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西藏》第20章


从那口子中散发出来的黄光照亮了那个黑影的脸,我才看清了,原来是他,熬吉家的养马人曲干。他就竟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熬吉家惊人的秘密就要揭开帷幕了。曲干是很壮实的年轻人,自幼便来到了熬吉家。我看他被他往口子下面看到的心切吓得颤抖。金灿灿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佛堂,亮的就像白天一样,好似它要划破黑暗,将人世间所有的黑暗与丑恶照的灰飞烟灭。
这下让人更疑惑了,这佛堂下面所在地是二楼的最后一间。这间屋子已经封闭了上百年了,上下左右都是用碗口粗的钢铁包裹的严严实实。好像从第四代熬吉土司的时候就封闭了,说是那个屋子的横粱上吊死过人,因此那屋子也被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因此封闭了上百年,从来没有敢走近它,更没有人敢提及它,所以它成了熬吉家最大的谜团!
隐隐的听见了熬吉发狂般的叫喊声,从他的声音中,我也猜到是什么了。等曲干走了,我近前往下一看,一间屋子堆满了五光十色的宝贝,碗口大的金元宝,一串串的珍珠玛瑙,一堆堆放着彩光的宝石,熬吉此刻就埋头在金元宝中,金光把他的全身照成了金黄色,他就像一个金人儿一样和满地的金银珠宝融为一体。
原来熬吉家族所有的财富都在这里,只是一百多年来都沉浸在黑暗中,这也难过熬吉家一百多年来都是卫藏地区最穷的土司,忍气吞声的任别的土司欺凌。我想熬吉从此该更傲慢了,但谁都想不到,这竟然是灾难的引子呢?
第二天一大早,养马人曲干便失踪了,就像空气一样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去那了,熬吉只是漫不经心的讥笑说:“那样的奴隶连狗都不如,我一抓一大把,从此少张嘴吃我的粮食,多好的事!”我不禁心想,的确是呀!对于一个遥远的土皇帝来说,他的奴隶多的数都数不清。养马人是有目的的失踪的,但熬吉却不知道,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害怕了,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只感觉养马人有目的的失踪肯定是和灾难联系到一起的。
结果曲干悄无声息的去了木巴寨。
原来曲干是木巴土司从小就安插在熬吉手下的眼线,曲干回去后立马成了木巴寨的功臣,因为他将那个闪着金光的消息带了回去。他在木巴的手下见到了被熬吉土司驱逐的措吉喇嘛,二人相视一笑,好像是所谓的英雄相惜。
于是木巴终于行动了,他派了一波人去熬吉的官寨打探,被熬吉发现后割了脑袋。木巴终于又找到了借口,找到了他为掠夺金银而发动战争的借口。
那天以后,熬吉便封了自己的佛堂,就连所有人都不能靠近他的书房一步,除了他!
寨门外有一个一丈见方的夯土台,一旦闲下空来,我便和阿郎他们几个在上边下藏棋。今日还是一样,几个人很早就盘坐在上面,我阿郎,多吉泽让,索尔多甲四个人一起开始了,要是谁先睡,谁就得请其它三个人去镇上喝酒。对于藏棋这门古老的文化艺术,蕴藏的博大的智慧,我个人认为和汉人的围棋与象棋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藏语称藏棋为“密芒”,意为“多眼棋”。藏棋棋盘纵横各十七道,对局前要摆好十二个子,黑白相间各六个,执白子者先行。藏棋与围棋相似,但它可以两人对下,也可以四人或六人对下,玩时没有时间限制,一般要三四个钟头才能下完一局。
半个钟头过去了,忽然见远方的河谷中弥漫起了灰蒙蒙的尘雾,和上次央拉的队伍来时的情景相似极了。但这次我敢肯定来人的数量比上次多的多,因为尘雾腾起后越来越浓,而且许久都没散去。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了。我一把扔掉了白色的棋子,一步跳下了夯土台,阿郎他们还在傻傻的盯着松赞干布峡谷看,我就大喊道:“你们快下来,敌人来了!”他们这才惊慌失措的跌了下来,随我快步向官寨跑去。
这回安多鲁正的正规军可派上用场了,所有人好像都在期待,期待着看这些个汉人士兵是怎样向人们展示他们的正规的。熬吉下令关闭了寨门,安多鲁正的那一个连的正规军就布置在寨门上面,见他们拿出了所有的家底,一杆杆长枪,几挺机关枪,还有两个样子看起来笨重的家伙,听鲁正说那是他们临来时上面特意调给他们的,为此其它部队还看着眼馋呢!名字好像叫什么“迫击炮”。听他们说,这家伙的杀伤力可大了,一颗炮弹打出去炸一大片,熬吉听了笑着合不拢嘴。这两口迫击炮,一口布置在左,一口在右。中间则架着四挺机枪,安多鲁正说要我们的土兵回去睡觉,这里只要他们的人就够了。
一想到战争即将来临,便让人心底隐隐作痛。这片古老的土地和善良的人民经历的战争灾难太多了,一旦闭上眼,从古至今的战争灾难便历历在目。
远在鸦片战争后,藏区便成了英,俄,法,日等帝国主义列强角逐的场所。
1888年,英国侵略者,这些藏人眼中的长毛鬼子便对我们的隆吐山地区发起侵略。
1904年,让人发指的英国侵略者又对这片古老的土地发动侵略,他们很快攻占了江孜地区,后来又占领了我们的圣地逻娑(拉萨)。
转眼进入19世纪后,由于满人政府的腐败无能,又同侵略者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这其中有《中英会议藏印条约》,《拉萨条约》,《中英续订藏印条约》。这些让人蒙羞的东西,让我们古老神圣的土地一次又一次的烙下心灵的伤口。
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我之所以旧耻重提,是因为还有好多人不知道这些,我只想把这些惨痛的事实从阴暗中搬出来,让它重新受光明的洗礼。也要让我们铭记这些惨痛的代价,因而更加的自强不息。
木巴土司的队伍很快到了寨门下,见他们足有三四百人,个个身背快强,凶神恶煞。
熬吉冲底下人喊到:“你们的老木巴为何不来,让你们前来送死。”只见底下所有人哑口不言,此时他们离寨门就十多丈。见他们训练有素的下马列阵,摆开队形,发起了进攻。熬吉忙了,急忙命人开枪,安多鲁正便说:“先别急,试试我的迫击炮。”只见两个士兵发射了两发炮弹,便见敌人的阵中出现了两个很大的土坑,十多个敌人被炸的血肉模糊,我清楚的看到炮弹落入敌人阵地的那一刻,便有几条胳膊和腿飞上了天空,样子是那样的柔美,等到下一批腿和胳膊飞上去后,它们才有序的落下来,砸到它们主人的身上。连一箱炮弹都没打完呢,敌人便吓破了胆,看他们狼狈的丟下了枪,四下的抱头鼠窜。他们哭喊着,奔跑着相互踩踏,几百人就这样被打垮了,而我们还没有费力气呢!只见熬吉兴奋的边跳边喊道:“小杂种们!看他们的样子太好笑了。”就这样,伴随着天黑,也拉下了战争的序幕,结果以木巴寨的惨败而告终,而且是惨不忍睹。
安多鲁正和他的士兵们成了熬吉的英雄,他们一进寨,熬吉便大摆宴席,杀牛宰羊。熬吉不知从来找来十多个妖艳风骚的汉族女人,让安多和他的士兵们酒足饭饱后轮番享受。这下子,我们的土兵看得眼馋,嘴里的口水流湿了他们的衣服。而熬吉自己,酒后则又将梅朵的那个贴身侍女叫到了他的房中,和她共渡巫山云雨。
哎呦!看着那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汉人士兵,真叫人头疼。而安多鲁正还在不断喊着我,让我与他陪酒。我不由的心底骂出声来,你妈,我又不是那些卖肉的女人。
望着苍茫的夜色,我的左臂突然隐隐作痛,这才想起央拉留下的枪伤又犯了,而心底央拉的样子却是越来越模糊,竟有时看不清他的脸,好像自己快望了她的样子。但是自己始终是怀着一丝对央拉的愧疚的,我想这一丝愧疚是去不了的,除非我停止了引着愧疚出来的心跳和思想,那么这一切永不会停息。
又过去了几天,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在盛夏的燥热中昏昏欲睡,但当人们失去知觉的时候,来自木巴寨的进攻又开始了。这次他们来了更多的人,而熬吉也没有向上次那样关着寨门打。而是让安多鲁正的正规军冲在前面,我们的土兵殿后,向他们发起反攻。
我和阿郎他们也在人群中战斗着,但我感觉我的战斗是豪无目的的,我只想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要是说为了熬吉保住他的财富,那么!我宁愿向敌人投降,或者我宁愿被敌人开枪打死,不过这一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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