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解兰舟》第31章


怎么想也没有结果,算了。因此她披上亵衣,准备唤下人进来倒水。
风声过,纱帘被卷了起来,莫桑景后知后觉有人潜在屋里——都怪她连日操劳,是以回家没有警惕。
正想着有一场恶仗要打,她就被人从后圈住了腰,惊回头,黑发遮盖了视线,但有熟悉的香味飘来。
想着是廖怀石,她安下了心,但立刻觉得有些尴尬。他来的时机不对,方才毫无意识时都被看去了,岂不丢大了脸?……
廖怀石转到她面前来,墨眸此际为情所润。
看到他这般神情,莫桑景不知为何心也漏跳了一下。她们目前是敌非友,该有别的话要说的,但时机确实不对,情景更是不妙。一想到在谢府他也曾趁虚而入,现在便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廖怀石拿过毛巾帮莫桑景擦湿发,她正想开口,说“我来”,就被他制止了:“不要说话。”
从他的手心,莫桑景感到了灼烧一般的热度。
头发擦完之后,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微灭的火焰又高高地燃起来了:“桑景……桑景……秋梓……秋梓……”
他喃喃地念道。
莫桑景心中一震,确实,他常称自己为世女,说她的名字的时候极少。但第一次见到“顾兰舟”时,她确实说过——“我叫莫桑景,你可呼我桑景,我虽未成年,你也可以叫我的字‘秋梓’。”
趁她陷入往事失神,他亲手将她亵衣分幅,微见浅绛色兜衣一端,肌肤显露,白皙如雪,真是如绛英落在雪地,十分漂亮。往下看去,是细滑的纤腰……
火气上涌,廖怀石伸手托住女子的后颈,向自己靠近,两人的唇齿便碰到了一起。
一旦贴在一起,他又想更进一步,但羞于一直主动,正迟疑时,她噙住他的唇瓣,以牙轻咬以舌刷动,一双清明的眼睛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层薄媚,显然也动情了。
他十分错愕,莫桑景更进一步顶入牙关,钻进他的口里,如鱼入水般四处搜动,廖怀石感觉有暗香袭人,热浸腑内。他热烈地迎上她,两人互相啃咬起来,等一吻结束,两人眼里都挂上了狼狈的水光。
廖怀石惊她娴熟,明明既没有纳侍,夫君也是假的,从哪儿学来这种功夫?又想到女子轻薄,即使她洁身自好,上青楼的次数也不少,那么耳濡目染之间,自然也……
莫桑景不知他在想什么,看到他耳垂如玉,闪着珠光,十分可爱,便含吮起他的耳尾,谁知他怎么的被触犯了,忽地有点凶狠地把她压到床上……
*和谐*
两人云|雨过后
*和谐*
廖怀石轻“啊”一声,莫桑景冲他耳孔一呵气,问:“可舒服?”
“知道错了吗?”她板起脸问道:“既然这么舒服,先开始为什么拦我?”
廖怀石任她得意一阵,心道,方才她不也……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莫桑景抱住他道:“我正要找人逮捕你,你这样自投罗网好吗?”
廖怀石从鼻子里哼了哼:“若我不自投罗网,世女会来找我么?……况且,世女倒说这里是罗网,我只怕我住的地方是盘丝洞,是以你被吓到了不敢来了。”
莫桑景吃吃地笑起来,一边抚着他的眉心一边说:“着实想来,还没有给你任何信物,亦没有互定终身,更没有洞房花烛,便这样对你真是孟浪了。”
廖怀石皱起了眉:“你故意要让我不安吗?先表达心迹的明明是我……我问你,”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洞房花烛,世女说这句话可是认真的?”
她模糊地“嗯”了一声,廖怀石正有些着恼,她又趴在他耳边说:“非卿不娶。莫说洞房与花烛,即使是天上的月亮,你要的话我也去摘来的。”
廖怀石沉默了许久。
“这么说来,你从正月到现在一直待在禹国么?”
不是,廖怀石心底说,但他还没有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因此他点了头。
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已和邦季王族脱离了关系,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他想看看,为了他她愿意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清水和肉汤之间犹豫,后来终于小别胜新婚了,话说她们还没结婚,我这么说真的没语病吗╯﹏╰
☆、第三十六章 烟尘
“你的打算,得胜时我便听听。”
“待你归来,我当予位。”
莫桑景默念母亲说过的话,去书房见她。
莫承梧正伏案摹帖,听到背后动静,停了笔。
莫桑景走进房内,坐在莫承梧的对面。
“你来了。”
莫桑景“嗯”了一声。
“女儿想让整个浏阳侯府搬往西北库其,以后为国守边,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莫桑景开门见山地道。
“你太天真了,”莫承梧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样。我们莫家成为京都众侯之一是几世几年之前,你可知道?”
“已有数百年。”莫桑景道。
莫承梧哼了一声:“在禹国还是梁国的时候,我们就在京都了,你又知道为何皇帝让我们入京?”
“就近监管。”莫桑景道。浏阳是地名,是莫氏祖先繁衍之地,在京都的北面的河南路泉府境内。
“那你如今想着出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明哲保身,无功无过。女儿也是心心念念祖训才说出这样的话的,这些年来,我们已经为陛下做得太多了。继续这样下去,不叛逆的话,会成为中坚的权臣,总有一天要遭皇室反噬。”
莫承梧忽然道:“你可曾怪过我?”
她指的是同意先皇,迎娶伽卢王子为夫之事。
莫桑景讶异:“那是我的父亲,怎么会?”
“就是从那时起,轩辕氏渐渐依靠起我们莫家来。”
“……女儿还没有详言向西北迁移的背后打算,母亲要听听么?”
莫承梧微讽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说太天真了是几个意思,你这点弯弯道道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么?”
莫桑景脸微赭:“原来母亲知道。”
“若是与邦季和平,你这样做,尚可应了那句老话‘天高皇帝远’,舒服过两天。若是即刻便有战事,你岂不是日日为了轩辕氏磨刀霍霍,这样守卫边疆,是赤胆忠心,不叫明哲保身!总有一天,像你说的,一朝成为权臣,遭皇室反噬。”
莫桑景埋了头:“只是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八国并存,月照和蛮羌都在虎视眈眈,看陛下的意思,要把我们当做一枚好用的棋子。”
“你把陛下想得太弱小了,亦非敌国虎视眈眈,她才重用我们,而是她有一统的大志,才急于得到我们的支持。”
莫桑景一声不吭。
莫承梧继续道:“你这样做,是泼她冷水,是和陛下离心,你能想到将来会有什么恶果吗?”
莫桑景道:“陛下固然重用我们,但她的世代已将结束了,新皇怎样想很难说。届时女儿在边疆,一边试探新皇的态度,一边决定自己的归属。”
此言一出,莫承梧吃了一惊:“新皇?归属?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还好她没有怒得跳起来,莫桑景沉住气继续说道:“女儿也听到陛下身体欠安之事,想必真嗣之事很快要敲定了,那太女还好说,那五皇女若上位,女儿不想和黎右相同台唱戏,以免一个闪失,便成万劫不复。”
莫承梧没想到莫桑景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这么禁忌的话来,但她心里何尝没想过新皇之事?何尝没想过国家的走向之事?
妄议国事,枭首。但这斗室之内,母女二人说些什么,旁人都无由得知。
莫桑景继续道:“若邦季攻势异常猛烈,女儿已无法阻挡,那时便会投降,任邦季铁蹄攻入,即使禹国改朝换代,也在所不惜。”
一语说得莫承梧愣了。
两人对视良久,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的决心,终于,莫承梧轻轻地道:“随你吧,我早说过,待你回来,我便予位。该怎么做,是你的事。”
***
且说庆利帝在病体沉重之际,听到莫桑景上书为国戍边、举家搬往西北之事,一口心血吐在了寝宫的盘龙大柱上。
“孺子……不可……不可……”
“不可”两声,老皇帝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当日就愣愣地看着天顶,旁人看不出他在在想些什么。
十日之后,朝议卫将军为辅国大将军,屯于库其,领西北兵马,以警西北战事。
此后浏阳侯府用大船装载家中东西,上溯黄河,花了一月有余,到了河源路,之后又陆行一阵,赶到了库其。
在库其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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