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燎旧梦》第83章


?br /> 你呢,我是无法拥有了(好像……也从来没拥有过),生活呢,我还是得继续。
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我走不了也懒得走了。
自从我来到这里,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上次崔姐姐还在清河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之所以从范阳回到清河,就是想帮你。
我能帮的不多,只能把我记得的事情提前告诉你,切记——若你信我,就不要问为什么。
郭子兴,不足为惧,迟早要翘辫子的。陈友谅,或许你还没听过这个人,但他挺有实力的,不过这个人呢性格太有缺陷,你借此利用利用,可以加速他的溃败(你没看错,他的结局是必败无疑)。最关键的一个人,是朱元璋(现在应该还叫朱重八吧),你别看他现在默默无闻,以前还是讨过饭的和尚,人不可貌相,他很厉害的!你可要千万个小心!
你们如今故事的发展,我不敢预测,但是在我所知的范围里,我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至于怎么应对,我想以你崔二公子的聪明才智,不需要我指手画脚吧!
OK,另外……另外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崔砚,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与你相遇的缘分(亦或是“羁绊”?),更没想过会如此“时髦”地穿越时空。
但无需问何由,该发生还是发生了。
接下来日子,希望你一切安好。
我希望你想念我,但不要找我。
i miss you,i miss you,farewell。
作者有话要说: 素湍绿潭,回清倒影:郦道元《三峡》中的句子
西席:古人席次尚右,右为宾师之位,居西而面东。后尊称受业之师或幕友为“西席”。
☆、五十二
未入菏泽城,在郊外驻油壁。
她人温婉,青螺髻高旋,只斜一支月牙白玉钗,甚是清爽,衣裳淡雅袖衫轻透,隐约透映玉臂,细带长裙,红绡覆白莲,正如了她名字一般,香草芸辉,紫葳凌霄,芸苕。
见着马车,芸苕相迎,车未停稳,她已急唤道,“乔公子!卢少爷!”
乔然一听是芸苕的声音,又惊又喜,自己怎么把她这位故人给忘了,可是心里又有顾忌,这兵慌马乱的时候,她离开清河多危险。
卢温玉向芸苕微笑致意,“芸苕,久等了。”
芸苕见二人平安,喜极而泣,泪眼朦胧,“二位官人路途劳累,快随我进城歇息。”
乔然心中感动,不禁过去搂她入怀,“哭什么,傻丫头。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乔然回头瞄了卢温玉一眼,又说道,“好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串通一气,把我瞒得团团转了?芸苕,你也是,呆在清河多安全,呆在烟水坊多快活,何必跟我我们瞎跑。”
芸苕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公子,你们两个大男人,路上总要有人伺候,路远迢迢,衣食起居,没有女人怎么行。”
卢温玉不着痕迹地拉开乔然,“好了,分岔路口这儿风大,站久了当心风寒,我们先入菏泽再从长计议。”
往年四五月间的菏泽,有着天下闻名的牡丹节。百药仙人、月宫花、小黄娇、雪夫人、蓬莱相公、御衣红、紫龙杯……品种多样,争相开放,玉笑珠笑,国色天香。
而今年此时,牡丹不知何处去,独自盛放独自怜。
向来繁华的花城菏泽,亦逃不出被战事牵累的悲运。能走的人都走了,纷纷逃往更北的北方。只剩走不了的穷人、病人、孤寡老人,还有皇命在身的大小官员。差点忘了,还有要钱不要命,大发战争财的生意人。
总之乔然进了菏泽,所见所闻虽不至于满目疮痍,但也够凄凉哀荒。四顾萧条,废池乔木,寒水自碧。
路边有个光脚的老人在卖豆腐脑。乔然上去买了三份,一摸身上,没钱,他回头找卢温玉,卢温玉已经准备好了钱袋。
老人看到银锭子,努力张大浑浊的眼,“大爷,这钱……都是给我的?!”
卢温玉点头,“都是给你的。”
他们走后,老人还在低语:“太多了……太多了……”
芸苕带他们进了一个小院子,她说道,“这户家人怕红巾军杀来,就举家搬迁,为了尽早离开菏泽,急着卖掉房子,正好我也要为你们找落脚点,就接手了这处房产。”
卢温玉环顾四周,觉得挺好,他讲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乔然已经挑好了自己的房间,出来说道,“不过我们只住几天,修整完毕又要出发,何必花钱买下呢?”
芸苕笑了,“公子,我买这院的钱,还不够在清河的朋来客栈住一宿。于卢少爷来说,九牛一毛都不足。你多虑了。”
乔然哈哈道,“好吧好吧,你们都是土豪。芸苕,以后我俩就拜托你照顾了。”
卢温玉听他说“我俩”,弯起眼睛,扬起嘴角,温柔地望着乔然。
墙脚栽着牡丹,有红白斗色,有墨魁姚黄,有青山贯雪,含烟洗露,清香四溢,轻翅萦枝舞蝶来。
乔然伸手要去摘,握到枝茎,又僵在那里不动了。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唉!”乔然陡然生悲,“莺啼燕语,风景不殊,世人偏偏辜负了这好春光。”
一夜过后,梅雨绵绵。
屋檐滴着水珠,清风拍打窗户。
乔然抱着枕头盘着腿,呆坐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卢温玉来找他,他把芸苕亲手做的甜点放到桌子上。果然乔然被香气吸引,指着连翘环叶的浅木碟子问道,“这是什么?”
“尝一点。”卢温玉又把碟子端到他门口。
乔然嗅了嗅,“草莓?!”
卢温玉笑而不语,直到乔然吃完,他才慢慢道来,“此点心名为透红琼脂糍,新鲜草莓捣为酱,加入牛乳,再以龙脑细末拌匀,最后裹上牡丹花汁和成的糯米粉。可合你口味?”
乔然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好吃!”
卢温玉擦去乔然嘴边的粉末,“现在不怨我带芸苕过来了吧?”
“也罢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乔然灵机一动,“要不你娶她做老婆吧?”
卢温玉佯装生气地戳了戳他脑门,“瞎闹呢!”
“没有~我认真的,你看你妹妹都有宝宝了,你做哥哥的,还不加把劲。”
卢温玉低头轻语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喜欢的人,他还没有喜欢我。如果他喜欢我的话,他想要孩子,我不会反对,必然视如己出。乔弟,你……你懂么?”
“哦?哦呵呵!”乔然下巴抵着枕头,埋进半张脸,“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实我不爱八卦这些。”
卢温玉:“嗯。”
两人都沉默一阵,还是卢温玉先开了口,“你在这里呆坐着,都想些什么?”
乔然支支吾吾道,“我,我那个,寻思过去,哦不,回忆未来呢!”
卢温玉不解。
乔然:“我在努力回忆以前上学时听过的历史课。朱元璋最后是怎么打败陈友谅的?我以前是艺术生,文化课不需要那么好,所以就没认真嘛,唉!悔不当初啊!”
卢温玉:“虽然不明白,但是你想这些,谁打败谁之类的事,做什么用?”
“我想——”乔然咽下后面的话,眨巴几下眼睛,编道:“我就是随便冥思一下,冥思知道吗?跟修行、坐禅一样。”
卢温玉:“是吗?”
乔然:“是的。”
卢温玉:“好吧……那,也不用一直坐着吧,出去透透气?”
“也好。”
乔然下床穿鞋的功夫,忽闻芸苕奔呼而来,她拍打房门,火急火燎,“乔公子,卢少爷,快些走!”
卢温玉开门扶住芸苕,“怎么了?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芸苕:“还记得昨天卖豆腐脑的那位老大爷吗?他刚才找上门来报信,说他孙子在城外放牛,瞧见一群头带红巾的队伍打菏泽而来。”
乔然惊道,“头戴红巾?!红巾军?!不可能呀!按进程,他们应该还在江西打游击嘛!”
卢温玉沉着道,“老大爷知恩图报,想必不会有假。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继续南下的,现在走就现在走吧,芸苕,辛苦你去收拾东西,我和乔弟马上出来。”
说话之间,城里已经回荡着凄清的号角声,征鼙不息!
赤焰踏名不虚传,起跑似飞。不一会就出城,到了昨天芸苕接应他们的分岔路口。
好死不死,偏偏在这里碰到了打头阵的红巾军。若说是一支军队,简直抬举,在乔然看来,无非就是一群农村非主流扛着锄头、拿着镰刀横冲直撞。
农村非主流A:“各位好汉!咱们又逮到鱼肉百姓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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