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第79章


燕子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出浑浊模糊的声音,意思是青姨曾经打过韩廷的头,用棍子。
“你呢?你打过韩廷吗?”
燕子用力摇头,这次没有眼神闪开。
薛芮欢让她坐在凳子上,才露出笑容。她一直想不通,叶玄清既然在韩廷的幻想里叫燕子,又和家里的佣人同一个名字,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现在想,应该是燕子力所能及地照顾过韩廷,给他送过饭或者给他包扎过伤口,所以韩廷才会把记得燕子这个名字。
“你知道他们怎么欺负韩廷的,是不是?”
燕子点头,手指比划着。韩廷穿女装的时候不说话而且会手语,原来是从燕子这里学的,薛芮欢知道些皮毛,她看不懂燕子的意思,又问她,“你会写字吗?”
燕子比着手指,意思是会一点。
薛芮欢找出纸和笔给她,“曾芳林总打韩廷吗?”
“没。”燕子在纸上写。
“她通常怎么处罚韩廷?”
燕子想了想,她识字不多,想写房间不会写,画了个框架,意思是被关在房间里。
“总是这样吗?”薛芮欢问,“最长被关进去多久?谁给他送饭?”
“7。”燕子写了一个数字,又指了指自己,停了会又拿起笔写,“他们笑话我,说夫人不疼他不让我给他送饭。”
“你愿不愿意作证,证明夫人虐待过韩廷?”薛芮欢说完看着燕子,希望她能点头。
燕子摇头,剧烈地摇头,并摇头边往门口走,匆匆忙忙的。
这个结果在薛芮欢的预料内,她不擅长逼迫别人,只得把备用的方法使出来,“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告诉夫人,是你告诉我的,她虐待韩廷的事情,然后让她开除你。”
燕子站在门口,纠结地看着她。
薛芮欢又说,“韩廷是你看着长大的,现在他死了,我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至少要让别人知道,他不是意外去世的。”
燕子想了想,轻轻点头,返回来又在纸上写:他们是坏人,是他们害死他的。
薛芮欢点头,狠狠点头,“我知道,所以他们该遭报应。”
薛芮欢又把韩廷房间的玻璃珠拿出来看了一遍,其中有一个却怎么都看不懂,上面写了一串日期,后面写了“欢欢”,两个字。
“你记得这一天吗?韩廷见过什么人吗?”薛芮欢只能问唯一能问的人,燕子。
燕子摇头,表示不记得。后半天她又回来,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报警。说那天韩廷去过警局,去报过警。
“后来呢?”如果韩廷真的报过警,这件事情应该被查过的。
燕子摇头说不清楚。
薛芮欢想起自己哥哥薛展鹏,她的手机被曾芳林拿起来,家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薛芮欢让燕子找人借来手机打了薛展鹏的电话号码,“哥,帮我查一件事情。”
薛展鹏听了一遍,知道麻烦,还是答应下来,“好,我明天给你电话。”
“这个是别人的手机,你不要打过来,我再给你打电话。”
“你的手机呢?”薛展鹏疑惑不解地问。
薛芮欢只得糊弄过去,“等见面我再告诉你,我挂了。”挂了电话,又在通话记录里删了薛展鹏的电话号码,才让燕子把手机还回去。
张自强有几天没有来,他悠悠哉哉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估计是来找曾芳林的。薛芮欢正和燕子在花圃里站着,燕子有些怕张自强,看到他就走得远一些,薛芮欢站着没动。
“哟,你做什么呢?”张自强站在薛芮欢旁边,眼睛却滴溜溜地在薛芮欢身上看。
薛芮欢不愿搭理他,往边上走了几步,仍旧照着燕子教她的方法剪枝岔。
张自强没脸没皮地蹭过来,“我早说过韩廷是个短命鬼,让你来找我,你不相信,现在落得个守寡的命。”
薛芮欢转头狠狠地瞪着他,仍旧不说话。
“不然你把孩子做掉,跟着我吧。”张自强凑过来,挨得薛芮欢极近,带着烟味和酒味的浓重口气喷在薛芮欢的侧脸上。
薛芮欢把手里的剪刀对着他的喉咙位置,“我剪断你的舌头,信不信?”
张自强举起双手,退后一步,脸上却带着轻佻的笑,“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痒。”
晚饭薛芮欢没吃,曾芳林问了几次,其他人说薛芮欢身体不舒服在房间睡觉,燕子眼神闪躲站在最外面。曾芳林刚打发走张自强,头疼不已,让别人退下,看到站在最外侧的燕子,叫住她,“欢欢感冒了?”
燕子摇头。
曾芳林又问,“那她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儿。”
燕子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曾芳林。
曾芳林心一惊,“是有什么事情?”
燕子比划着手指,说了白天的事情。曾芳林气得吃不下饭,让燕子下去,她心里愧疚去薛芮欢房间。薛芮欢打开门,眼睛果然红彤彤的,看到她,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妈。
曾芳林倒不是心疼她,只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听别人说了,张自强真是越来越混账,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薛芮欢难受着说,“韩廷去世还不满一个月,他就说这样的话让我实在难受。”她看曾芳林的脸色,知道她也是头疼张自强的,“以后他要时不时来家里,说这些话,我是没脸见人了。”
“我不让他再来家里。”曾芳林顺着她后背,轻声说,“我从小在张家长大,他家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管他。”
“妈……”薛芮欢泪如雨下,哭哭啼啼着说,“他说是您害死韩廷的,这样的话我不相信,可他说孩子的话我不愿意听,您要帮我出这口气。”
“他是过分。”曾芳林叹口气,“张自强是块甩不掉的膏药,我怎么不想甩开他。”
甩开张自强的方法,曾芳林自然是有的,只是以前不舍得用,念着张锐达和张家对她的养育恩,一再忍让张自强,想着为张家留条血脉。
可她被张自强威胁不止一次,又实在心里不舒服。
曾芳林第二天就找张自强来,派他去处理外市分公司的事情。当天临近傍晚,外市如预报的那样降大雨,如预防的那样风浪掀起海水倒灌,半个城市处在一片汪洋里。曾芳林很晚才打电话去外市问分公司的情况。
那人说,“早上就接到台风的预报,今天没有上班,没有人受伤。”那人又问,“姚先生没到啊,接的人说没接到。”姚先生,就是改名后的张自强。
按照行程时间安排,下午应该是到外市的。
第二天一早,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张自强的尸体找到了。对,是尸体,在去外市的路上,死亡的,死相残忍。曾芳林听了那人的描述,竟然松了一口气,心想:张自强用那样的方式杀死韩廷,死在同样的方式,算是一种报应吧。

☆、第六十六章
? 薛芮欢在这天,再次打电话给薛展鹏。薛芮欢说,“我查过档案,没有叫韩廷的孩子报警。”
“魏迟。”薛芮欢说,“你帮我查魏迟这个名字。”
几天后,再次通话,薛展鹏说,“的确有一个叫魏迟的孩子来报警,只是欢欢……”
“怎么了,哥哥。”薛芮欢问。
薛展鹏说,“接待这个孩子的是我们的父亲。”
“怎么会这样。”薛芮欢自言自语,又说,“哥,让妈来韩家,我想回去住几天。”
“你自己不能回来?”薛展鹏好奇地问。
薛芮欢压低声音,“以后再告诉你,你记得告诉妈。”
薛妈第二天一大早就来韩家,曾芳林见薛妈来有些吃惊,看了薛芮欢好几眼,薛芮欢一直低眉顺眼地不去目光对视。
薛妈是这方面的熟手,“欢欢一直住在家里,不觉得,这突然这么多天不见,想得慌。我接她回去住两天。”
“你们想她,随时可以来家里。”薛妈从亲情说起,让曾芳林拒绝都找不到话。
薛妈仍旧笑呵呵的,“怎么,担心我们亏待你儿媳妇孙子不成?”
曾芳林赶紧说,“怎么会,只是欢欢这孩子惹人喜欢,才住过来几天,我就舍不得了。”
两位老人都是推搡的好手,你一言我一语的。曾芳林嘱咐人去给薛芮欢收拾东西,她拉着薛芮欢的手,别有深意地说,“既然你妈来接你,你就回去住几天,一定要回来。”
薛芮欢抽出手,点头,“我知道。”
走出韩家,薛妈揉着手臂嘀嘀咕咕,“这房子这么大,怎么阴森森的,你这婆婆,和她说话我得打十二分的精神。”
“她一直这样。”
薛妈点头认同,“韩廷和她生活在一起,能长得这么好真是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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