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词》第164章


“对付。。。女人?”田桡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拍着桌儿眼泪都快咳嗽出来了,半天才缓住,“最近我真觉得你要升仙了,这话也能从你嘴里头说出来?”
赵怀信道:“废话少说。”
田桡见他认真,渐渐收敛了笑意,把人拉出船舱,坐在夹板上,夜风拂面还真有些凉意:“你和顾姑娘不大顺当?”
赵怀信沉默的看着漂过船底的河灯,没承认也没否认。
别说田桡,估计任谁都想不到赵三公子会在□□上碰壁,他仔细想了想,半猜半蒙的道:“顾家都是正派人,和咱们。。。呃,是有些不大一样,七姑娘和你有问题也正常,软的不行,你就以美色智取?”
“算我没问。”
他点点头,起身想走却被田桡拉了下来,埋怨道:“急什么急,不就是法子么,你会想不到?你们都订亲了,软的不行硬上,所有问题都能在床上解决,一次不行俩次,肉吃到嘴里,她还能翻出你手心儿么,到时候你说东就不敢往西。”
赵怀信将身子往栏杆上头一靠,扬起唇道:“你还真敢说。”
田桡翻了个白眼儿,揶揄道:“得了吧赵公子,你装苦行僧装够了,自己一肚子坏水往上冒,非要拉着我帮你说出来,有意思么?”
再好的耐心,磨啊磨也要没了的。
大约过了两日,赵怀信得空请上俩日假,提前让凤九去顾家告诉顾青竹,说约她去郊外走走。
下的饵料让顾青竹无法拒绝,去的话,他便同意考虑退婚。
老太君一听是赵怀信,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刚过罢上巳节,出城的人不算多,顾青竹乘着马车一路向南行去,在南熏门外和赵怀信汇合,而后一起到了南屏山。
顾家的小仙居便在这儿,老太君还专门告诉赵怀信,爬山累的话便去屋舍里头歇歇,吃用那边都有,不必再另外费心张罗。赵怀信嘴上答着好,实际也没让顾家麻烦,他自己便有宅子在山顶的瀑布那边,真正的依山傍水,推开茶室的窗户便能瞧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奇景。
颂安不大赞同她这么出门,总感觉有猫腻在里头,可顾青竹思前想后,感觉赵怀信若没那商量的意愿,便不会如此说。
一行人下车直接往山上爬,树林间四处都是新发的绿芽,鸟鸣山幽,抛开其他不谈,能来山中走走很是心旷神怡。
见面后,两人也没说几句话,赵怀信带着凤九走在前头,顾青竹她们慢悠悠的跟着,在半山处休息喝了点茶水,登顶后拐了个弯儿,在一个古朴的院落前停下来。
午膳是照看园子的妇人做的,家常菜色,潭里捞上来的鱼虾做成辣酱,应季蔬菜炒了一大盘,青青脆脆,腊肉配上葱花爆炒,再有姜汁扁豆和杏仁豆腐,口味清淡却不失独特。
顾青竹吃完放松许多,打起精神想要问个明白,赵怀信从座儿上站起来,吩咐凤九和颂平他们说:“我和七姑娘去后面瀑布转一转,你们不用跟着了。”
颂安询问似得看向顾青竹,见她轻轻点了头,这才开口承应。
这园子比小仙居要大,单走到后院都绕了许久,赵怀信带她来到小楼二层的茶室,屋里显然有人静心打扫过,桌椅整洁,窗户半开着,能听见外头瀑布巨大的水流声。
顾青竹环视一圈,站在中央开了口:“之前凤九说。。。”
“才半天就等不及?”赵怀信笑意不达眼底,伸胳膊把窗户推大了些,水雾跟着飘进了屋子。
“总归要说的。”顾青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蹙眉思忖片刻,“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赵怀信轻笑出声:“没错,当初我们两家在仁王寺初会时,你问我能不能帮忙假意定亲,我最后应下,不过也要讨要好处,还记得么?”
顾青竹当然不会忘记,那时候自己认为总有偿还的办法,所以回复的爽利:“记得。”
“记得就好,原本除了假戏真做,我也没别的想法,不过既然你死活不愿,那咱们就好生清算下。”赵怀信淡淡道,“是你力所能及的,无关道义,也跟顾家没什么关系。”
“是。。。什么要求?”顾青竹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生怕漏掉他说的一个字。
“在这,补我个洞房花烛。”赵怀信前头还说的艰难,可话一旦出口,心里头有种难言的解气,眼神轻佻的打量了她,“一场欢好,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便俩清,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念经念经,这网络虽然慢,终于是半夜能上了QAQ。
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回
田桡那日话中的意思他心知肚明; 若说真想拿顾青竹怎么样也不尽然,赵怀信是九分试探一成真意,吃准了她会言辞拒绝; 也许还能骂上几句,不过无所谓,他不吐不快。
可倘若她真个为了沈昙能忍辱负重到应下这条件; 赵怀信也不怕担上仗势欺人的名号; 自古成王败寇,只要能把她牢牢套住,一回小人又有何妨?
他留意着顾青竹的一举一动; 眸子不禁愈发幽深了。
顾青竹听得如坠云雾; 似乎懂了; 又似乎不明白; 半张着嘴愣神了许久,久到赵怀信都在房中转了几圈儿; 茶壶中散发出一股子清馨的茶香。
“想好了?”赵怀信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浅碧色的茶汤,似乎还欠点儿火候; 不知从她手中泡出来的又会是何种口味。
“你。。。什么意思?”顾青竹颠过来倒过去的琢磨他的话; 在确定没其他任何歧义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
赵怀信好整以暇的放下茶杯,笑了笑:“字面意思。”
纵使她提前思虑过千百种条件,也未曾往这方面怀疑过,倒不是顾青竹不识人心; 正是她觉得赵怀信的脾性被世人摸的太透彻,反而没了要太过猜忌的必要。
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赵三公子出手便没落过空,且每次情缘都万般风雅,称得上好聚好散的典范。也有人眼红过,说他人前一个样儿,人后也就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嘛,谁还不知道谁?兴致起来,软磨硬泡蛮横点儿,哪里来那么多怜香惜玉。
结果被快活林的几位头牌大家讥嘲过去,力证赵三公子偏偏正是位懂礼的人,若他会逼迫姑娘家,那真真儿是奇闻异谈了。
两人从定亲到现在,该守的礼节赵怀信没有落下过,比起当初傅长泽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青竹暂将吃惊压下去,不动声色往门边儿瞧了一眼,门闩搭在下面,门是虚掩着的。
这动作在她来看已然很不起眼,赵怀信却半分没漏,直截戳破那点儿小心思:“门是没关,可凭你的脚力至多跑到门廊处,我若想来强的,没人救得了你。”
“我不答应。”保险起见,她略微调转了方向,尽量贴着迎门一侧站着,多少有些狐疑,“你也能料到的,且颂平颂安他们便在前头,为何要多此一举?”
赵怀信眉峰挑起:“别再动其他脑筋,这茶室临瀑,任何声响外头都是听不到的,若不信的话,青竹大可以喊两声试一试?”
由不得她不信,其实在说完顾青竹便发现了,这茶室建的颇为巧妙,独栋的小楼不但可以赏到美景,在其中谈话又可不会被人打扰偷听,委实高绝。
顾青竹略微警惕的退后几步,尚算镇定的说:“看来眼下无法俩清了,刚才的话我便当做没听到过。”
说着旋身快步走向木门,用力拉了下门环,外面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日光便照了进来,她定了定神欲继续往前走,可惜赵怀信突地撂下茶杯,三步并作两步的拽住她的手腕扯了回来,紧接着碰的下子将门重重的摔上。
“没听到过?”赵怀信抵在门边,舌尖在后槽牙上转了一圈儿,气的笑起来:“假戏真做你不愿意,好,我不求百年相好,便要求一晚也不答应,七姑娘还能给我什么好处?”
“银子。”被这么蛮力拉扯,顾青竹微微踉跄了下,勉强稳住身形,立刻和他拉开距离,面色也冷了许多,“除却日后有其他可以帮到你的,如果现在兑现的话,只有身外之物。”
赵怀信看似考虑的歪了头:“多少?”
顾青竹心疲力竭,怎么做都是错,索性把自己的底牌全亮给他看,脑中速速理出大概:“城西两处庄子,苗木田产均有,城内龙凤堂下分店两处,除此外还有少许其他铺子,虽然铺面不大,但每年进项却是可观,现银不多,不到三千两,需要从钱庄取。”
城西临着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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