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119章

格雷西微微的点头，说道：“我的剑从来没有为了所谓的荣光去猎取人命，也从来没有为了权利去斗争，有的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去流人血，在远东漂泊的这些年来我始终坚持坚信自己的原则，不以杀戮为乐，只有在不得不拔剑的时候才会发起战争，诸神不应该眷顾我这样的人么，可是。”
格雷西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叹气，神情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忧伤：“一路走来从没想到远东已经混乱成这个样子，战争似乎离得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人命如此的脆弱，抵不过命运无情的摧残，很多时候我在想造物主既然让生命诞生，又为什么要让他们经历苦痛。”
从帝国到远东已经这么久的时间，蜜雪活着的可能微乎极微，只是格雷西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却是非常清楚明白。秦川沉默的想继续安静的听着他们的交谈，这些事情由于冥想的缘故，越来越没有想要一起讨论的心情，两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处事的方式，潜移默化中自己也无法察觉得到某些性情的变化，没人可以抗拒时间带来的改变。
“我从不相信该死的诸神，如果诸神的黄昏是真的，他们连自己也无法保护，又算是什么神，与我们何异。”门罗毫不避忌的直言对诸神的不满。
“你的这番言论会被当成异端烧死的，如果幸运的话能够在地下水牢度过余生。”德萨笑着拍打门罗的肩膀，在场的诸人虽然信仰光明圣教，但是没人是虔诚的信徒。
“说起圣教，这次的战争应该给他们驻守远东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弗吉尼亚插嘴道。韦鲁斯接着说道：“远东的男巫将走上绝路，反抗势必凶猛，到时这里肯定邪恶生灵遍地，教会的驱魔师听说掌握着古老的秘术可以有效的驱逐黑暗生物，只是听过太多的传闻却从来没真的看到过他们是怎样驱魔，说实话有些好奇，是不是同魔法师一样吟唱咒语或者施法前画出法阵。”
“我同样十分好奇，光明魔法师的四大职业驱魔师、预言师、降神师与祝福师，我只见过神官为伤者祝福用治愈魔法救治的过程，对于古老的驱魔、降神和预言术一概没见过，魔法的深奥值得我穷尽一生的时间去追寻。”克舍尔嘴角含笑的提起魔法，对于魔法他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已经不是秘密，在他打算长篇大论前，熟知同伴性格的德萨说道：“住嘴，别再折磨我的神经了，伊多那小家伙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总算离开了学院，我不想再听你讲诉自己的梦想，过去我已经听了千百遍。”
德萨催促快走，卡舍尔非常不满，考虑到环境的危险，只能隐忍心中的怒意。回想与格雷西初见时的情景，秦川嘴角泛起笑意看向皇子，格雷西也恰巧看来。
“命运真是奇怪。”格雷西也露出微笑。
“是啊，不知道再过几年我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秦川笑着回答，突然有些好奇多年以后，伊多、卡斯帕、瑟雅、罗密欧会变得怎么样，看着年轻的孩子一点一点成长起来，感觉是很奇怪的，仿佛可以触摸得到时间流逝的轨迹，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以及自己的老去。
“你肯定会成为出色的魔法师。”格雷西将剑归鞘，远离了湖泊空气开始变得清新起来。
“但愿吧。”秦川回答，与格雷西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来到的狂风山岭高峻难以翻阅，需要小心的走好每一步，格雷西出于贵族的骄傲坚持要走在前方。
寒冷的风不断的从山头卷来，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队伍以缓慢的速度向上攀爬，所幸不是积雪深厚的冬季，遍生的林木成为可以借力的“扶手”。抬起头秦川看得见盘旋在碧蓝天空的苍鹰，回过头背后远方的苍穹火光与雷电还在不时划空，战争仍在继续着，帝国与矮人间的战争不死不休。
实际却牵扯了无数势力的明争暗斗。“权利无情，战争残酷，即使飞翔于空苍鹰亦不得自由，需为生存觅食，它们的自由只是被人们赋予的美好幻想。”曾有酒馆的游吟诗人醉酒后弹琴轻语。
第二十八章　现实传说
历史没有记载下每个游吟诗人的名字，他们创作的歌谣乐章却有很多被广为流传。即使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听多了乐曲总能哼出几段旋律来，面对狂风山岭肆虐的大风，秦川又想起了游吟诗人的作品，不再是没有节奏的胡言乱语，有着高低错落的曲调与不同的旋律，或者悲伤或者轻快或者深沉或者高亢，在玫瑰帝国人们相信音乐是诸神的礼物，在某些宗教书籍里有明确记载，音乐可以驱逐邪恶的生灵，有名为埃斯历的圣教信徒创作的《颤魂曲》是君安诗人最喜欢的名作之一。
埃斯历是生活在混乱纪元末期，与“慈目”安南伯爵同时期的传奇诗人，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是驱魔师，由他创造的诗歌被后人传说能够驱魔，墓地守夜人喜欢埃斯历谱写的古曲，其中自然包括《颤魂曲》。《颤魂曲》又名《颤栗灵魂的圣歌》，埃斯历想念故友安南伯爵写的歌。
安南伯爵来自南部威廉姆斯家族，为当地名门，后来追随英森诺参与圣战，世代忠于光明圣教，历代家族多有强者，最为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始终是第十二任家主安南伯爵。
安南伯爵全名安南－德古伊－威廉姆斯，母亲来自的家族德古伊是古老的法师大族，年少精通剑术擅长施法名满诸城，向教皇奥古斯丁俯首称臣以后得到教会重用，追随在英森诺左右，配合圣教刺客发动了多场大规模的大战，与传奇刺客“暮光”伯纳德被视为英森诺的左膀右臂。一生最强劲的敌人是来自兽族野狼部的“狼魂”阿玛扎，为了击溃阿玛扎统帅的精锐狼骑，安南伯爵以重骑冲锋，正面与阿玛扎厮杀，最终斩杀兽族名将阿玛扎于乱军中，彻底的化解狼骑的威胁，自己却因为重伤不久病逝于营地。传说他将死前夕被杀死的异族魂灵前来复仇，他被病痛与黑暗的恐惧折磨，比他年幼很多的埃斯历随军到来，抚琴为他驱逐恶灵，安南伯爵得以微笑离世。安南伯爵死后十年，埃斯历在久居的远东边境写下《颤魂曲》追忆故友，不久死于风寒。
如今的威廉姆斯家族依旧是效忠光明圣教的名门大族，安南的后裔被称为“圆月神剑”的辛克莱已是天选圣城，也称作圣光城的最强剑士。
回想着过去了解的传闻，秦川心想如果这次圣教要出兵远东，领队的很有可能会是这位久负盛名的圣骑士长，如果幽影湖泊的死灵魔法师觉醒的消息传开，教会的刺客肯定会蜂拥到来，一名邪恶魔法师带来的混乱会有多可怕秦川不能想象，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况只能先保护好自己和同伴再说。
望着前方领队的格雷西风中猎猎作响的斗篷，秦川沉默的整理着纷乱的思绪，如今撼动大陆的风云似乎已经涌动，各方势力将为了利益逐一拔剑。面对这群以谎言、背叛、忠诚、勇敢、正义与死亡种种信仰铸就起家族荣光的贵族，秦川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他们，即使承诺格雷西会保护他，不代表要对他掏心掏肺，对他的感情同情多余信任。
趁着赶路的空隙秦川向克舍尔提起死灵魔法师的觉醒，对巫巫拉的存在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选择隐瞒。
“你是说死灵魔法师的觉醒！”克舍尔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喃语着，神情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继续说道：“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该死的！他们是因为黑暗魔法的诅咒死去的，强大的魔法师可以隐匿自己的行踪不轻易被人发现。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亡灵魔法师最终形态的是成为死灵，腐朽的肉身将被舍弃，普通的刀剑利器再无法地给他们带来伤害，以毒雾缭绕周身的死灵魔法师挥手间能够夺取数百人的生命，吟唱声起被他杀死的魂灵将从永夜的国度归来，带着死亡的咆哮吞噬敌人的血肉身躯，这是古籍记载的死灵魔法师的恐怖传闻，卡萨拉大陆近千年没再出现过死灵魔法师。如果这是真的圣教的军团会大规模渡海东来，可是我们又不能向旁人说起，只能保持沉默，与异端审判所扯上关系不会有好结果，如果被他们带回去审问，不管是不是有罪，从今往后将被刺客隐秘的跟踪，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别告诉德萨和韦鲁斯，这两个家伙喜欢喝酒难免有说漏嘴的时候。”
“会是谁成为死灵魔法师。”秦川回望远方苍穹。克舍尔摇头：“不清楚，只能说他会是个非常可怕的家伙，死灵魔法师猎取的生命越多实力越强，他们要承受死亡带来的怨毒想象，死者的模样连同惨叫将成为精神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