,这天变的真快。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别看今天闹得欢,小心明天拉清干”的意思。
鸩毒送去冷宫的时候,琇莹也跟着宫人去了。
闻嘉慧事发当晚就滑了胎,这几天来一直萎靡不振半死不活,此刻更是全没了往日的生气,根本看不出与那颐指气使的闻昭仪是同一个人。
见了她这副模样,琇莹也忍不住怅然一叹。当日自己刚穿过来时那个朝自己丢扇子的女人,已落得这步田地了。
见到她来,闻嘉慧哼出一声冷笑:“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最后这副惨象。你看起来不及妍妃狠辣,实则一点也逊于她。这次我的事,也有你在背后筹划吧?”
琇莹浅浅一笑,将方才稍微升起的一点点怜悯之心尽数收起,冷淡道:“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只是为了芸儿。”
“芸儿?”闻嘉慧似还有些意外,又哼了一声,“那小丫头值个什么?杀她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倒也值得有人还想为她报仇。”
琇莹缓步上前:“闻嘉慧,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已善。看来这话在你身上是无法应验了。直至此时,你还不反思,丝毫也不觉得,你沦落至这一步,都是你的自作自受。”
“我才不是什么自作自受,都是你……”闻嘉慧说着,忽然跳起想要朝琇莹合身扑上,立时被两名大力太监架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闻嘉慧便厉声叫嚷:“都是你们这些女人勾引了皇上,才逼得我不得不做这些事!没有你,也没有江婉瑜,皇上又怎会如此待我?他又怎会如此待我……”
她说着就又委顿下来,泪流满面,倒像是真受了老大的委屈。
琇莹想起来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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