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插曲》第52章

肖鲲按照朋友说的每天坚持做物理康复，但他认为不用去医院了，一个颈椎病没必要搞的那么复杂，直到有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决定听朋友的劝告去了医院。
那天上午李木姚难得有半天的换休假，于是肖鲲约了她出去郊游。虽已过了立夏时节，但暑气未来空气中还有丝丝的凉爽，只是植被已褪去春天的嫩绿初现夏季的繁茂。
两个人就像飞出牢笼的一对小鸟，尽情的享受着短暂的放松和自由。就在汽车在乡间公路上行驶的时候，肖鲲突然症状发作头部一阵眩晕眼前忽然短暂的漆黑，他立刻意识到不好本能的踩下了刹车。
几秒种后肖鲲才恢复过来，李木姚已经被刚刚发生的一切吓坏了。
“怎么啦？刚才出什么事了？”李木姚并不知道肖鲲近来的病症。
“等一下。”肖鲲此时也是惊魂未定，想起来一阵的后怕，好在不是节假日乡间公路上车不多，否则很难说会出现什么状况。肖鲲赶忙驾驶汽停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把自己最近常发的症状轻描淡写的对李木姚讲了一遍。
李木姚劝他回去休息不去郊游了，但是肖鲲安慰她说没事现在谁没点颈椎病呀！肖鲲再三安慰李木姚说自己没事，李木姚这才稍微安了安心点头同意继续去郊游。一路上好几次李木姚都把头轻轻靠在肖鲲的肩头，传达着自己的关切和柔情。
肖鲲今天过的非常愉快，那个惊险的小插曲并未太多的影响他的心情。晚上他和李木姚在床上聊了很久，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肖鲲直催促了好几次她才嘱咐了几句‘最近不要开车了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然后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肖鲲想到昨天李木姚的嘱咐，自己也觉得安全起见所以坐公交车去了公司，并打算今天去趟医院咨询一下医生该如何进一步治疗。
但是当肖鲲到了公司，处理完工作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他的拖延症也发作了。他又试图过几天再说，再观察几天看看。
他正要如此决定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心头，
‘如果昨天出了事故那会怎么样呢？让李木姚等着交警来做笔录吗？不要说开车这种危险的时候，就是在电影院，在咖啡厅，在任何地方也不可以。所有的事情到我们俩这儿都会变的复杂和麻烦。’
‘和她在一起容不得我出半点差错。’肖鲲脑子里想着这句话，立刻动身去了医院。
到医院大夫听了肖鲲讲述的病情，告诉他造成这种症状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只是颈椎，建议他再做一个头部CT。当时肖鲲觉得大夫就是大惊小怪的吓唬人没有必要做这个检查，但是想起来又总是心病，最后干脆抱着买个心安的思想去做了CT。
没想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病情不幸被医生言中了。
肖鲲满怀心事的从医院出来，拿着CT片子和诊断结果站在医院大门口准备叫出租车回家。但是他犹豫了半天也没有伸手，因为现在一个人回家面壁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他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尤其是知秋。
肖鲲干脆直接回了公司，正好张勇刚回来正在办公室喝茶，于是就出现了开始的一幕。
“大夫怎么说。”张勇看了半天后严肃的问肖鲲。
“我看你看的那么认真，我以为你看得懂不用问我了呢？”肖鲲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我要说我看懂了你照我说的治吗？不过听你这口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张勇语气轻松了不少。
“幸亏我做了全面检查，当时我还觉得没必要花这钱呢！　我的颈椎确实有问题但同时脑子里还长了一个脑膜瘤，好在发现得早体积还小。”肖鲲把大夫对他讲的病情病理又对张勇讲了一遍。
“既然脑膜瘤是良性的，你发现的早手术切除掉也就没事了吧？”
“手术切除的治愈率确实很高，但是风险也比较大。大夫说我这个体积还很小，可以用最新的射波刀治疗比传统手术风险要小得多，就是后期需要经常复查来观察治疗效果，还可能会二次治疗这点比较麻烦。”
“那也比开一刀强呀！”张勇说道。
“可问题就在于我这脑膜瘤的位置不太好，恐怕射波刀会清除的不彻底，如果那样还是需要手术。”
“还是做手术吧，一次彻底治好。”张勇肯定的说。
“敢情不是你的脑袋，说切开就切开呀，传统手术的风险还是很大的。医生给我看了手术须知，光是各类风险就有两篇，每条几乎都是当场要命的，不死的也是变植物人或者变成白痴之类的。所以大夫需要会诊决定是否需要手术，让我回来等结果。”
“行了，别吓唬自己了，人家医院当然要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提前告诉你了。那些都是比中彩票还要低的几率，所有的手术都有这么个形式，我妈做手术的时候也是这样。”张勇给肖鲲宽了宽心。
“我能不懂这道理吗？关键是这种手术如果病灶位置不好，很容易伤到其他组织，我可不希望你以后开个玩笑我得半个小时才能笑出来。”
“那多好呀，显得你够深沉！现在不都流行忧郁男人吗。而且我以后可以多开冷笑话，别人不就看不出来了。”
肖鲲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泡起了茶。
“你跟家里人说了吗？”张勇换了一个话题。
肖鲲倒了一杯茶，也递给张勇一杯，“没有，我打算大夫通知我治疗方案以后再说，也许没那么复杂也就省得他们担惊受怕了。”
“那你打算告诉李木姚吗？”
肖鲲斜着眼睛看着张勇，他用眼神在问张勇，‘干嘛问我这个问题？’
“我在想你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不会两个人一起趴到你身上哭吧！那你是清净了，我们可热闹了。”
“孙子，我感觉你今天格外开心呀！”肖鲲骂了一句。
“吼吼，虽然是句玩笑，但我说的不对吗？”
肖鲲听了，叹了口气，“是呀，说实话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得你帮我去办。”
“你想让我干嘛？”张勇没有再开玩笑。
肖鲲喝了一杯茶，定了定神说道：“家里我自有安排，公司现在有起色你就好好干，我的那份给我父母就行了。不过要从其中拿出10万块钱存一张卡给李木姚。”
“哎……停停停，别说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说的跟真事似的。我可不是咒你出事啊！”
“哼”肖鲲用鼻子发出一声冷笑，“张勇，我这话并不只是因为现在这点事，而是因为明天的事谁能知道呢？一切的意外都是在人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发生的，否则就不叫意外了。所以有些事你可以不想但是别说不会。”
张勇听了对肖鲲点了点头，用感慨的语调说了一声，“那倒是。”
他给肖鲲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这个问题是你刚才想到的，还是早就想到过？”
“上次咱俩在高速上差点被那辆大卡车挤到桥下面去，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的名字和事情，我突然觉得我有好多事情要做但一切都晚了。就是那次让我开始想这些事情。”
肖鲲的话让张勇想起了那次惊险的场面，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一阵的后怕。
这让张勇也意识到了意外其实距离自己如此之近，此时也不自觉的在想如果那次出了意外会怎么样，现在是不是也该嘱咐肖鲲点什么。
肖鲲见他半天不说话就问了一句：“怎么不说话了？”
“嗯”张勇回过神来，“光是卡吗？有没有什么遗言之类的需要我带给她？”张勇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肖鲲也是习惯了，很自然的对他说：“告诉她，这张卡里面是我要陪她吃的饭，请她看的电影，给她买的礼物和跟她约好的海滩。”
张勇看着肖鲲很认真的说：“我要是女的听了你这话肯定跟你一块去死了。”
“你要是女的我一分钱也不给你。”肖鲲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了几句之后，张勇收敛笑容略显严肃的问道：“你说”张勇给水壶加了水按了加热的按钮，他好像是在想后面的话如何表达才合适，“婚姻真的就像小说《围城》里讲的‘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拼命想冲进来；城内的人拼命想冲出去。’”肖鲲和李木姚之间的事让张勇想到了这个问题。
肖鲲知道张勇是在说自己，而他两个人正好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个看起来早就想冲出去，一个好像马上要冲进来。
肖鲲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但是也不想逃避，“我一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