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欢》第21章


侍晏目光还时不时的扫了一下重锦,自顾自的添了杯茶继续说。
水月第二日便听别人说到卫宣的来临,卫宣同水月算是知己,卫宣常来看她跳舞,偶有几次同她聊过天,但也并不像那些来的人那样对她色眯眯的,水月明显感觉到他看她跳舞时的眼神里明明藏了另一个人,水月觉得稀奇,偶尔聊天谈及此事,卫宣也都轻易的脱离这个话题,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熟络了。
卫宣是清阁的常客,平日里都是一个人来,那晚带了个人来,她又怎会不知,听下人说到卫宣带来的公子,她倒是留意许多。清阁里的下人说那位公子文质彬彬温顺有礼,让她无端想起她碰到的那个男子,她招呼了说闲话的两个侍女,侍女方才道出据亲眼所见以及都城内传闻,确定那晚来的是将军世子世倾公子。
水月手一颤,一双凤目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梨花樽,刚画好的柳叶眉生生的被钩出来一笔,手中的眉笔断成两截掉在地上,飞燕在身侧站着,开了妆镜盒重新取出一支眉笔给水月。
她涂着丹蔻的手拿了素白的胭脂将笔印盖住,拿过飞燕手中的眉笔重新描着眉,朱唇轻启,“飞燕,你去同主事姑姑说,昨夜欠的舞今夜来补上。”
飞燕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她看到镜中的人笑的妖冶艳丽。她是水月,本可以随心所欲的不受主事姑姑驱使,却依旧要按照清阁的规矩来,可无论如何她都是站在水月这一边的,甚至于将要显现的将来,她都一步步的随着水月的步子踏过去。
果然,当夜水月上台,她一眼就瞥见正对着舞台的楼间里滕世倾的身影,转身,低头,甩袖,每个动作一气呵成,跳的随心随意,在别人看来又是另一番的风姿。
而楼台之上,滕世倾看见的她却是那夜陪他谈天的女子,妩媚风姿更盛那夜初遇,他相信她肯定是看见了他,水月确定他回来所以才会有今日一舞,而他也是自愿同卫宣来的。
于卫宣而言,他眼中的她不过是另一个人,那个人也是穿着一袭红衣,跳的舞这般妖冶这般夺人魂魄,就算只是记忆里的一个身影,他也视如珍宝。
水月误了一夜竟要补上昨夜所欠,实非水月的作风,他看了眼身侧紧盯着红衣的水月,一切了然于心,他摇摇头苦笑,一种情根可就不是那么好断的,滕将军虽然也不是迂腐的人,但他的儿子如果娶了清阁的水月,水月倒不会怎么有事,只怕滕将军会拿着银枪把滕世倾给戳死。
水月同他熟悉,下了台便来同他聊天,舞衣未换,红妆未卸,一步步摇曳生姿的走到了滕世倾跟前。不同于昨夜的纯净朦胧,而是妩媚至极。
她熟络的同卫宣聊天,同时也给滕世倾倒了杯酒,“公子昨夜好雅兴,我竟不知公子是滕将军的公子世倾,水月这厢有礼。”水月盈盈一欠身,将手中的酒递给滕世倾,滕世倾极其礼貌的接过。
卫宣看了两个人礼貌了好一阵,也不方便打扰,正巧宫中有人来找卫宣,宫中有急事,卫宣也不必多留,于是独留了滕世倾与水月二人。
滕世倾那夜没有回去,据卫宣自己猜测,两个人怕是聊了彻夜,想到这里连卫宣自己都有些羡慕,世倾能够找到自己能够在乎的人,水月也能够得一知己,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可惜的只是他自己,至今仍是一个人。
羡慕之余卫宣又不得不担忧起两人,因为世倾在后几日竟然来找了卫宣,世倾这样的人,也并不是乱来,但是找到一个能和自己聊的好的人并不容易,世倾曾向卫宣表达过自己的心意,说水月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得,水月又何尝不是一个多情之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卫宣不尽深深的思考。
就在这时,两个人这些天以来长时间的见面被滕夫人知道了。滕夫人虽然疼滕世倾这个唯一的儿子,但这等事情还是要同滕远讲的,而且早点讲出去早点被滕远知道也能够早点解决,拖久了都不好,她是越家出来的世家小姐自然也是不同意世倾同水月在一起的,传出去就会毁了世倾的名誉,于是趁着事情没有被揭发出来之前,她就告诉了滕远。
滕远一身盔甲还未卸,就听到了这件事。反应倒不似疼夫人那么激烈,他稍稍隐忍着怒气,手早已握成拳头青筋暴起,未能将儿子养成同他一样的一代名将,如今竟还同清阁的姑娘搞在一起,怎能让他不生气。
他叫回了在学府里进学的滕世倾,将他软禁在府内,并细心教说他。
卫宣在得知滕世倾被软禁后,也不许任何人去看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滕世倾和水月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怎么就被滕家想的这么严重,这样的消息被封死过后,他就断了和滕世倾的来往,夜里偷偷翻墙去看他,被滕府的人当做小偷,他躲起来,在局面安定过后,他找到了滕世倾。
他问滕世倾是否是真的对水月有意,滕世倾说不想因此害了她。卫宣就想他表示如果世道真的不容他们两,那么他就协助两人让他俩私奔,他还私底下去问了一次水月,水月显然很担心滕世倾被软禁的事。于是就在他准备好一切让他们两私奔的时候,滕将军竟然同意滕世倾迎娶水月。
卫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拿着的玉如意就砸在自己的脚上,也正是因为砸着他脚才没有粉碎。他捂着疼痛的脚,试着让自己相信滕将军同意的事,他一直不敢相信滕远会同意他们两的事,等到滕世倾亲口跟他讲,他才稍稍缓过来。
滕据滕世倾所说,是滕世倾在被软禁期间,水月亲自拜访了滕府,听说独自一人同滕远在书房中谈完的。进书房的时候,滕远还是一脸的不同意,可出来之后,滕远是亲自将水月送出的府,两人聊起来和谐无比,所以水月到底同滕远说了什么让滕远变化这么大,让卫宣很是好奇。?
☆、第三卷 公子倾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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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晏叙述完之后,应该让在座的重锦相当伤脑筋,他相当淡定的坐着,眉头却扭成了川字,手也是放在桌上不动,心里一定在思考水月不过是同滕世倾小聊了一会儿,怎么就相许终身了呢?又或者水月到底是怎么说服滕远让他们两在一起的,且又是请求的赵远公亲自赐的婚。
除了重锦,飞燕亲身经历过的,暂且不提,我和侍晏都是看了好几遍卷轴的,这件事情我等尽知,但是又不能在此刻提前预告给重锦,所以事情还是得一码归一码,就算只是个回忆而已,我们还是要认真对待。
滕远请求赵远公赐了婚,圣诏之下,赐的水月是扶月夫人,下嫁滕远将军之子滕世倾,成亲的黄道吉日被定在月末,据说是个极其宜嫁娶的日子。
成亲那日,红妆铺了百里,从清阁到滕府。临安城内谣言传多少闺阁女子芳心死,多少少年郎君真心灭,单不提两人的身份,就凭两人的风姿容颜,何不止郎才女貌,若是不撇开两人身份,滕世倾身份高贵被滕府皇宫当个宝,水月又何尝不是,虽说入清阁之前苦了些,但入了清阁,又有谁的身份在她之上?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迎面来的是滕世倾的迎亲队伍,他一袭红装坐在马上,笑容漾在俊逸的脸上,这就是重锦,那个会笑的重锦,远不是如今的这般冷漠,如今这般比历劫之前仍要无情。
我和重锦立在高台之上,高台之下是滕世倾的迎亲队伍。我看了看身侧的重锦,他盯着街上的火红一片不说话,目光依旧冷若无霜,我心里竟多出来一丝愧疚,“重锦,其实你原来的面目应该是像滕世倾这样的,应该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就是因为我给你服了绝离珠,让你变得如今这般。”
“所以你在怪燕宁?”他闷不啃声的说了一句话,目光随着火红的队伍前进。“这就是她所希望看到的,你自责也是不能有任何改变的。”
我顿了顿,“我没有怪她,这是她的选择,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我看着火红的迎亲队伍,心里难免有些黯淡,滕世倾能够娶到水月这才是第一劫的开始,我转头盯着重锦面孔,暗自叹了口气,“看了这么些天的人和事,你还是一丁点都没有想起来,一点感觉也都没有。”
他没有摇头,我瞥见他修长的手紧紧握着栏杆,歪头看着他,他轻轻开口道:“你说绝离珠是如何制成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依旧是盯着楼下已经临近清阁的队伍,眼里没有半分感情,我再瞥一眼他握紧栏杆的手,自顾自的点头,“本来就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但其中夹杂的都是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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