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有位白月光》第126章


他会让飞鸟走兽将丹药送到山脚,有需要者自行取之,如此明月山中又恢复了宁静。
他与山林中的飞鸟走兽为伴,无论是开炉炼丹,还是修岐黄之术,闲时抚琴焚香,皆是他在独处的时光里打发时间的方式,无聊的漫长时光里,他甚至还打造出一面可以用来指引方向,能收纳兵器法器的镜子。
数年过去,布下的法阵又受到了冲击,这次不是猛兽,而是灵体,明月山中又多了许多人,皆是请求高人出山,靖平阴冥鬼首之祸。
他终是决定出山一趟。
金陵城中初遇,他看不见那个人的样子,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却在听到道友留步四字时,心跳得快了几分。
犹如隔了久远的光阴,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底蹿起。
唤他的人,定然是穿着一身红衣,如同枫叶般绚丽,烈火般明亮吧!
情不知所起,一路至此,当过往悉数被忆起,他在不归崖上萌生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念头,犹如一个笑话。
“吾之能耐,肯定高于汝的,毕竟汝只是个副体,亦是被太子抛弃的部分填充啊!”狐狸面具下的薄唇微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一个残缺的汝,要怎样对抗全盛的吾?”
“那道子,”浮梦生起身,手中铜镜随之爆发出一道耀眼光芒,有剑柄自镜面探出。
道者将镜中剑抽出,光华流转,寒芒泠冽,正是兰羲之的流光长剑。
狂风漫卷桃花簌簌,白衣飞扬,浮梦生温和的眉眼间亦有凌厉之态:“只好请你离开本体了。”
“来吧,汝若能赢,这具身体就归汝了,汝与姬无羡也不用死,”狐狸面具男子手中羽扇化作一柄长剑,同样是兰羲之的流光剑,“汝可得好好抓住这次垂死挣扎的机会,唯一的机会啊!”
浮梦生眉心轻轻蹙起,前来奉茶的巫寺月,一脸郁闷。
她刚煮好的热茶瞬间被道者身上迸发的杀气冻成了冰,瓷杯砰地一声被震碎,主人却依旧一副悠然模样。
她低头看了眼被碎片划伤的手腕上那抹血痕迅速愈合,叹了声:“主人,道长,至少喝完茶再打呀!”
“耶~寺月,时间不等人啊!” 折了枝桃花,在空中轻轻一划,虚空如同被撕开一道裂口,有火星噼啪自那边传来,“你的新任务,杀了王若溪和谢霓羽。”
“主人……”不知为何,巫寺月心生一丝抗拒。
她知道主人曾以兰羲之慕琴音医友的身份与谢霓羽取得联络,去金陵谢氏献策助力平定阴冥鬼首之祸时,亦带去招阴诀所需兰羲之的心头血,自称是百医会上与兰羲之切磋技艺时取得的。
当初众人未在不谢花台寻得兰羲之遗体,皆以为已被医仙子好生安葬,因慕琴音本人亦身亡,对埋葬地皆是不知,招阴诀以假乱真的关键,正是兰羲之的心头血。
谢霓羽很是信任双先生,但季凌君却是暗地调查过他们的身份背景,当初兰羲之安排的那个傀儡为主人完美扮演了前半生角色,他才未被琅琊王氏寻得破绽。
王若溪与他父亲王朔,为这个修界付出太多,皆是正道栋梁中的典范,不缺谋略,修为颇高。
修界世家数百年沉浮,琅琊王氏能屹立至今,不是没有道理。
修界四大家族中,只有王谢两家尚有一战之力,主人下令杀死王谢二人,也不奇怪,可巫寺月不知道自己那丝抗拒因何而起,瓮声道,“不是有曲伯在那吗?”
“傀儡一旦有了感情,主人会很头疼。”
巫寺月低下头,合扇欠身行了一礼:“属下遵命。”
随即展开桃花扇,轻轻一挥,风过之后,不见踪影,空间裂缝也随之关闭。
“浮梦生,多谢汝之耐心等待了。”
“嗯。”
双剑相交,迸发出耀眼雪光,道者剑势如虹直破长空,一剑光寒动人心魄,狐狸面具的男子手腕一翻,长剑亦有气吞山河之势,横扫千川。
焰摩市城楼上交战的两道身影中,红衣青年如同感应到什么,持刀的手一滞,黄泉君的承影剑直直朝他心口刺来。
第108章 五色花
姬无羡却是收回藏心,没有闪避。
承影剑凌厉的剑风在红衣青年俊美的脸上扫出一条血痕,剑尖划破衣襟刺入心口半寸,只伤到了皮肉。
“姬无羡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黄泉君反手将承影归鞘,上前拎住姬无羡的衣领将他抵到石柱上,“我真的很讨厌你现在这副样子!”
姬无羡摇摇头,笑着耸耸肩:“没办法,我现在就是这样了。”
他从不在意其他人的爱与憎,萧挽银不是其他人,曾经的他们是朋友,现在,亦并非真正的敌人。
被萧挽银讨厌,他会难过,但这种难过还是不要表现出来得比较好。
黄泉君眼中腾起一股怒火,挥拳就要往他脸上揍去。
他多年来的冷静在见到这位故旧时悉数消失,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个少年。
紫霄学宫里的姬无羡,年少轻狂,恣意飞扬,只会在兰羲之面前稍稍收敛,是学宫里最有分寸的小霸王,只会以恶制恶,从不恃强凌弱。
他自己资质不好,修为不佳,羡之在他眼里总是散发着特殊的光芒,那光芒耀眼夺目,是属于少年人的无畏与锐利。
他很崇拜羡之。
可惜。
“咳咳,主公,有句俗话说打人别打脸,你……”落涯风笑着弱弱提醒道。
“闭嘴。”黄泉君冷声道,然而拳头终究是没有落下去,只是揪着姬无羡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一只飞蛾自城中而来,落在寄心奴掌心。
“有外人进城,去了你的木屋。”黄衫少女对落涯风道。
本还轻松自在的落涯风闻言,笑容渐渐消失,东宫芙还在屋中。
“这个时候能在满是结界的城中畅行无阻,要么是那人修为极高,要么是他有你的另一半心脏。”寄心奴若有所思道。
“落涯风,回木屋查看。”黄泉君淡淡道。
“主公……”
“这是命令,此处不需要你。”
落涯风怔了怔,抱拳答了声是,便化作孔雀原型,匆匆往城中飞去。
东宫芙冷冷看了拉着自己袖子的手一眼:“东宫神月,你不累吗?”
东宫神月闻言,苍白面容上的紧张之色不复,眯起那双本就十分狭长的眼笑了笑:“小芙,女孩子有时候还是不要这么聪明,装作无事发生不好吗?”
“你以为,我现在修为尽失,想回到东宫家才能寻得庇护,就该随你演戏粉饰太平?”东宫芙强忍心中悲愤,诘问道。
“小芙,十一叔只是来带你回家。”
“家?哈,能不能收起你伪善的嘴脸!”
“唉,你我之间,不该如此的。”东宫神月轻叹一声,目光在东宫芙手腕处停了下。
东宫芙扣住腕上的金铃:“你也休想夺走红线金铃。”
红线金铃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不忍毁之,但也不能落入这狗辈手中,真到最后一刻,她只有玉石俱焚。
然而东宫神月却是转身关上门,将木栓横过,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看着幽碧的茶汤,轻声道:“小芙,我想要的,不仅于此”
东宫芙突然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你不是我的十一叔,你是谁?”
“你的十一叔东宫神月,自幼身陷沉疴,体弱多病,颇受东宫钺照顾,有几个兄弟却心怀不满,时常明里暗里排挤他,东宫神月都闷在心里,没告诉任何人。有天那群小子在家学欺负这个小弟,说其实他的病已经无药可救,时日无多,只是东宫钺瞒着他怕他承受不住罢了。路过的东宫钺发现,震怒不已,当即就给了那几兄弟一鞭子好打,再安慰东宫神月别听那几个小子胡说。挨了训诫的几个小子在医馆躺了整整两天,东宫神月愧疚不已,用月银买了礼物前去探望,被几个病号七嘴八舌骂了出来,说他假惺惺,装模作样,他的存在就是个祸害。”
东宫神月饮了口茶,继续道,“东宫神月那傻孩子就真以为,自己是个负累,自己的存在会让兄弟不睦,当晚就打了个包袱,偷偷离开了东宫家,他那身体本就虚弱,在府上温养着还好,哪里受得了长途跋涉,还没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就病重如山倒了。我见到他时,他正高烧不退,躺在一个破庙里,将死未死。”
东宫芙心里如同压了块大石头,几乎喘不过气来,为那个早已死去的少年东宫神月悲伤,眼前这个人,突然无比陌生,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喂东宫神月喝了口热汤,他就感激不已,说自己将死,最遗憾的就是愧对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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