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总想喂胖我》第131章


“我……我在求你啊。”
“光嘴上说说可不行,总得有点实际的表示吧?”乐正英搁下笔,似笑非笑,痞坏得很。
杨知白不知所措:“给……给钱?”
“喔,行啊。还有呢?”
“帮你洗裤子?”
“你娇生惯养的,能洗什么衣服,不要我帮你洗就不错了,换个。”
杨知白想不出其他的了:“跑腿买吃的?”
“还有么?”
“没……”
“你为什么不说以身相许呢?”
“……不帮就算了。”杨知白扭头,冷着脸又背起书箱,乐正英赶紧站起来,“这么快就生气了?我不是开玩笑么,看把你急的。来来来放下吧,我帮你挑挑。”
乐正英帮他挑走了好几本重的大部头装到自己书箱里,一些他有的书也帮着捡下了。这样一来一回,杨知白的书箱就轻多了,乐正英提了下,往他面前一递:“你拎着试试,轻多了吧?”
杨知白提了提,笑道:“是轻了好多。”
乐正英见他笑了,立刻勾肩搭背地邀他去吃烩面打打牙祭。
山鹤街上做烩面最出名的是卫大爷的烩面铺子,他家熬的白汤味道最为醇厚香浓,一口老汤锅吊了上百年。面条筋道,配菜料足新鲜,三鲜烩面,羊肉烩面是一绝。
“是点羊肉,还是三鲜?”
杨知白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吃三鲜。”
“三鲜吃了好多次了,这初春乍寒乍暖的,不如吃羊肉烩面吧?”
杨知白犹豫:“可是羊肉比三鲜贵好多呢。”
“节省了这么多次,就奢侈这么一回呗。出了山鹤街,就没这么好吃的烩面了。”
“好吧。”杨知白终于松口了,点了两碗羊肉烩面,等了许久,小二才把两碗烩面端上桌:“二位就等,请慢用。”
杨知白抄起筷子搅了搅,一搅搅出好多香菜出来,顿时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多香菜?”
“羊肉膻味重呗。”乐正英拌了拌自己的,“你不吃就捡给我,我吃。”
“好。”杨知白挑挑拣拣,拣了好几筷子香菜往乐正英碗里放,好不容易把表面上的香菜捡干净了,筷子从碗底一挑,又翻出了好多香菜。
杨知白脸抽了抽,再接着挑,乐正英唏哩呼噜吃了大半碗了,蘸料碟子,美得很,而杨知白还在挑香菜。
“别挑啦,再挑就凉了,还吃什么吃。”
杨知白嘟嘟囔囔地抱怨:“谁叫他放这么多香菜!”
“你先吃着,我帮你挑香菜行不行?”乐正英抄起筷子从杨知白碗里夹走了一筷子香菜,杨知白一看,也只好如此了,低头慢慢地吃起来。
卫大爷做得是真好吃,羊肉片得不薄,有好十几块,黄花菜脆嫩,汤白味鲜,雾气腾腾。
吃完羊肉烩面,出店一阵测测清寒春风,两人互相道了别,次日在约好的时间碰头,一齐上路。
山迢迢,水遥遥,千山万水复重重。
杨知白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两人的衣服都是他一人洗,最初洗了跟没洗一样,后来经乐正英手把手地教了,渐渐地好了起来,还自学了缝补衣裳,编织草鞋,虽然补得很丑,编出来的草鞋歪歪扭扭。乐正英还是乐呵呵地穿上了。
没办法,他不穿杨知白脸就拉得老长,像头丧丧的驴子。
两人结伴同行,行程也不怎么紧。悠哉游哉,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快活得很。
一半陆路一半水路,走到子永乡。子永乡有条很有名的木槿河,河两岸种满了木槿,六月朝开暮落,铺了一河的花瓣,风景浪漫绝美。是才子佳人最喜欢的地方。
乐正英做主租了一条小舟,让船夫划着慢慢拉开花河,拉出来的澄净水面又慢慢被花推推搡搡地掩上,两岸还在纷纷地落下花瓣来。乐正英兴致勃发,提议来玩飞花令,就以“槿”为眼,一人说一句带槿的诗。
带“槿”字的诗少,杨知白接了几句,思考回忆的时间越来越长,勉强再接了三句,接不下去了,脸色憋得通红。乐正英一下子抚掌大笑:“你输了,可是要赔我三袋子鲜花饼的!还要请我吃木槿七盘。”
木槿七盘是子永乡的特色,用木槿花做的七种菜,味道不是如何鲜美,吃得是一份餐食落英的清气仙气,因此备受文人追捧,价格也被炒得很高。
杨知白一下子被逼急了,脱口而出:“零落桐叶雨,萧条槿花风。”
乐正英想要的木槿七盘泡汤了,但是鲜花饼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他理直气壮:“回答得太慢了!七盘不请,鲜花饼也该有吧?”
杨知白愣了一下:“这个……还是算了吧。”
“一袋子鲜花饼都不肯,难道你我多年的同窗情分连袋鲜花饼都不值当?”
杨知白急忙摇头:“不是,木槿花苦寒,不宜多食。你脾胃不好,还是不要吃这个了吧。”
乐正英满不在乎:“又不是当饭吃,就尝尝鲜。而且你买了我又不吃独食,肯定要分你一点嘛。”
杨知白只好点头答应,船头的船夫忽然扭头,操着一口子永方言说:“俺船上有嘞,鲜花饼不咋好吃的嘚。都是哄你们这些外地人,把你们当苕的,这个东东尝尝就行,买不值当的。”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一齐大笑起来。
船夫带的鲜花饼是船夫老婆做的,被颠簸得饼皮有些碎了,馅还是好的,加了很多糖,又甜又腻,独属于木槿的香气倒是很浓。
乐正英吃了两个,便觉得够了。杨知白觉得太甜,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乐正英顺手拿过来接着啃,几口吃完,躺在晃悠悠的船板上说:“哎,你有没有觉得这挺适合养老的?”
“何以见得?”
“这条木槿河就够看一辈子了,怎么看都看不厌。”
“切,拉倒吧。天天看,没几年就看厌了。”
“我就说着玩的,你这么败人兴致干嘛?”
“……嗯嗯是我的错,随你想吧。”
杨知白也躺下来了,清风徐来,花落纷纷。
晃荡的小舟迎面划来一艘画舫,娇声笑语,乐声泠泠。杨知白坐起来,看着那艘画舫缓缓与小舟擦肩而过,羡慕地说:“几时我们也能坐上这么漂亮的船就好了。”
“在京上考取了功名当了官,这样的船不是想上就上?”
“就怕考不中。”杨知白思及此,又忧虑起来,叹了口气。
忽闻船上有人爽朗大笑:“舟上两位学子是进京赶考的书生,真是凑巧,我儿子今年也准备进京考试呢。”说话时,那人已走出船舱,挺胸凸肚,气度不凡,站在船尾远远的招呼,“二位学子,可愿上船一叙?”
杨知白吃了一惊,看看乐正英,乐正英坐直了,笑道:“大人盛情,吾辈岂能不应。老大爷,麻烦掉个头。”
小舟调转船头,缓缓靠近画舫。乐正英先跳上了画舫,回身拉杨知白上来,大肚中年人神色恭谨:“二位请里来。”
中年人这么客气,叫杨知白差点以为他就是一个仆从,待进到画舫里面,方知不是,船舱乐人舞女,无一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
“犬子今年上京赶考,学识浅陋,却不肯好好学习。今日碰巧遇上了二位,听了二位接飞花令,想必是学识渊博之人,所以叨扰。请二位上船教训教训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乐正英忙道:“教训不敢当,其实我们也只是半桶水,私底下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放在真正的文宴上,根本上不了台面的。”
“真是客气了,你们是半桶水,那我儿子连半桶水都没有呢。”
“爹!你又在说我了!”刚咽下美酒的公子哥儿不满地大喊。
中年人虎着脸:“说你怎么了?对飞花令你能对出几句来?东康藏龙卧虎,你那半桶水不到的本事,上去就得叫人看笑话!还不好好学习整日吃喝玩乐,到时候丢了脸,可别哭!”
公子哥呵呵,全当耳旁风没听见,左拥右抱的,照样玩得不亦乐乎。乐正英手足无措,中年人也觉面上无光,索性下令撤了酒宴歌舞,让仆从端了书桌上来,大喝:“给老子学!”
公子哥酒兴正高,被老爹生生打断,一脸不高兴,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中年人对乐正英和杨知白二人满面笑容地说了好多话,末了再训斥年轻人一句:“好好读书!”就出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公子哥虽然不高兴,基本的礼节还是做到了,挺客气地说:“请坐。”
两人坐下来,又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还是公子哥放得开,把书推一边去,一手撑着下巴挑眉笑:“两位高才玩过女人么?”
杨知白面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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