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第403章


可这位祖宗是孟家唯一的希望。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也不好再把人赶走。思来想去,便挑了两个貌美机灵、识文断字且略通药理的丫头,以服侍他的名义安插在他身边。
这两个丫头的职责。一是帮他记录配方制药的过程,当他重复用药重复配方的时候。适时提醒,让他少走弯路;
二是替他打理药材,尤其是那些花大价钱买来的珍贵药材,尽可能地避免浪费。能节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三是将他废掉的药方、药材和成药全部收集起来,能回收的回收,能利用的利用。他一时兴起随手弄出来的方子。拿出去说不定就能卖上大价钱。
如此这般,也着实替孟家省下了一笔不可小观的银子。
当然银子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两个丫头兢兢业业记录收集起来的东西。
高太医为了更好地治疗乌骨痈,曾向孟老爷借阅过这些手稿,也取了一些不知名的成药做过研究。
石泉跟他描述周润症状的时候,只笼统地描述为面色青紫,浑身滚烫,脉搏急促,瞳孔扩散,他跟周漱一样,能想到的只是亢奋类的毒药。在没有亲眼瞧见病人之前,不敢断言其它。
因急着救人,便立即辞出孟家,跟石泉回到了济南府。
待查看过周润的情况,得知从周润晚饭碰过的吃食之中没有查验出任何毒药,又看了君萍偷来的药方,从孟氏的身上联想到孟家那些手稿,这才记起那手稿之中曾提到过一种可以让人定时发作的毒药,毒发时的症状与周润颇为相似。
因鬼手神医脾气古怪,喜怒无常,那两个丫头不敢明目张胆地行事,手稿大多是偷偷记录下来的。她们只是略通医理,记录的内容也十分粗浅,往往是该着重的一笔带过,该一笔带过的又长篇累牍。
手稿不可尽信,症状也仅仅是相似,实在无法确定周润中的到底是不是那种毒。
可若真是定时发作的毒药,毒性隐蔽,在毒发之前用望闻问切这样的法子是很难确认一个人是否中了毒的。也就是说,方氏和周沅、周汐乃至其他人都有中毒的可能。
周漱和高太医学的是正统医术,以救人为主,在这方面束手无策。鲍之倒懂得一些测毒的法子,可耗时耗力,一时半刻也很难得出结果。
四海通派来的那位毒先生称自己有快捷便宜的法子,给四海通的堂口传信,叫人将他饲养的毒虫送了来。
这毒虫三寸有余,身体细长,如蛇一般覆盖鳞片,生有鲜艳斑驳的花纹,腹下却跟蜈蚣一样生有多对钩足。头尾如蝎,长着一对肥硕的钳螫。偏又像是蜘蛛一样会吐丝,只是不会结网。
据毒先生说,这有毒版的“四不像”是他参照苗人养蛊的方法,将数以万计的毒虫放在一起,以各种毒药饲养,经过数年的时间才捣鼓出来的,天底下仅有这么一只,取名为“毒婵娟”。
毒婵娟是毒窝里的幸存者和胜利者,本身堪称天下毒物之最,也无毒不欢,而且越毒的越喜欢。
毒先生根据它这一特性,发现了它能够测毒的妙处。
铁姑身为四海通的大掌柜,帮了无数的人,也得罪了无数的人,黑白两道想要杀她的人比比皆是,其中不乏用毒暗杀之人。她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身为护法之一的毒先生功不可没,毒婵娟也跟着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毒先生所说,测毒的方法确实快捷便宜,只需取一些疑似中毒之人的血液喂给毒婵娟,看它肯不肯吃。它肯吃就是有毒,它若没有反应,基本上就是无毒。便是有,也是可以忽略不计、不足致命的剂量。
周漱分别取了方氏、周沅、周汐、周沁、济安王、周瀚、自己、简莹以及两个儿子的血,交由毒先生喂给毒婵娟,毒婵娟对其他人的血毫无反应,见到周沅的血立刻扑了上去。
饮食之后变得兴奋异常,在毒箱之中没命地扑腾。又是蜕皮,又是吐丝,身上花纹的颜色像走马灯一样变换不停。将鲍之根据药方调配出来的解药喂给它,它很快安静下来。
可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便一命呜呼了。
毒先生失去爱宠扼腕痛惜,周漱等人也心悸不已。
连毒婵娟都能毒死的“解药”,怎么敢用在人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514章 有源便有解
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周沁听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心惊肉跳,“那后来呢?解药不能用,三弟和四弟是怎么好的?
不对,应该是没好,要不然二哥也不会问你有没有找到解毒之法了独家头条。二嫂,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小姐,您别着急,让我们夫人喝两口汤。”雪琴端着托盘进来,将一碗熬得澄亮的鸡汤放在简莹面前,又取了一盏燕窝粥递给周沁,“熬了一晚上,您也得吃点儿东西补一补不是?”
周沁不好意思地冲简莹笑了笑,“二嫂你赶快喝汤吧,别饿着我那小侄女儿了。”
“瞧瞧,瞧瞧,你还没出来呢,你姑姑就把你排在我的前头了。”简莹摸着肚子开了句玩笑,和周沁对坐用完了汤粥,才接续之前的话题说下去。
说起来,周漱等人能控制住周润毒发的症状,也多半都是毒婵娟的功劳。
毒先生饲养毒婵娟多年,对它的习性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将它解剖研究了一番,联系它死前的种种表现,断定周沅和周润中的是一种“变毒”。
所谓变毒,顾名思义就是变化之毒,此类毒素没有定性,往往以中毒物体为基床,汲取必要的养分,不断地成长进化,有些甚至还会大肆繁衍,直到榨干作为基床物体的养分为止。
那种大肆繁衍、以数量作为武器的往往是低劣毒种,周沅和周润所中的毒就高端多了,有一定之规,又变化无穷,其中的奥妙不可言说。
简莹没有参与其中。不知道毒先生和鲍之具体是怎样做的,只知道他们拿活鸡活兔做了一系列的试验,不仅推测出了大致的毒发周期,还找出了周沅和周润所中之毒的微妙差别,以及用了“解药”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周漱跟他们仔细请教过后,大概猜出了孟氏的意图。只是不明白她使出这等阴损的手段,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也没有闲暇去揣度孟氏的心思。因为给周沅和周润解毒才是当务之急。
许多谈毒色变的外行人都认为变毒是没有解药的。其实不然,在鲍之和毒先生这样的内行人看来,天底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单看解得是否及时。哪怕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解毒及时,一样能够把保住中毒之人的性命。
对中毒之人来说,时间才是真正的毒药。
所幸周润和周沅中的并不是令人立即毙命的毒。只要找对路子,就能够将毒解掉。
说到底。还是时间的问题。
周沅尚未毒发,什么都好说。周润就不一样了,他已经出现毒发症状,年纪小。身体又弱,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份痛苦还两说。便是能,他身边的人又岂能忍心让一个小孩子受这样的苦楚?
周漱跟方氏说明了情况。征求过她的意见之后,给周沅用了“解药”。暂时遏制住他的中毒症状,争取一些时间以便寻找解毒之法。
鲍之和毒先生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每每感觉找对了路子,又总觉少了一点儿什么。那张药方都快被他们看穿了,依旧没什么头绪。
高太医借治疗乌骨痈的由头,跟孟老爷借阅了与鬼手神医有关的手稿,亦没找到有用的线索。还跟孟老爷委婉地打听过,孟家是否有制毒用毒的成方,却被孟老爷搪塞过去了。
他不知是不是孟氏叮嘱过孟老爷什么,未免打草惊蛇,不好刨根问底炒作女皇。
多方努力未果,只能从孟氏身上着手。
能否解毒,单看孟氏是否中计。既要留出寻找解毒之法的时间,又要尽可能地减轻孟氏的怀疑。周漱拜托鲍之和毒先生仔细计算过毒发周期,和简莹、方氏一起盘算了许久,才将计划定在了昨晚。
因从一开始就想到或许要走这一步,所以许多事情都是瞒着济安王和周瀚进行的,连取血验毒,都是寻了别的由头遮掩了一番的。
周瀚是孟氏的儿子,瞒着他理所当然。
周漱和方氏一致认为,以济安王的作风,是绝对不会同意任何于王府名声有损的计划的,更不会叫外人参与其中。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便连他也一道瞒了。
是以在今夜之前,济安王和周瀚认为周润的毒已经解了,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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