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动物》第32章

“不，”沈泽昊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我没有误会，我很清楚，你和张景尧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知道为什么吗？”
顾莘禾被他用那种目光锁着，只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她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点目光，“……不知道。”
沈泽昊突地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目光与她对视。顾莘禾一惊，下意识想往后躲，但很快沈泽昊就已经伸出另外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
顾莘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看着他，“干……干什么？”
沈泽昊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眼睛，“因为眼神不一样。你看，你总是在躲着我的目光，说话也不利索，跟你在张景尧面前完全两个样子。我没有能力一下子就确定你的情绪，但是至少，我能分辨得出什么样的表现称为喜欢。丫头，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原本我打算让你自己想透，现在看来还是我对你太宽松了，即使没有暧昧的关系，我也不会允许我的人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笑容。”
顾莘禾傻愣着，直到沈泽昊按了按她的嘴唇她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别开点头，嘟囔着说，“跟自己哥哥有什么好防备的……”
沈泽昊凑近了点，微微挑眉，“你在自己嘀咕什么？说我坏话呢？”
“……不敢。”
“你不敢这世上就没几个人敢了。”沈泽昊拧了拧她的鼻子，动作自然地带着点宠溺，好像做过多遍一样，但顾莘禾依然为他接二连三的暧昧动作而闹了个大红脸。
沈泽昊盯着她微红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痒痒的，他向来是把想法付诸于行动的人，也没向顾莘禾确认一下关系就直接抱着人啃上去了。
顾莘禾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僵硬着身体任由沈泽昊抱着。他吻的越来越深，那架势好像不把她吻的晕乎了就不松嘴，他的吻技顾莘禾已经领教过了，于是明智地放弃了抵抗，身体软了下来，靠在他的怀里。
鼻尖有浅浅淡淡的男性香水味，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就是很好闻，清新清冽，让人神清气爽。
纠缠的唇舌仿佛永远没有分离开的一刻，交换的气息灼热而暧昧，沈泽昊很快就不满足于一味地索取了，而是轻轻地勾着她的舌尖，用这种方式暗示着她主动。顾莘禾红着脸，被他勾了一下，脑袋立马就懵了，下意识地学着他的样子，探出舌头轻轻地舔吻着他温软的嘴唇。
沈泽昊动作一顿，似是意外她竟真的会做出反应，他原以为这个小丫头会很害羞不敢动，都做好从接吻开始一样一样教她的准备了。
显然，她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的。
不知为何，他眼前浮现出了安筠阳的脸。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安筠阳和顾莘禾曾经是情侣，四年前他派人去调查顾莘禾的时候，拿回来的资料就有安筠阳的照片。他不屑于撬人墙角，所以放弃了这块让他垂涎的肉，只是没想到，命运终究还是眷顾他，时隔四年，他们竟然还能在偌大的a市相遇，而且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安筠阳。
然而，一想到他们现在做的事也许她和安筠阳也曾经做过，沈泽昊的眼眸中就好像蒙上一层灰雾，吻的更加用力，直到顾莘禾难受地唔了一声，他才后知后觉地放开了她。
顾莘禾意识还没完全从刚刚掠夺式的吻中恢复过来，沈泽昊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眼神看起来格外温柔，“虽然还没到半个月，但是提前给我一个答复吧。”
他轻声叹了口气，“丫头，我不是不愿意等你，而是我已经等不及了。特别是确定了你对我的感情之后，等待就是种煎熬，我无时无刻不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亲吻你。”
顾莘禾微怔，静默片刻后，“沈泽昊，你是真心的吗？”
闻言，沈泽昊轻咬她的嘴唇，低低地说，“丫头，昨天我拿命护着你，还没忘记吧。真心不真心的我说不出个定论，但我愿意拿命换你平安，你说这在你的认识里，算真心吗？”
顾莘禾听到那句愿意拿命换她平安时微微一震，随即沉默，许久之后才低声说，“……算。”
那怎么能算不是真心的呢，她还记得沈泽昊在那辆车撞来的一瞬间护住她的身体的样子，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双手搂抱着她时就好像是在危难来袭的瞬间护住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她不相信沈泽昊对她一开始就是真心的，但是她愿意相信这个处处护她帮她的男人能给她一个有安全感的怀抱。
她靠近沈泽昊的怀里，小声说，“我承认了，我喜欢上你了。”
沈泽昊低低地嗯了一声，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脑海里突然不停地回响着刚刚她的那句带着小女生的羞涩和怯然的“我喜欢上你了”，内心有点平静不下来。
他听过各种各样的情话，都是兴至浓时的调料剂，不会有人当真，说过听过就算了。而顾莘禾的话却让他无法在一瞬间就抛之脑后，一直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许是真的发自内心吧，才让人无法忽视。
他向来是个享受当下的人，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舒坦去想以后的事，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想了。他跟顾莘禾之间没有金钱和利益的交换，虽然他在顾莘禾身上耗费的时间比以前的女伴要多得多，但事实上他除了时间，什么都没有付出。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以后，尽他所能对她好吧。
☆、第29章　＇29＇
关系确定下来之后，他们过得跟以前差不多，就是比之前要黏糊不少。沈泽昊上午在公司上班，中午会接她一起去吃顿中饭，休息日则是像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出去约会，这点上顾莘禾还是蛮意外的，毕竟沈泽昊那样的人，在交往之前她还真想象不出他和女友一起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一起吃冰淇淋的样子——好强的违和感。
而且她好像就没看到沈泽昊忙的样子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空闲的，时间多到能开车带她去外省看海，顾莘禾很疑惑，问过他，沈泽昊只是淡笑着回，“如果不是因为可以有空闲时间，为什么要去当老板？”
“……”
大佬的脑回路就是这么神奇。
夏天多雨，他们刚从川菜馆里吃了中饭出来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沈泽昊脱下西装外套撑在头上，“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
顾莘禾点点头，提醒他，“小心点，别摔了。”
沈泽昊有些好笑，弯腰，在她唇上碰了碰，“嘴上这么说，心里是不是诅咒我摔倒好看笑话？”
顾莘禾一脸冤枉，“我哪有这么狠毒。”
“好了，相信你，别乱走，在这里等着。”
顾莘禾看着他走到了大雨中，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路上滑，要是真摔了个狗啃泥怎么办？她控制不住地脑补起衣冠楚楚从容优雅的沈大少滑倒的样子，然后笑了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感是怎么回事……
“咦，顾莘禾？”身后传来一道女声，顾莘禾转头去看，竟是胡锦锦，笑着打了个招呼，“锦锦，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胡锦锦搂住了身边男人的手臂，笑着说，“对啊，跟男朋友一起来的。你……没带伞吗？”
顾莘禾简单地跟胡锦锦男友问好之后就跟胡锦锦聊起来，“出门的时候明明看了天气预报，结果还是下了雨。”她苦笑了一声，“不过夏天的雨都是下一阵就停的，也没什么关系。”
胡锦锦点头，“你一个人吗？我这儿有把伞，要不你先拿走用？”
顾莘禾摇了摇头，正想说话时，路边响起了车喇叭声，她转头看过去，是沈泽昊的车，他正半摇下车窗朝她招手。顾莘禾转过去对胡锦锦说，“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胡锦锦眼睛几乎都快黏在那辆黑色宾利上了，听到顾莘禾的话，迟迟才回过神来，“哦、哦……那你既然有朋友一起就好了，拜拜。”
胡锦锦看着顾莘禾的背影，啧了一声，“豪车啊……可惜雨太大，没看清楚开车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她男朋友倒是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好啦别想了，快点回家吧。”
顾莘禾跑回车里，那纸巾擦了擦往下滴水的头发，“这雨好大啊。”
“后面有毯子，你盖着吧，不然湿气进去，该感冒了。”
顾莘禾嘿嘿笑了笑，“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从后座拿了小毯子过来，然后盖到他肩膀上，“你头发和衣服都湿光了，回去让人煮碗姜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