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迷美色》第13章


在他眼里,喜欢他的姑娘可以划分为两类。一类是他给予回应后要对其负责的,一类是他给予回应后能给他们鼓励的。前者他能避就避,后者他挨个说了谢谢。
一天天过去,他的眼里终于有了光,不再是那个迟钝、只会用挑逗提起兴致、动不动就沉默的人。
风往脸上吹,灯光勾着脸的轮廓,无端叫人心猿意马。
聂娆勇敢地和他对视半晌,主动认错:“我不是故意避开你打听的,听你同学说你读书的时候背景挺深,又听齐柔说起你们过世的父亲,我有想从你身上知道的事,又不好意思向你开口。”
“他们说,你上学的时候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和人约了见面,对方的车比脚上的鞋换得还勤,昂贵罕见。说你什么本事都有,什么才艺都会,是开山祖师爷多少代嫡传弟子,从一个师门拜到另一个师门。都问你是何方神圣。”那可真是神乎其神。
何齐锐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
神出鬼没,那是他在跟母亲学曲艺。他见得那人,是破坏他父母感情的第三者。而那些本事都是齐晗还有齐晗的师父们教的。
这些都是他死活不肯告诉别人的私事。他越是不说,在别人看来就越神秘,去掉了他们自作主张给他带上的光环,平头老百姓一个,压根没那么玄乎。
聂娆这些年养出了一个毛病,一个别人觉得不要紧却被他看在眼里的毛病。别人找她办事,她正好要求点什么,她一定会把自己要干的事干完,你要她办的事要跟在后头提醒,不然她就抛在脑后了,提了她也能给你办好。
真不是故意的,健忘。
有些事情你心怀愧疚,别人不一定放在心上,何齐锐显然发现了这一点。在她问这问题之前他是打定主意百依百顺的,可她一不记得他叫她来干什么,他也不想如实相告了。
他和她四目相对,趾高气昂地问:“我凭什么告诉你?”
一物换一物,不能因为巫婆要的是小美人鱼的嗓子就说小美人鱼不该给巫婆东西。
我没倾述欲,不想告诉你,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哪怕这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你也不能白拿。
凭什么?聂娆思索了一番,绞尽脑汁都没找到理。
这地方安静,半小时都没人来,她脑子一热,明火执仗地耍起赖,抓住他的手腕直勾勾地盯着他,神情倒挺严肃的:“你不告诉我,今天别想走。”
何齐锐长这么大,见过的女生虽然热情,但都是为了他一句准话去动脑筋,没想到第一次对他用流氓招数的是平时看起来那么无趣的人。
可他怕什么?她是他经纪人,要是被人看到拉拉扯扯,可以说是矛盾纠纷,善后的事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推给她。没人来更好,他把手往自己这边一收,聂娆攥得太紧,冷不防被他往前带得一扑。
她另一只手里握着他买来的牛奶,舍不得撒手,没法撑住旁边的石墩,猛地和他撞了个满怀。他低头绽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行,我不走。”
第十二章
男人的胸膛炽热滚烫,聂娆两个手背抵在他肩窝,那股温热的气流把她鬓角的碎发吹得顺风飘起。她的脸是冷的,感受到喷薄的气息,心跳空了半拍,接踵而至的是不可抑制地狂跳。她缓过神,推了他一把,掉头就走。
这是跟他开玩笑没掌握好分寸玩大了。和把刀架人脖子上,那人活蹦乱跳把脖子抹了一样,都是过失。
何齐锐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来来往往全是刚才看见的那些人,她照样怕撞见,兴许是做贼心虚,看到有眼神游移到处瞟的,都要避一避,突然一停,一下撞上身后的人,浑身一颤,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吞咽声,闭眼冷静了一会,转身,拿着谈判的架势和他认错:“我不该打探你的隐私,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筹码,对她来说很珍贵罢了,他目光狡黠:“我还没吃饭,陪我吃一顿我告诉你。”
聂娆一动不动地审视着他,像要把他看穿。
这人乍一看是个闷葫芦,可再看看使的那些套路,得心应手。
不声不响地耍着心眼,看起来倒挺真诚。
老实说,她帮杜泽临把这事查清了也只是份功劳而已,不然吃白饭,心上过意得去,并没有实际的酬劳,而她找他打听却在空手套白狼。
想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会,抬眼,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说:“就吃饭。”
何齐锐也没想干别的,点头,真把她带到的附近的小饭馆。
没什么特色,就是贵。一碗只放了两只海虾的面,五十八块。
横店大小是个旅游景区,但凡宰人的地方没有不贵的,可累了、渴了、饿了,照样得当冤大头。
这家日本面馆不大,没几种面,也就是午餐肉、海鲜和各种蔬菜组合搭配,偏偏人满为患。为什么?
别的店也家家爆满,有的甚至要排很长的队,门口放在两排凳子,坐着等店家叫号,一坐就是一个钟头。
聂娆行事利索,他了然,进去以后先问她要不要吃,她摇头,他也不客气,给自己点了一碗,催着服务员倒了两杯大麦茶。
她这半个小时都过得很煎熬,两个不太熟又天天见面的人坐在一起犯尴尬,怪别扭的。
何齐锐不紧不慢地吃,不咬断,不发声,全程没抬眼,只等吃完了才抽纸擦了擦嘴,兴味索然地说:“想问什么?”
聂娆怕他反悔似的,忙问:“你和董权跃是什么关系?”
他把手上的油抹在纸上,脸色没大变化,却语出惊人:“如果我爸没死,商影分公司的老板就不会是他了。”
对上她不可思议的目光,他又娓娓讲述了这几年的经历。
当年何宗达和董权跃的关系可以说交情匪浅,即使在这个位置没定下来前,也一直保持着苟富贵勿相忘的态度,直到董权跃不知从哪知道了杜家的大小姐竟然愿自降身价给何宗达做情妇,俩人一下撕破了脸。
董权跃怒斥他人品不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仁不义称不上兄弟。可谁知道指责别人的人又是怎么个人模狗样?
那些拼死拼活赚来的成果,丝毫不肯拱手让人。这么多年,他明面上哄着昔日好友的儿子,背地里下绊子的事没少干。
后来何宗达死了,杜绮婷来找他,问了几次董权跃的情况,像在私底下查何宗达的死有没有蹊跷,一查就是一两年,最终确定车祸的确是意外,不然董权跃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杜绮婷是真美,不只是姿色不俗,是令人过目不忘的美,那时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爱上了一个四十多岁、有家室的男人。
没人知道她图什么,也没人清楚她为什么没嫁过人。
至于何宗达当初为什么会出轨,也成了永远不为人知的故事。
董权跃说他是半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杜绮婷说他们是真心相爱,两边各执一词,亡者却已长眠。
死亡是纯洁的、原始的,生前那一桩桩惊世骇俗的事,没有人再追究了。
杜泽临接手商影后董权跃没了忌惮,恨屋及乌,把心里的怨气都撒在了何齐锐身上。放在身边看不顺眼,就想方设法把他拉下来。封杀他、雪藏他,托人暗地里对付他,等他没人形的时候再将折磨人的手段统统在他身上用一番。
人心能伟岸到什么程度,亦能肮脏到什么程度,他也是个设局的高手。
如今杜家家族内部纷争不断,他拿不准商影最终会被收复,还是继续归杜泽临管,这些天风云变幻,很是不安宁,他害怕万一杜绮婷东山再起,知道了他对何齐锐做的那些事,让他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惶恐之下,赶紧把何齐锐从土里扒出来,拍拍灰,掸掸尘,顺便封个口。
有程势爵这么个前车之鉴,聂娆不是不知道这圈子里龙蟠虎踞,□□诸多,知道真相还是免不了胆寒。
她看着何齐锐,背后冒出涔涔冷汗。
卷进了这局里,想再出去,怕是难。
何齐锐把她送回酒店的时候不过八点,她却感觉到万分疲乏,侧躺在床上,枕着胳膊想了很久。
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两三点还在床上翻,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一直沉在梦里,都是些激烈的梦,逃亡、探险,白天惊醒的时候满头大汗,眼底都是青的。
昨天何齐柔睡在她身边,睡得那么香甜,让她有些羡慕。
刚来商影的时候,杜泽临的地位还不是很稳固,难免有别有用心的人栽赃嫁祸。面对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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