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迷美色》第16章


事发突然,导演从监视器前谈起来赶紧去看,道具师、一众演员、还有为采访恭候多时的记者都围上去看情况。
何齐锐惨白着一张脸,捂着腿,拳握得死死的,才数十秒,额头上已经沁满了冷汗,疼得不行干脆全身躺在了地上,道具枪的零件散了一地。
导演连忙支开添乱的记者,拨打电话叫救护车,胡舒元则打电话给聂娆。
褚秀走后,聂娆也离开了片场。
她心思再沉也不会耽搁正事,通宵把事件经过整理了出来,趁着夜深人静,加了一晚上班,早上起来给杜泽临打了个电话,汇报了大致内容,得到指示,把几页手稿送给他。
杜泽临约她谈事从不在能被人轻易撞见的地方,一方面是他行事缜密,另一方面是替聂娆考虑,如今她在商影的身份,是个惹人争议的点。
于是他们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杜泽临养身子的静园,那边有个药圃,种了一片中草药,地理位置偏远,通讯差,除了别墅内的座机,一律没信号。
聂娆是在何齐锐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才得知的。
褚秀跟她说的时候她就有些紧张了,没想到一语成谶。
从医院正门进到大厅,挂号的四条队伍都排成了长龙,四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和愁容满面的病患,为了不在公众场合造成影响,留在医院的只有胡舒元和几个编外人员。
诊疗室内哭得涕泗横流的小男孩抱着家人的腰哭得凄惨,几声哀嚎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聂娆在门外听得不是滋味,胡舒元带着她进去见何齐锐,结果进门只看见眼皮肿成核桃的男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愣。
何齐锐听见她们交谈的声音,掀开白色的帘布,看着准备徒劳而返的人镇定道:“我在这里。”
***
原本高空坠落危险异常,但绑在身上的道具替他挡了一下,只是小腿骨折,没有造成其他伤害。
拍摄进度并没有受到这次意外影响,何齐锐的戏份已经拍完,只不过因公受伤,发给了他一笔不小的补偿,他的行程稍作修整,回了之前公司分给他的公寓,胡舒元则因为用不着给他打下手,暂时分给了其他艺人。
公寓近两个月没人住,积了不少看不见的灰,阳台的阳光太好,聂娆抱了他的被子抱到外面晒,他腿脚不宜走动,就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写歌。
忙里忙外收拾屋子里女人身材曼妙,曲线动人,一弯腰就露出光洁的脖颈。
何齐锐那支削尖的铅笔几次放下又拿起,原本如新的白纸上已有几排音符,修长的手指捏着橡皮擦偶尔改掉两个,不小心擦糊了他又会把整排擦掉重誊。
撤掉被子之后床上很空,聂娆干脆把床单掀掉,扯下枕套丢进洗衣机里洗,灌水的空隙她去衣柜里拿新的四件套。
何齐锐突然站起来,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拉开了柜门。
身后砰地一响,他重重摔在了地上,而聂娆充耳不闻,一动不动、惊诧又茫然地看着柜子里面,那整整一面她的照片。
十年前的、十年间的、十年后的……
她攥紧了袖角,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十五章
缓过那阵深入骨髓的疼痛,何齐锐尝试着将手从腿上移开,站起来,目光撞上聂娆那张冷峻的面容。
她用力把柜门推开,指着衣柜内壁上那些照片,咄咄逼人地审视着他,声音冷得像结了层冰:“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杜绮婷让你做什么,你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真的?”
电光火石间,她能想到的就是何齐锐和杜绮婷串通起来对付她和杜泽临。两人在好几年前就来往密切,频繁的交集创造了无数种可能。一个对分公司的当家人怀恨在心,一个虎视眈眈觊觎着权势。像这么特殊的关系,她早该留意的。
她出于信任,被感情所惑,只是在脑海里草草滤了一遍,疏忽之下没去验证他所说之言的真实性,盲目地整合给了杜泽临。
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要怎么对这乱子负责?
何齐锐半天才收回眼里的茫然无辜,眯着眼睛低声问她:“你就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她脑袋里的弦绷得紧紧的,一碰就能断掉,很是严肃地说:“你说清楚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齐锐为自己洗冤:“是谁先找上谁的,我为什么要替别人监视你?”
聂娆认定了他有罪,一脸防备地望着他,一副不容反驳的口吻:“你也可以是将计就计,碰巧赶上了机遇。”
她说完这话何齐锐神情一滞,旋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你是有目的地问我的那些事,不是因为你好奇想知道?”
聂娆自知失言,也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动摇,她倒不骗他,大大方方地承认:“对。”
何齐锐给她气笑了,只是那笑慢慢收了起来,最后没什么脾气地说:“行,你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聂娆没弄清原委誓不罢休,固执地追问:“照片怎么回事?”
何齐锐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等我什么时候想解释了再说。”
一言不合不欢而散,她沉默,不想跟他争得面红耳热,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公寓,何齐锐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捂着从刚才疼到现在的腿,闭着眼睛忍。
聂娆回头望了眼身后结实的防盗门,既忧虑又担心,忧虑的是怕这里面真有什么问题,担心的是他腿脚不方便,身边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齐晗那样子肯定请不来,何齐柔又在上学,胡舒元的性别身份都不合适,他的朋友又都是大男人,能帮上什么,可不就是自生自灭吗?
想到他衣食住行样样成问题,还有一瘸一拐去超市被粉丝拍的样,她脚一旋踵便去了家政服务中心,给他请了个五十岁的阿姨。
她虽然性子不柔顺但也知道分寸,没让人家去照顾何齐锐的私生活,只是拜托人家做好一日三餐按时按点送上门,做点对伤员恢复有益的汤菜,不算正常酬劳,路费和辛苦费加起来也给足了小一千。
心里堵着一口气,她不愿意太早妥协,直到晚上才给他发了个短信把给他请阿姨的事说了一声,顺便提醒他每过一段时间去医院换一次药,结果自然是没有回音。
聂娆心想不理拉倒,给台阶不下那就耗着吧,谁离开谁不成。
她私下里又把何齐锐说的那些事找知道底里的人核实了一遍,更想不通照片是怎么回事了。
她没管林文娇的几天这姑娘一反常态的老实,每天准时跟着通告走,不闯祸,不摆架子,嘴里哼着小曲儿,跑到她家来做饭,煮了一锅牡蛎。
“哎呀,我好像把你灶弄坏了,怎么打不着火了。”林文娇操着铁铲子跟干了坏事似的,缓过神反复拧着开关嚷。
聂娆在剥松花皮蛋,抠下一大块壳,把皮蛋搁在盘子上,拉开隔断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支打火机,再到厨房让她腾地方。
林文娇捋着围裙的折痕讷讷说:“Bonnie姐,要修了。”
“不是你弄的,之前就坏了。”聂娆说着扭了下开关,打火灶内芯滋滋打着火花,噼啪作响。
她按下打火机靠近,火苗一下窜起来,她及时收手,成功点着,又打开小油壶看,果然没多少油了。
林姑娘的破坏力不容小觑,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刀也不收好,多余的蒜瓣七零八落地散在砧板上,水池边上几滩水,聂娆从来不嫌她笨手笨脚,只要她能学会,一句责备的话都不会说。
林文娇心虚地呆在一旁看她收拾残局,瞅瞅这,又瞅瞅那,把围裙一脱就要跑,聂娆拦住她,让她自己把牡蛎盛出锅,顺便跟她说:“明天带你去跟贾仲超见个面,穿得郑重点。”
那天贾仲超来公司找过她,说何齐锐跟他说了林文娇的境遇,估计何齐锐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自己还没和这家伙闹僵,她又不好意思拂了贾仲超的情。
见一面别的好处没有,曝光度是肯定够了。
林文娇听她这么说,茫然看向她:“干嘛啊。”
聂娆把锅铲交到她手上,又抽了她手里的围裙给她套上:“没让你们真处,只是交个朋友。”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又是炒绯闻蹭热度,换汤不换药。
林文娇不乐意了,跺着脚说:“我最烦这个了,就算我不在乎路人怎么看,可我怕有的人想歪啊!”
以前说要给这姑娘找绯闻男友的时候她哪像今天这么纯,她知道聂娆给她物色的对象从来没什么万花丛里过的登徒浪子,都是些教养极好的名门绅士,所以她向来兴致勃勃地当游戏选角色一样,今天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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