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思念旧时光》第46章


“是。”
我此刻的脸一定绷紧的,因为在我耳朵里,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石头一样硬。
“那你会听我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鉴于我们现阶段的关系,我没有一口否定,而是认真地考虑了两分钟,假设了很多场景,从第一个反应到最后一个判断,答案都是——“不会”。
我不想对他说谎,于是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轻轻地吐出我的回答。
接着我就听见一声低笑,下巴被挑起,重新和他四目相对。他的脸上挂着轻佻的笑,说出的话语却带着酸涩:“自从我向你表明心迹,我在你心里好像越来越不重要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完全不是这样,我……在适应。”我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想我吗?我想你了。”他忽然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吐出这么一句话。
应该……有吧,至少我想到他才会发信息给他,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状况。
我说:“想的。”
话音刚落,他展颜笑了起来,抱着我的手臂一下子收紧,我还没反应,便飞快地在我嘴唇上啄了一口。亲完之后像在观察我反应似的盯着我,脸上全是得意的神色,像孩子吃到了心爱的蜜糖,满足而可爱。 
我没想到,简单的一句话会让他这么高兴。我虽然答应和他认真相处,但平心而论,这些日子我做出的努力真的很少,大部分只是按部就班,谈不上去了解他、接受他。按照这样的方式,当最后交卷的日子来临,我是不是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已经尽力呢?
许是被他笑容感染,心下一片柔软,我闭上眼睛,送上自己的双唇。
眼前一片黑暗,触觉依然清晰,我感觉到他温柔地吻住我,一点点耐心地吸吮,深入,直到和我的舌头执拗地纠缠在一起,一吮再吮,好像在舔糖果一样。
他吻得很深,鼻子的呼出的气喷在我脸上,热热的有些粗重。我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不留空隙地抱着,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挤得容不下,只能向上攀抱住他的脖子,这下他吻得更深。
房间里很安静,即使空调24小时工作,也听不见任何电机的声音,反而,风吹动窗帘的沙沙声,不远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还有酒店楼下人来人往,都在我耳边,我甚至还能听到游泳池里孩子们的笑声。此时此刻,总有人是幸福着的吧。
我微微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张模糊的脸,闭着双眼,眉头微蹙,像在竭力压抑什么。
身体微微后仰,我喘着气退开,他在我面前缓缓睁开眼睛,眉头还是皱着,眼神迷离而陶醉,嘴唇染了水色,看上去饱满诱人。
我凑过去,张开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末了还伸出舌头在咬过的地方舔了一下。
他没有动,任我咬完左边又咬右边。
等我松开嘴,他忽地一个用力,把我放倒在床面,自己翻身覆上。
自从他喝醉那一晚后,我们在一起都是分开睡。这一次,他格外温柔克制,两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没有压着我,扯开我浴袍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他柔软的嘴唇贴着我的脖子轻轻移动,亲得我发痒,直想笑。他却我行我素,挠痒似的从左到右地亲,一发现我要笑场就惩罚般咬上一口。我只好咬着嘴唇,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手掌所到之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隔着墙壁传来,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很轻,别人也许听不出,我却很熟悉,接着又是一连串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这才想起,我这边的连通门没有关!顿时惊得汗毛束起,就算我和李时关系再好,这个尺度还是太过了!
顾不得许多,我手脚并用使劲推身上的人,嘴里喊着:“东亭别别别别别……”
坏就坏在我这一连串的应激反应上,明明是避免尴尬,却偏偏给人造成非礼的即视感。
事情发生的很快,没等周东亭从我胸前抬起头,就看到有个人影冲了过来,一下把没有防备的周东亭掀了开去。
周东亭被掀到床到另一边,晃了两下扶住床沿才勉强站住,不至于没形象地摔倒在地。
李时挡在我面前,看着周东亭冷冷地说:“穿好衣服。”他没有面向我,但话明显是对我说的。
我怔了一秒钟,电光石火间反应过来事情为何如此,爬起来,系好浴袍带子,跳下床,拉住李时说:“误会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却不听,只是盯着周东亭,面无表情地说道:“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关系,男人强迫女人都是下三滥。”
被人像打流氓一样对待,周东亭自然怒不可遏,他卷着袖子上前两步,在离李时半步远的地方停下,抬着下巴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强迫她了?”
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我怕他冲动,站在他和李时中间拦住他。
李时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睛一转看向我。
这个事情就尴尬了,当着两个人的面,我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难道说是玩角色扮演吗?
没法,我只好搓着手对李时重复道:“误会,误会。”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大概见我没个实质的话又一脸窘相,猜到可能不是什么欺男霸女的情节,脸色不像刚才那么冷硬,只是眼神还带着些许怀疑。
眼看误会即将过去,偏偏有人不嫌事大。
周东亭勾住我的肩膀往后一带,把我拉到身前,挑衅地冷笑道:“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我们这点夫妻情趣还要你批准不成?”
话音未落,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看看我,又看看惊得没反应的李时,一脸无辜地说道:“小川姐,你太不地道了,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瞒着?”
说着还按着我的肩,使我不得不转头面对李时。
李时的脸色看不出多大的愤怒,但两只漆黑的眼睛里分明燃着不可置信的怒火。
“多久了?”嗓音几乎冷若冰霜。
“很久了。”周东亭积极地抢答道。
我低着头说:“三个多月前的事。”
李时再没说什么,沉默地立了一会儿,转身回自己房间,砰砰两声,两道门怒气冲冲地我面前关上。几秒钟后传来第三次关门声,表明他出去了。
他绝对有理由生气,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瞒着他欺骗他,唯独没有朋友间该有的坦承。患难与共建立起的信任最后还是敌不过所谓男女之情,从别人嘴里听到真相时,我能想象他对我有多失望。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心情不错,叫我换衣服去吃饭,说有一家餐厅螃蟹做得非常好吃。
我去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实在提不起心情吃饭,便坐在床上不动,推说不饿不想吃。
周东亭也不逼我,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淡淡地说:“他要真是你的朋友,他就会想明白,男婚女嫁不是他该干涉的,你有了家庭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他会原谅你的。”
我问:“他要是想不明白呢?”
周东亭笑笑:“那你就找个新朋友。”
我摇摇头:“交心的朋友哪那么好找,交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撇撇嘴:“你对他还真是死心塌地。”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想了想,问道:“那么我呢?你给我设定的期限呢?”
当时我有些心烦,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试探意味,脱口说道:“到你提出离婚为止。”
说完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冰冷,直到他气急败坏地甩上门,我才后知后觉,十分钟内,自己成功地把第二个人得罪了。
周东亭走了便没有再出现,我、李时和陈姐在新博的第二个公众日,即展会的第四天离开新加坡回H市。一路上,李时几乎都没怎么和我说话,搞得陈姐一头雾水,问我怎么了,我只好打哈哈。
☆、第四十二章
回到H市的第二个星期,陈姐给我送来一张大大的支票。
看着上面一串的“0”,我慢吞吞地擦着手背的颜料渍,想起一部电影里的话:你私人生活分崩离析那天,就是你的事业蒸蒸日上之时。
对比我的现状,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我法律上的丈夫早出晚归在家也不愿和我交谈,我最好的朋友拒接我的电话,我亲弟弟疑似出轨并有一个私生子,弟妹则把挽救婚姻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所有这些事压在心里,我还得表现地若无其事,免得在我妈面前露出马脚。
而作为一个画家,我达到了个人职业生涯的最佳状态,技法纯熟,意识清晰,资金充足,表达自由。来自外界的认可和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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