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思念旧时光》第52章


我走回我的画袋旁边,蹲下*身取出里面的画板,俯低身子的时候我能明显感到自己正被好几双眼睛放肆地打量着,我在他们眼里,恐怕和照片里的样子没有什么两样。
我把《第八天故事一》取出,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挡住原来的满是照片的画。
“周先生,这是您的订件。您连这样的无耻下作的照片都愿意收入囊中,我用心画的画您必然也会接受,剩余尾款请打到我经纪人帐户。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我便朝门口走去。
才迈开腿,周裕山不慌不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俞小姐,你这么洒脱真是让人钦佩,但愿你的家人也像你这么洒脱。”
我不禁皱起眉头,有钱人的套路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就喜欢迂回打法,我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
这时,砰一声,两扇厚厚的门被一下子推开,吓了我一跳。接着我就看见怒气冲冲的周东亭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周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场,后面跟着惶恐的服务生。
他两三步跨到我身边,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把我扯到身边。我被他捏得生疼,忍着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为我而来。
周东亭双眼在房间里慢慢扫过,那些全是我裸露的身体的画一张张落入他的眼里,眼神越来越寒,我的手腕快被他捏得没知觉。
最后,他冒着寒气的目光对上周裕山的,父子俩又是一阵无声的对峙。
沉默了一会儿,周东亭放开我的手腕,和我十指交握,冷静地说:“爸,你做这些,不会让我动摇,只会让我们周家脸上无光。我刚去了裴家,什么都说了,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告诉他们了。我没有办法娶裴爽,因为我已经娶了别人。”
周裕山果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雪茄烟的灰烧了半天都没有磕。半晌,他才瞪着眼睛低喝了一声:“混账!”
周东亭笑笑:“各位叔伯雅兴不错,也不怕年纪大伤身么?你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留下一堆遗产给谁花呀?”
离得最近的大背头一听,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发火,被柳开文挡住了,他说:“东亭,这里都是长辈,你说话也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二舅,要是你的女人被一群老不休集体意*淫你能客客气气的?”
柳开文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向来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周东亭这是连他一块骂了,好没面子。
周裕山手指着四面的画,咬牙说道:“你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样!你想气死我和你妈吗!”
周东亭没有看,而是转头望向我,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真挚,黑亮的眸子里映出我的身影,说道:“爸,我爱她。”
“住口!”
“我不在乎这些个破画。从很久以前我就爱她,我一直不承认这件事,因为她离我太遥远,我害怕得不到。但我没有办法一直自欺人,爱就是爱,我一想到她就会笑,她不在的时候会想她,她在的时候也会想她,只要她能在我身边,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交换……爸,不管你和我妈接不接受,我都想和她过一辈子。你给我的东西,你要拿走就拿走吧,没有这些我也不会饿死,如果将来你愿意和我们来往,她会是你孙子孙女的母亲,我希望你对她能有起码的尊重。如果不愿意,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说到最后,他望向周裕山,声音因为夹杂痛苦而变得低沉,却依然决绝。
我垂着脑袋,静静地听着,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如一声声惊雷炸响在耳边,我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睛,怕看到里面那个渺小的自己。刚才在他父亲的道德压制面前,我始终抬头挺胸,不曾感到一丝羞愧,因为我心坚定,我知道自己做得是对的,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后悔。
此刻耳边全是他的声音,他字字肯切、句句深情,如山石压在我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曾逃避似的认为,他对我是一种冲动迷恋,得不到而带来的征服欲,与爱情无关,迟迟不肯付出真心,时时为自己留有退路。不成想,他是真的爱我,且是这样不给自己转圜的余地。
被爱,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我用尽小半生的力气,图的不过是爱。他的爱,既顺理成章又出乎意料,为什么我觉得这样难以承受?
周裕山气得摔了杯子,周东亭拉着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四十六章
一路无话。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周东亭坐在茶几边上,头对头,膝盖对膝盖。
我低着头看自己的手,食指指尖沾着一滴红色的颜料,形状恰似泪珠,我左手右手一起用力揉,却怎么也去不掉。
这时,我纠结在一起的双手被一只白净整洁的大手覆住,使我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不自觉地盯着那只手。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只圈戒,手指细长,被简单的指环圈着很好看。
“小川……”
我听见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下意识嗯了一声,抬眼望他。
他此时和一个小时前气势汹汹的模样截然不同,是温柔的,耐心的,怜惜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在眼波里流转。
“你从刚才一直没说话,你还在生气?”
“那些画吗?我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是不错的回忆,大部分。”
“我爸肯定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抽出右手覆在他的手上,摇摇头说道:“不关你的事,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是夫妻,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心头一暖,伸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没受什么委屈,谢谢你一直替我着想。真的,很想找机会谢谢你。”
他抓了我的手握在手心,看着我坚定而缓慢地说道:“我不要你的感谢。刚才在唐阁说得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爱你。”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的心不期然被什么一撞,砰砰乱跳了起来,这三个字无论什么时候听来,都带着无比的杀伤力,甜言蜜语面前,女人的耳根总是会发软。
“我想和你白头到老也是真的。我已经爱你十年,你从来只出现在我梦里,最近这几个月几乎天天能见到你,我觉得自己就像生活在美梦里,如果梦醒后,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过。”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明显的伤感和痛楚,仿佛只要想象那个画面就要窒息一样。这种体会我有过,当初和钱伯寅热恋时,只要一想到以后可能会分开,眼泪便会在涌出在眼眶里打转,心一抽一抽地痛。
我看着眼前的周东亭,只觉得心疼,他为了我与家庭决裂,我却连句确定的回应都没有勇气给出。我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揽到肩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像在安慰受伤的孩子。
他把脸埋在我的肩窝,闷声闷气地说:“我不奢望你马上爱上我,我只求你不要再拒绝我,不要逃避,让我爱你,好吗?”
多么骄傲的人,如今却情愿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我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没有回答。
他又问了一遍:“让我爱你,嗯?”
嗯字的尾音上翘,带着急切和不甘心,像是小心小心翼翼的撒娇,让人不忍拒绝。
等他问出第三遍,我推开他的肩膀,直直望向他的眼睛,说:“爱我。”
他没有犹豫,一把箍住我的腰,抱着我站起来,我一离地双腿盘起,环在他的腰间。
“这样爱吗?”
“嗯。”
再不说二话,他抱着我回到房间,脚勾上房门,转身把我抵在门背后,吻得像要把我吃进肚子里。他的动作温柔中带着强势,有些心急,被他亲过的地方微微有些发疼,嘴唇离开后留下的除了濡湿的痕迹,便是一个个红印,明天我的脖子肯定会把我今天做过的事出卖,但我已经管不了明天的事了。
我知道他需要一点点占有欲确定我们的关系,没有阻止,软着身子迎合他。
就这样一边亲一边脱,直到我被剥得一干二净,他才把我放到床上,接着他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外套早已扔在门外,不像我的T恤和抽绳休闲裤,他的衬衫上全是扣子,着急的时候脱起来只想让人把扣子全扯掉,偏偏缝得那么牢固,根本不可能一下扯开。
看他急切的样子,我忍不住去帮忙,爬起来跪立在床边,帮他解开扣子。衬衫下的年轻身体紧实贲张,腰腹的肌肉尤为醒目,蕴含着不可预测的力量。我一过去,他便捞起我的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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