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不欢》第74章


莫不是喜欢上了冷修?抬起头的一瞬间,她的心跳骤然加快,那英俊朗润的男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他的薄唇被清酒打湿,泛起诱惑的水光,令她想要啃咬一番。
她简直要疯了。
“知言?”他的声音如天外来音,直令她浑身酥麻。
知言摇了摇头,晃悠悠地站起来,“抱歉,我先走一步。”
“知言。”冷修起身去追,却因两杯烈酒下肚,站立不稳,“砰”地跌落在地。
分明还未如下,怎会燥热如此?知言索性脱了外衫,越走越快,仿佛迎面吹来的冷风,能让她的神智气息起来。
叶舒不知哪里去了,她该怎么办?知言急的抓耳挠腮,她知道自己过了嫁人的年龄,少女怀春乃是人之常情,可她怎么会对冷修动了心?不对,一定是她寂寞了太久。
索性一个人躲进温泉里,谁也不见,好好清净一番。
温热的水流抚摸着燥热的身体,教她愈发不安。冷修本就不擅酒力,怎么会有那样的烈酒,此时酒意在胸腔翻滚,竟让她觉得醉意袭来。
“唔……”身后似乎有一双大手,来回游走在玉背之上,真是令她舒爽。
“叶舒……”她舔了舔唇角,忽然觉得安心。
“果然是醉了。”强忍笑意的,竟是男人的声音。
知言惊得转身,却忽然看到一张不该看到的脸,她不由吃吃的笑:“果然是醉了。”
她伸手触及他湿漉漉的衣裳,“子非?”
“是我。”他便也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入怀的身躯婀娜有致,倒是与以往不同,滚烫的身子一点都不安分,奋力在他怀中一番动荡,令他哭笑不得。
她侧过脸轻轻倚在他怀中,竟是要睡了。他轻轻拨开她的长发,在耳畔发现一处细长的伤痕。
何子非深呼一口气,千言万语聚在心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眼角不知何时多了氤氲,他缓缓低下头,在她的耳畔落下了唇印。
心中的一团火便又腾地升起,知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是撒娇,“子非,好热。”
说罢,还不由自主地舔咬着唇角。
热,他当然知道她热。今日若不是他在此,她是不是会和冷修那混账东西颠鸾倒凤?她的衣衫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却胜似没穿。
何子非喉结微动,忽然吻住了她嫣红的嘴唇。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禁锢在身前,另一只手却堪堪探入裙底深入,在那柔软的方寸之间辗转反侧。
作者有话要说: 船 or not; that is the question。。。
和谐 or not。 I have no idea。。。
☆、六九章 无处可逃
她在他怀里瑟缩着、微微颤抖,犹如水面上绽放的昙花般,散发出从未展现过的魅惑之态。她的身体沉浮飘散,最终归于沉寂,夹着着绵长匀称的啜泣。
何子非拥住化作一滩绵软的女子,用侧脸轻轻摩挲她的鬓发。他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却也不屑乘人之危。
长夜深沉似海,他抱着她自廊下缓缓而行。
夜风寒凉,知言不由往他怀里钻了钻,何子非唇角擒笑,将她抱得更紧,衣衫尽湿,唯有贴的更近,才能汲取彼此身上的温热气息。
叶舒辗转难眠,忽听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她连忙披衣起身,却吓得一个寒噤,连忙退到一旁,“我去取干净衣裳来。”
叶舒倒是个有眼色,将换洗的衣裳放在一旁,便带上房门,识趣地走远。
何子非嗤笑一声,轻轻解开她早就濡湿一片的衣襟,细细擦干洁白的胴体,便又给她穿戴整齐。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她的身子,那一夜她也如今日这般喝多了酒,吐了他一身。
何子非是个男人,看也看了,亲也亲了,却始终没有做到那一步。他在等,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可这一天却迟迟不来。
知言早就昏睡过去,哪里知道眼前之人心中千回百转。
“亏你饱读诗书。”他轻轻擦拭着她的头发,望着她平和的睡颜不由自主地笑:“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平日里的烦躁忧虑纷纷忘却,似乎连头痛之疾也烟消云散。他不由微微弯曲食指,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轻轻刮了刮,“你这女人,真是包治百病。”
知言记忆中的大部分美好时光,都是在无言书院度过。还有一部分并不那么美好的,便是在御周侯府上。
御周候最为计较,每每都要与她交换条件,因而她住在府上,常常要帮他誊抄典籍,整理书房。书房外有一凉亭,早春之时,她最喜欢躺在凉亭的石板之上晒太阳,暖阳当空,令人昏昏欲睡。
忽然间有人声传来,带着笑。
知言睁眼去看,便见他也低头看她,薄唇微动:“许知言,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说罢毫不吝啬地在她额上弹了一记,痛得她仓促起身。她忽然跃起,便与坐在一旁的叶舒撞在一处,额角痛得厉害。
叶舒被撞得不轻,竟然哭出了声。
“叶舒,是我不好……”知言连忙扶起跌坐在一旁的叶舒,却见她双目红肿,竟是哭了许久。
“余鹤欺负你了?”知言连忙问。
叶舒摇摇头,咬着嘴唇,不知该不该讲,“摄政王带走了小叶。”
小叶是叶舒的女儿,亦是知言的心头肉。
知言回过头,望向窗外的一片鸟语花香。昨夜的醉生梦死,温柔入骨竟不是梦,他真的来了?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知言低头嘀咕了半晌,在心中暗自咒骂,纵你不往,我不敢不来……你劫持了小叶,不就是逼我主动出现么?
他一点都没变,不管是御周候,还是魏王,或是摄政王,都是心思缜密锱铢必较的何子非。
刚吃过早饭,余鹤便启程离开,叶舒站在门口,又不住地落泪。余鹤最见不得这小女子哭泣,不由咬牙道:“孩子,会还你。”
叶舒绞扭着衣襟,哽咽道:“你……你一路保重。”
余鹤见她如此,一时呆立原地,竟不知如何安慰。他多想冲到她身前,将她好好抱在怀里怜爱一番。他不想走,他想与她在一处。
知言掀开轿帘,笑得狡黠,“余大人迟钝,叶舒是在关心你。”
余鹤瞟了知言一眼,忽然脸上绯红,飞快躲进了马车。
冷修倚在门后,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觉苦笑,她这一走,还能回来吗?昨夜的媚骨之姿,仿佛还在眼前,可纵使她虚弱至此,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罢了罢了,与其逼她选择,不如在她心底留有一方净土,日后她伤心难过,总能想起他的好。
摄政王风尘仆仆地出京,不知从哪里带回个娃娃。不同于痴傻的小皇帝,这小姑娘每日酣睡数个时辰,任凭在谁怀里也不哭闹。
何子非抱得久了,竟然舍不得撒手。谁都别想将这小娃从他怀里抱走,除非,她许知言拿自己来换。
韩霖站在廊下,看到御书房里的奏折高垒,摄政王竟是一本未看,只顾得一个劲逗弄怀里的小娃。
摄政王莫不是魔障了?
韩霖虽然听到霜华隐晦地提及,许知言就在黎国北境,本以为他此去北境,能将她带回西京。
可是这又是哪一出?难道许知言连孩子都有了?
韩霖越想越乱,便听得小太监咿咿呀呀道:“摄政王殿下,吏部尚书大人在殿外负荆请罪。”
何子非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娃娃,冷笑一声,“他倒是聪明。”
当天傍晚,何子非终于肯将怀里的小儿交给余鹤。
余鹤舒了一口气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何子非神情倨傲,“她在哪里?”
“下官府上。”
“你可知我为何不降罪于你?”何子非忽然问。
余鹤便又叹了一口气,“下官明白。”
说罢,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恭恭敬敬交到何子非手上,“寒食散。”
何子非长眉一挑,此物便是寒食散?孔轩与楚端都喜服用寒食散,据说此物用得多了,便是剧毒。
“你竟如此大胆!”何子非眼神凌厉,教余鹤不由后退几步。
“徐徐服之,可催情。”余鹤说罢,一张脸上毫无喜怒。
说罢,忽然见摄政王将那瓷瓶仔仔细细收入怀中。余鹤素来没有表情的一张脸,忽然忍不住想笑,就像叶舒那样开怀大笑,满心欢喜地笑。
摄政王不耐烦地挥挥手,“比哭还难看。”
自从吏部尚书从北境归来,宫中忽然多了一位女官,那模样长的,与礼部侍郎许知言如出一辙。户部亲自为这女子落了户籍,不偏不倚,恰好起名叫许知言。
朝臣素闻摄政王好男色,守着如花似玉的摄政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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