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西藏》第47章


而那头,哈送部落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侵入,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士兵正是他们所为!
哈松土司正高傲的坐在虎皮镶嵌的栾塌上,而央拉正赤裸裸的躺在他的怀里,她依旧明艳动人,只是比曾经更加的妖媚!只见她端着一杯类似酒的东西,正在引诱着馋嘴的哈松。
他们面前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他的一头白发看起来年过百岁,他瘦的皮包着骨头!似乎只要一阵清风,就能把他吹到遥远的天际去。没错,没有人会想的到,没有人会看的清,他就是曾经叱咤藏区的熬吉土司!他高贵的头颅再也抬不起来了,他雄壮的腰身再也挺不起来了。
只听的哈松破口大骂道:“你这只老狗再也不能叫唤了,再也不能咬人了!哈哈,还有外面的那群无知愚蠢的盗贼们,我一定要食他们的肉!”说着,狠狠的亲了怀里的央拉一口。而央拉也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熬吉,他在她眼里似乎早已经变成一个笑话了。
似乎野蛮的丛林人早已经给那帮子正规军织好了网,等着他们成为没有抵抗力的猎物。
他们终于开战了,就在一个深不可测的峡谷里,而不远的峡谷那头,正是哈松土司的老窝。
那些正规军们武器精良,他们有枪有炮,而哈松的丛林部落虽然只使用原始武器,但他们却凭借着多年的盘据而占尽了险要有利的地势。枪炮声响成一片,接连不断的在峡谷的上空回荡着,丛林部落的箭如雨下,有的士兵被射成了马蜂窝。而正规军的枪炮更加厉害,每隔一阵就会有敌人的身体零件飞上天空,有的甚至被炮弹炸的粉碎,在如此的残酷的战争面前,丛林人还是怕了,他们开始后退,但正在这时,安多鲁正连人带马的突然落进了机关里面,他被十几条竹片穿透了身体,血瞬间就流干了。而紧接着又有很多士兵因为同样的方式而毙命,剩下的人因为同胞的牺牲而悲痛欲绝,将所有的悲伤被变成了动力,一鼓作气的便冲进了哈松的老巢。
哈松土司慌乱之余,丢下了央拉就跑了。但还是被阿郎撞见了,在阿郎开枪打中他的心脏时,他也开枪打中了阿郎,两人同时毙命了。多吉泽让疯了,他红着眼睛,夺过一把长刀见人就砍,他确实疯了,拼命的钻进了敌群,最后杀的筋疲力尽了,就被野蛮的丛林人砍成了几段。他和阿郎就这样死去了,他们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带着最后的一丝喜悦去了!
战争啊!终于停了,赵毅看着自己一个人从尸体中间爬出来,他嘶声力竭的呼喊,呼喊着他的士兵,可不管他怎样喊都没人应他,最后他哑了,然后高高的抬起了头沙哑的长啸一声便又倒地了,这一倒再也没有站起来。也许他是带着遗憾和愧疚死去的,他的黄金梦,他的江山梦,都在此刻随可怕的战争一起化成了泡影!
当央拉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发现所有人都死了,满地的尸体染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她怕了,被眼前的这一切吓破了胆!她开始痛苦的大喊大叫,她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脸蛋,那光泽鲜艳的脸上,正在不住地滴流淌着殷红的血。

☆、第三十五章 我的地狱
? 就这样盼望着,在他们依稀迷离的身影中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时光老去!这个漫长的冬季终于结束了,雪干了,带走了所有疼痛的别离。
央拉说她是把熬吉背着回来的,她害怕的跨过一个个面目慈祥的尸体,只到她把那一连串苍白的记忆甩在身后,才又一次活了过来。
我明白他们都回不来了,因为他们去了另一个没有忧伤没有争斗的地方,阿郎,泽让,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他们的名字!他们会在那个天堂快乐的生活下去。而我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无穷尽的罪恶与谴责每日每夜的都会充斥着我的脑海,那无数个哭喊着的幽灵在缠绕着我的身体,他们快要吞噬我的灵魂。于是我给自己准备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每天都放在自己最显眼的地方。但我真的好怕死,我怕见不到美丽的太阳,怕见不到我思念的可爱的人儿!我始终都没有把匕首刺进我的胸膛,就这样苟且的活着,躲在自己亲手营造的黑暗里!
而玉儿,我最心疼的玉儿,她每天夜里都会哭着醒来,然后就会哭尽黑夜,知道泪流干了,然后明亮的眼睛里流出浓浓的鲜血来!后来她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了,在悲痛欲绝和对我的恋恋不舍中失去了她生命中所有的光明。她哭着说再也不敢想象和她阿爸相处的日子,因为那样会让她的心再一次跌进冰窟里。我知道,玉儿的心已经死了,她只是眷恋我而不忍离去。
玉儿,陪我到最后的女人,我心疼的看着她,我的心也死了。
而央拉,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女人了,她的脸上伤痕累累,被岁月无尽的痛苦和悲伤折磨的变了形!那丝毫掩饰不了的堕落和挫败,让她悄悄的老了很多。我从她忧郁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她还是眷恋我的,那样最真实最原始的一种情谊已经蚕食了她的肉体和灵魂。此刻,我再也恨不起来了,反而愈加的痛恨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我该承担着所有悲伤的一切。
偶尔的还能与央拉打个照面,她不再和我说话,甚至远远的看见我就躲开了。而我知道,我始终在她心里都是一个负心的男人,在她之后我有了另外两个女人。我不能忘记她曾经苦笑着对我的谴责,她说她走到今天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那种由然而生的情感变迁,是一个女人爱之深恨之切,因此而无法解开的情节。
关于熬吉土司,他真的老了,每日只能在俗人的照料下艰难度日,但他的思绪却依然是清晰的。为此我感到及其疑惑的是,央拉之前对他的种种恶行,却依然没有改变他对她的爱,他每日都让央拉守候在他的身旁。而央拉却也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还在用她淫逸的妖媚吸食着熬吉日趋枯篙的身体!也许这就是人们永远猜不透的人性,卑微而拙劣的人性。
直到这一天,地狱之门才真正的打开了。
央拉还是没有放弃对我的恨,她不断的在熬吉耳边进着馋言,而熬吉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因为他明白他活不长了,但他的统治依旧要进行下去,对他来说,现在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他不会让他的一切覆灭。
而积怨已久的央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聪明恶毒的她依旧想出了惩罚我的方式。终于,她把自己变的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了熬吉面前。她对熬吉说我奸污了她,真的难以置信,竟然会想到如此歹毒的方式,熬吉的弱点还是被她发现了。高高在上的熬吉大土司,怎么会容忍别的男人睡了自己的女人,他还是发下命令来,让行刑人将我阉割,让我再也不能做男人。最让我心痛的是,行刑人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索尔多甲,他的祖祖辈辈都是熬吉家的行刑人,纵然他有万般无奈,却也是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的。
一望无际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偶尔有雄鹰展翅飞过,便留下了凄惨的哀叫声来。我被绑在广场上的刑柱上,被火辣辣的烈日灼的精疲力尽!就在将要行刑的前一夜,阿爸在熬吉面前苦苦的哀求,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来换,但这些却始终是徒劳的。此刻他就远远的面朝拉萨的方向跪着,我似乎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无尽的哀伤与凄凉。当他的一缕白发被风掠起,我便突然钻心的疼!
索尔多甲的行刑刀具永远是崭新的,在烈日下散发着寒冷的的光。这又一次出现的情景,让我回忆起了曾经同样被绑在行刑柱上的疯癫僧人,时过境迁,竟没想到我也走上了他曾经走过的路,我苦笑着望着索尔多甲手中铮亮的刀子,然后再望了望远处的人们,然后无憾的将头抬的老高。
“动手把兄弟!”我平静的对索尔多甲说道。
他痛苦的望着我,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我知道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此刻唯有滚烫的眼泪才是他最悲痛的诉说!
他的泪珠子滴落在了刀子上,让本来明亮的刀子变的更加凌厉夺目了。我平静的闭上了双眼,紧接着一阵短暂的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我拼命的咬着牙,依旧沉静在刚才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中,那是我的命根子落地的声音啊,我含着泪看它掉落在尘埃里,然后被赶来的狼狗吞进肚子里。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像幽灵一样缠绕在我的耳边。索尔多加,我忠实的兄弟,就用刚才那一把行刑的短刀割开了自己的咽喉,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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