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欢》第47章


“没…没什么!”她低过头看着他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办,“那根银针好像有毒。”
“若是没毒,也不用他们费那么多心思。”仿若是苦笑,杜烬听的不明,李承意兴许是不太喜欢宫廷争斗,杜烬暗自叹了口气,皇宫贵廷,就算你不想参与,别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这就是皇家。
她握着李承意的外套,暗自咬了咬牙,贴了过去。
她早就有听闻,说是中了毒的地方可以吸出来,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而这样的行为在她父亲杜言眼里就是女儿家的不守贞洁,她又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李承意之前救过她。
她将嘴贴过去的时候,震颤的却是李承意,他整个身子一颤,扭着头问她,“你在做什么?”
杜烬没有停下来,她扶过李承意的胳膊,掰正了他的身子,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吸毒血后又吐,往复好几次,倒是李承意被毒血折磨的满头大汗。
她吐清嘴里的毒血,轻轻替他揽上他的衣服,“毒血已经清了。”然后转过去看他。
李承意看着嘴边还有血液的杜烬,目光变得温柔,伸手替她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玩笑的看着她,“你是哪家的女儿?不知这样的行为是要被说成不贞洁的么?”
杜烬怔了怔,抿了抿嘴,没有推开他的手,“父亲教过,可救人再先,我也顾不得什么了。”
那时候的李承意其实最想知道的是她的身份,他从皇宫出来以来,除了王府的管家每日关心他之外就没有什么人是真心待他的,如今想来,血亲不愿认他,手足想要他的命,远不如一个不相识的女子,李承意怔了许久,心底里全是血亲手足相互残杀的景象,而最后一个涌现的竟是他面前的杜烬。
“昭王。”杜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想法,“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先休息一下。”杜烬说完起身便走,却又生生的被李承意拽住了手腕。
李承意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定定的看着她,“你会回来么?”
杜烬被李承意这样的问法吓了一跳,她听闻中的李承意是柔弱冷漠的,如今却不似传闻的那样,他会这样问是不想让她走么,她愣愣的回他,“回啊。”
李承意嘴边浮上一个笑,松了杜烬的手腕,他在想如果杜烬真的回来,他就不会轻易的让她走,他相信她。
可是,杜烬没有回来。
李承意在山洞里等到了夜里,等来了王府的救兵都没有等来杜烬,他在马车里坐着的时候,心灰意冷。
他在皇宫时明太妃教他的都是冷漠,就算是至亲血肉也不要相信,身为皇家的男儿,又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只有自己,而对于杜烬,李承意不知道她是谁,却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可却没有等回来她,李承意目光变得冷漠,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碎了青花的瓷杯。
他不是懦弱不是斗不过那些手足,他只是不想为了一个虚名与手足相残,怎奈身在皇家,就算背弃了母妃的教导和期待,他也不愿意参与夺嫡。
新帝登基,是原来的储君,是他的胞弟。但朝中仍有抗拒的声音,可都被一一打压下去,他虽被奉为昭亲王,却仍旧不管朝政,他不知他这样的无事王爷,竟然也会有被人看中的一天。
杜言是私下找的他,在行过大礼之后,这位朝中元老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明太妃曾经亲自教导过他,告诉过他,杜太傅这人虽然性格倔强执拗,但在朝中有着半数朝权,为人正直,若是得了他相助,储君之位就不远了,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杜太傅找了过来,他方才想起来。
“新帝初立,朝中仍有不平,大抵都是各为其主,但问这朝中真正能够继承大统的又有几位?”杜太傅坐在他跟前,满腔愤懑,身为朝中大臣却不能见着朝廷往好的方向发展,也确实杜太傅不满。
他虚着咳嗽了几声,看着杜太傅,假装不明白,“新帝初立,朝中是有不满,想来日数越久,大抵也就没有声音了吧。”
“但到底是不满新帝,拖越久只怕事态越糟,新帝不能摆平大臣,又如何能够以安苍生?”
李承意沉着眼眸,“未必要说服那些不满的大臣,他是新帝,有的是能力捂住众人的口。”
杜太傅抬起眼眸,震惊的看着他,嘴里没有说出话,李承意年少时他是见过的,明明是有着打败教书师傅的能力,却硬要将写好的文章塞给如今的新帝,也就是他的胞弟,练武时也故意摔着,不愿意显露锋芒。
先帝不是看不见,明太妃为他铺好了路,先帝本就是要封他为储君,可他却宁愿远离皇家也不愿继承大统,杜太傅心里也是知情的,他是为了不然明太妃伤心,所以一直将他的胞弟放在前头。
而如今他竟能说出一番这样的话,他虽然不赞同,可如今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够平众臣之口,他从小看了他许久,如今方才知道他竟有这样睥睨天下的心性,杜太傅知道,他没有看错人。
李承意也不是不明白杜言这话语的意思,只是他不想手足相残,于是便以身体不适的缘由亲自派人送走了杜言。
他静下心来想着这些事的时候,竟无端端想起了那个救他的女子,长得不算是多么倾城,却是极其小巧,眸子里透着一股子韧劲,像极了当年在雪中跪了一夜的他,他恍惚的想着她的面孔,竟觉得有些像杜言。
他心底一惊,杜太傅的确有个女儿叫杜烬,自小习武,性格大大咧咧,不满杜太傅的教导硬是将名字从杜静改成了杜烬,他想起他问她可知女儿贞洁之时,她曾说她父亲教过,他如今想想这也的确是她的作风,识规矩为无物。
可下一刻他就变了模样,他很想问她为什么没有回来,他相信她,却等不到什么,但是他不能去问,原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又怎么能够有机会一起呢?
他想起来杜太傅来找他的事,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主意,他同意杜太傅等人推举他,但是他要的是杜烬嫁给他,因为他要在新婚之夜问清楚她。?
☆、第五卷 相思意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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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杜太傅和昭亲王的关系就密切了起来,虽说是密切,但到底没有多少人知道,且昭王依旧是表明自己不愿参与,而杜太傅依旧是劝说着,杜太傅私下表明了意见,也有不少大臣随着杜太傅转明了意见。
那日李承意同杜太傅聊完天后,李承意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问着杜太傅,“如今仍有新帝,本王若是当廷抗礼岂非谋反?”
杜太傅一笑,看着眼前慵懒的李承意,“昭王有着自己的权谋,不争帝位,却能独善其身,前几日皇陵遇刺一事,昭王竟能脱险,岂非天意相助?依着昭王您的性子,若新帝自己退位,那就不算谋反!”
李承意轻笑,天意让他遇见杜烬,不过这杜太傅分析的倒是很对,他若要做起来必然以此为主,但杜太傅想错了,他多年前不愿意参与,如今更是不愿意参与,纵然他无心帝位,但那些手足仍是不肯放过他。
他顿了许久,回道,“太傅可曾想过,本王十年前不愿参与,如今更是不愿。”
杜太傅也不觉得失望,倒是轻巧的应了句,“所以臣也曾想过,并非昭王无能,只要昭王肯,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李承意后来也想了想,杜太傅的确了解他,至于为什么忽然选了他,他很是不明白,虽然他很想说出自己的意见,但是决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乱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原则,他又再一次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杜太傅仍旧是私下找他,久而久之他就已经习惯了。
直到有一天夜里,李承意睡得迷迷糊糊,却听见窗户上有些异响,他轻声起床,在黑暗之中摸索到桌前的一把锦墩,朝着推开的窗户翻上来的人影就砸了过去,而他听见的却是惊呼的女声和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他眉头一皱,缓缓扯开火折子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
杜烬皱着眉,脸色难看的揉着被砸中的胳膊,在灯火的照映下缓缓起身,然后她就看见刚好披上外套的李承意,灯火灰暗里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揉着的手肘停了下来。
李承意拢了拢外套,他依据方才的那句女声就已经猜出了是她,但是他并没有回头,沉着眼眸竟不知将手放在什么地方。
杜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大半夜闯进别人的房间是不对的,但毕竟她是来解释的,也是为了她的父亲而来,可如今李承意并没有问她,也没有看她,一时间她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了许久杜烬才微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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