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带的娃》第40章


他害怕知道答案又必须知道答案的样子,更让玄歌害怕,重重地点点头。
“小时候,你去鞠灵于天的妖洞打野,路上是否见过一只红色的鸟?”
玄歌认真地回想,那时候他和猫顺儿兔三哥狗娃小白一起上路,见过独角兽、翻羽、凶狠的勾
蛇,再有……好像是一只红色大鸟,因为一颗樱桃……“对!就是遇见过一只红色的大鸟,她还很不客气跟我抢……”
“她…是不是在你手上滴过一滴血?”
玄歌手不由捻着衣带,咬着唇陷入回忆中,车厘子的记忆深刻,可其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她双手抓抓头发,猛然想起猫顺儿兔三哥他们几个躲得远远,就在那时那只红色大鸟变作一位美艳的女子,然后……
玄歌抬起头,说道:“是。”
束止僵着身子后退几步,扶着身后的椅子才站定。
玄歌急忙上前搀住他,“束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束止左手抓住椅子,右手反握住玄歌的手,顺势跌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着玄歌的手用了些力道,抬头看着她浅浅一笑,“没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玄歌不害怕,你还有我。”
说到此,玄歌胡乱猜测,却找不到这些陈年旧事与现在有何关联,想起舅舅不在阴山,忙问道:“舅舅不在阴山,他可曾回来?”
束止刚刚努力敛收的阴郁呼吸之间到了极点,许是他笑不出来,微微低下头,“他……暂时不回来。”
玄歌蹲下身,看着他,问道:“舅舅去哪了?他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何时回来?”
束止握着玄歌的手,渐渐变冷,他轻轻抽出,双手交握,仍旧低着头,说道:“你不必担心他,他上次远行去了人间,许是又去了。”
☆、黑水沼泽
束止神色沉沉,似有道不尽的伤感,玄歌握住他的双手,此刻他的双手冰凉,玄歌的心跟着一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束哥哥,舅舅就这样走了吗?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舅舅为什么突然走了?是不是跟凤珏有关?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怨?告诉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将头枕着他们双手,哭的撕心裂肺。
“玄歌,明日待在家中,哪里也不要去,乖乖等我回来。”
玄歌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问道:“你要去哪?”
束止神色渐渐平和,对他绽开一个明月清风般的微笑,“莫要担心,等我回来,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可会听话?”
玄歌擦干眼泪,重重地点点头,“好,我等你。”
次日,天色蒙蒙亮玄歌便起身,赶在束止出门之前把早饭做好,在灶房忙了一会儿,待到时间差不多玄歌去了束止的房间叫醒他,发现屋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她坐在院中石桌上喝着红豆粥,以往都是他们三人一起,或置气或欢声笑语或看他俩人互相挤兑对方,如今这院子,这石桌前只她一人。
束止动念之间移行千里,来到丹穴山,站在逍遥阁绛紫色的大门外,这是凤族帝君的宫殿,但每次看到‘逍遥阁’三个字不由地心生鄙夷,作为洪荒中最得势的凤族宫殿,品味差便算了,名字也如此风尘气,不及沧海那竹林幽境的万分之一。
身材魁梧手持长戟的守卫一看是他,左边的守卫猛然一惊,后退着向里面跑,一时慌张跌在地上,右边的守卫跟在他身后,躲闪不及跟着摔倒在地,两人匆忙的站起身,见了鬼一样没了踪影。
束止冷笑一声,看来上次一遭,除了逍遥阁的主人其他人都长了记性。
忽然一阵笑声,笑得让人想要打他一顿。
凤珏一身蓝衫,衬得肌肤如雪,甚是雍容,再看他黄冠束发,眼角上扬,本精致的五官不知为何
经他一笑,只显得邪狞。
他身后两个守卫低着头不敢看束止。
束止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身材颀长,猛地一看有些文弱,待细细看去,剑眉英气,眼若星辰,若是见过他舞剑,便会明白眉眼间那股正气凛然的气质从何而来,直挺的鼻子,唇齿生的又极为讲究,双唇紧抿时,似是把书中古时那些读书人的傲气全集于一身,古人曾言腹有诗书气自华,若是看到束止这般英气卓然,举手投足皆染书香气的男子,再自负才华的人也会觉得自己胸中的三斗墨不及他万分之一。
每次见他心中总是啐道:“天生一副好人相”,而往往此刻他便会想起父亲的一句话。
其实从小父亲不喜欢他,让他继任凤族帝君也是逼不得已。
自他听懂话,就听他父亲说他‘天生一副媚相’,那时他还不懂媚相是个什么相,直到看见束止,与他截然不同。
凤珏看他面无表情,心中微微一动,在凡间时他想要整人便是这副神情,表面看不出什么,这副好皮相背后早有万全之策,只要是他认定的要做的,从不失手,或者说他从不允许自己失手。他与音寻最相似的一点就是从不知放弃为何物。他们最大的不同也在这里,若是音寻为达目的死活无所谓,甚至比死更残忍也从不在乎,而束止在决定目标的时候,万全之策已在心中,算无遗策,滴水不漏。
最可恨的是他在音寻面前从不耍弄那些阴谋诡计,就像妖精到了凡间修为减半一样,阳谋阴谋,直接凭空消失了。
他要做的没有商量的余地,纵是如此,凤珏不以为然,上前一步笑道:“如何?可是特地来看我?”
“鬼车交给我,这逍遥阁继续逍遥。”
“她刚回来,如何得罪你?这么老远来,不如进来歇一歇!”
“你可要为她辩解?”
“如今你这脾气当真又回来了!你要找她,总要说清楚她做错了什么,我也好想法子弥补。”
束止冷笑一声,“我杀谁,还要跟你解释?”
凤珏身子一震,脸上虽挂着笑,心里着慌,不知鬼车做了什么事让束止下死手,束止虽说一不二,却也是极有分寸的,就像他恨透了自己也只是断了他的翅。
他一招手,身后右侧的守卫低着头走过来,凤珏在他耳边低语,侍卫行了礼转身进去了。
一会儿,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从逍遥阁出来,肤白红唇,黑发如瀑泻在身后,与地面相接。
鬼车看到凤珏面无表情有些奇怪,又转向束止,一脸惊叹,“哈哈!你从哪里拐来的白面小书生?”
刚要上前被凤珏猛然拉住,“哼!这位便是千谋!”
鬼车身体一颤,疾步后退,脸色苍白,咬着唇再也不敢发话。
“你在一个孩子身上滴过血,所以有幸尝尝我这白炥焰火。”
他说此话语气冷淡,可在鬼车听来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
传说白炥焰火是千谋大人惩罚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用的,至今只用过一次。
同时烤炙肉身和元神,可以说生不如死,受不了的妖精只好自爆内丹,内丹一爆,肉身的痛哭无法解脱,在内丹爆的时候,撕裂七魂六魄,用白炥焰火冲散的魂魄极难聚齐。
说到这里,凤珏从震惊中醒来,已经猜到被滴血的孩子。
既然是她,那便是无力回天,若是鬼车滴在束止身上,他最多也是断了她双翅,偏偏……
他不远千里到此,说到要用白炥焰火,就是日月星辰此刻颠倒,也阻止不了他。
鬼车跪在凤珏跟前,哭道:“帝君,救我救我啊!那孩子说是沧海家的,我以为是龙族……”
“你闭嘴!如今我也帮不了你了。”
听到此话,鬼车像疯了一样向山下跑。
束止抬手,转了一下手指,鬼车周身被白色火焰包围,只见她狰狞痛哭的脸慢慢崩溃,两人听不见任何声音,那是束止设了一层结界。
鬼车在一片白炥焰火中慢慢魂飞魄散,无人看见,无人听见,片刻之后,便完全消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束止背着身,凤珏在他身后头低垂着,呼吸沉重,他知道这件事不算完,而此刻他不敢开口说一个字,怕任何一句话一个字都影响束止最后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束止背对着他幽幽开口,“从前我从无挂碍,行事全凭好恶,如今不一样了,别说用一次白炥焰火,就是天地颠倒能守住也无所谓!她天性纯善,我无需这般做。”
说到此,转过身来,看着凤珏问道:“既然无需天地颠倒,只考量这些歹人的生死,我可以做到哪一步?”
凤珏睁大眼睛看着他,“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束止轻笑,“你等着。”
凤珏抬头那一瞬间,束止不见了踪影。
束止现在不做什么并不代表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