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歪传》第60章


彼时殿里已经只有值夜的宫人杵在那里。刘彻已不知去了何处,太后也不在。我拢了拢斗篷随羊怀礼进去。老太后正歪在榻上,气色比黄昏时好了些,但还是显得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多。我轻唤了声老太后,她抬手让我过去。“阿娇,上来。”
我顿了顿,依言坐进被子里。长安的八月已经有了些微寒意,何况我在冷清清的殿里枯坐了半宿。老太后把我冰凉的双手合在两掌之间,跟羊怀礼道:“让人守着外边,谁也不让进来。”
我看向老太后,隐约觉得她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
我咽了咽唾沫,问道:“老太后,你舒服些了吗?”
老太后扬起抹深不可测的笑,并不存在的视线空洞地投向远方,“阿娇,你觉得外婆我,身子骨如何?”
我愣了下,道:“老太后你身子骨向来康健得很啊!”
“不错,”她微哼了声,“的确是康健得很,可惜却有人嫌我活得太久了!”
我一惊,慌忙爬起来跪在旁边:“老太后息怒。”
“我问你,曹寿是怎么死的?!”
她突然一声沉喝,吓得我几乎没滚下地来。
“老太后……曹寿怎么死的,阿娇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老太后冷笑,“他死的时候,你不是正跟平阳在现场么!”
虽然此刻坐在锦被之中,可我突然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落在冰窟里了,背上冷汗涔涔,完全没有丝毫热量。她是怎么知道我在现场的?是谁告诉的她?我看向珠帘下的羊怀礼,想起白天他带回来的那个家仆,莫非是他?!难道他会是平阳府上的奴仆?!……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战战兢兢看向面沉如水的老太后,除了俯首跪在那里,实在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平阳是怎么杀死的曹寿,你一字不漏给我说出来!”
虽然是正在病中,可此刻老太后的声音也没有半点孱弱之感,于寂静的殿堂里震得我几乎耳膜发麻。
我抬起脸,干涸的喉咙滚动了两下。我实在没把握在将实情托出之后,我的安危是否还能有保障。老太后会不会将我一并治罪,丧心病狂的刘娉会用怎样的手段对我,这些都无法想象。还有王太后,会不会因此将我视为眼中钉,以及刘彻,会不会因此记恨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
随着她的喝声我全身已开始发抖,“平阳,平阳她……”
“太皇太后,您该吃药了。”
就在我横心要说的时候,珠帘处突然哗啦一响,已有人越过羊怀礼闪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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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麦虽然在很努力地继续往下更,但似乎已经没几个亲愿意看下去,我自知这个书在设定上存在比较大的缺憾,所以并不怪亲们抛弃我。
这段话其实是修改部分,之前说的那些就抹掉了,总而言之新书正在筹备,而这本仍在继续,并将尽我最大的努力完成好它。
多的就不说了,老话重提,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正文内容字数已有2000+,这段废话是不收钱的,嗯。
祝大家安。)
(修改的章节字节数,不能低于原有章节字数,所以要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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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天子(1)
门口那人头顶着镶金砌玉璎珞皇冠,身穿滚边玄袍锦绣皂靴,左手扶着腰上三尺长剑,平日里儒雅俊秀的一张脸此时凝结成沁人的寒色。别怪我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啰嗦来人的打扮,只因为这个人居然是让我跌破眼镜也想不到的刘彻!
——此时此刻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太皇太后,您该喝药了。”
大步闯进来的时候他脸上阴郁得好比另一个人,而此时那股阴郁又如冬去春来般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平常在老太后面前那位少年天子温文尔雅的形象。他手里端着碗漆黑的药汁,目光在我脸上滑过去,然后停在老太后脸上说:“药已经熬好,再不喝就凉了。”
他的声音平缓而谦和,听起来真的就像在劝老祖母喝药补身似的。而老太后视线依然平视投向前方,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但她却也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双手交握搭在被口,十分端庄肃穆。
此时的殿里的情况是这样的,老太后拥被坐在榻上,而我跪坐于床榻内侧,刘彻立于榻下,我与他之间正隔着老太后。大殿里不知是得了老太后先前的吩咐还是什么缘故,此时只剩下羊怀礼一个人六神无主但仍强自镇定地站在玉墀下,呆了半刻他终于回神,冲过来冲着刘彻低喝道:“皇上!太皇太后有恙,你——”
“来人!把他拖下去!”
羊怀礼还没说完,刘彻已经中气十足向外发出号令,如果说先前我还只是惊讶的话。此时的我就完全已经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羊怀礼是老太后的身边最为得力的亲信,甚至可以说即使是母亲来了也得给他两分面子。才登基不过一年的刘彻,真正的翅膀也没长硬。居然敢让人把他拖下去?……
我立即低头去看老太后,老太后仍然眼观鼻鼻观心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面前这一切根本与她毫无关系似的。我不由地碰了碰她手臂:“老太后……”
她这才慢悠悠垂了眼,将交叠着的双手散开,覆在我手背上柔声道:“别怕,有祖母在,别人欺负不了你的。”
“……”
我不明白今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事,但此时我已经开始发抖。在这样的气氛下,这样的刘彻让我感到不安而且可怕,而老太后口里的“外人”,以及刻意提到的“祖母”,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刘彻就是外人,就不是她的孙子?
我觉得喉咙愈发干了,哑着嗓子去望刘彻,他唇角噙着半丝微笑站在那里,之前的药碗已经放在旁边几案上。背手站着望着老太后,仿佛一手遮天的君王——哦,我忘了,他本来就注定是个君王。只是这么多年我竟把他当成了能与我同仇敌忾的伙伴。
“娇娇,过来。”
此时这位君王向我伸出手,像是盛情邀请我入宴的王子。清寂的大殿里现如今连半个多余的声音都没有了,老太后把脸微侧了侧。虽知她看不真切,但我仍觉得她试图在拿目光向我传达些什么。我迟疑了一下。身子往里收了收,说道:“皇上,我今晚就陪老太后在这里歇了,你回去吧。”
锦被下的褥子紧了紧,老太后的手扶在我曲着的膝盖上,那手劲那么执着而且有力,使我觉得有种被信赖的感觉。刘彻的手仍然平伸在半空,目光盯着我,我更加坚定地说:“皇上,夜深了,明日还要早朝呢。”
我对于能否劝走他完全没有把握,但是不管他此行前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在某种情况下知道了被老太后强行留在这里逼问凶案的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未知原因,我都想让他明白我并不希望他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老太后决不是他收拾掉一个羊怀礼就能对付得了的人,就算她是,做为她的孙子,又是她一手扶上皇位的恩人,他做出这样不尊重的行为已绝对逾矩。
“跟我回去!”
他加重了语气,目光也让人难以理解地变得深邃,而且牙关也开始咬紧,看上去就跟在做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似的。
“我不!”
我内心惶惑但是语气坚定。老太后这时却掀了被子,伸手朝向我:“阿娇,扶我下榻。皇上既然这么好精神,咱们就陪他好好说说话。”
我愣了愣,直到她抬起胳膊示意我起身我才反应过来。慌忙扶了她下地,又跟避瘟疫似的小心避开刘彻。
老太后在席上坐定,刘彻也已经转身望过来,殿里虽然还没到剑拔驽张的地步,但气氛却有着我怎么也望不穿的诡异,殿外廊下,有风把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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