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131章

所有的事情不缓不慢的进行着，秦川仍旧每天冥想，偶尔会和摩黛丝提去酒馆喝上一杯，像之前离开科罗大教堂时一样，不乘坐马车一起步行。除为了让人相信他与摩黛丝提正在热恋以外，摩黛丝提想要知道君安的居民对她的看法，蜚语流言一直在君安城内流传，曾经奥利弗家族的敌人库克家族多次写信，邀请摩黛丝提去府邸叙旧，或者改天登门拜访，摩黛丝提全部回绝。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秦川不能猜透，去到远东的日子屈指可数，等到了那里，格雷西将入主钢铁城，与北方贵族一同商讨往后的执政计划。
等到九月到来，他们又将派出重要的使者去往海族，每五十年一次的血祭，总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现已一百七十岁的“黑暗蜘蛛”阿西娜将传位给“逐浪者”阿尔瑟斯，作为海族历史上的第二位男性海皇，阿尔瑟斯在族内拥有很高的威望，很多人认为等到他接替阿西娜，成为海皇之时，蓝蝴蝶王朝将面临海族的大军全面压境，因此这次的血祭很多谣言声称不会一帆风顺。
除了海族的传闻，这段时间以来秦川在酒馆听到的最多传闻是关于黑斯特的，这个被称为“雾鬼”的男人一直以来是西部豪门苏帕家族不愿提起的耻辱，某些恶意的谣言称黑斯特与莱斯特家族多年来暗中往来，黑斯特因为妻子梵蒂妮，是海城城主鲁珀特伯爵的祖母艾丝翠得的妹妹，在率领海盗掠夺船只时对于南方商队总是格外留情，这引得很多遭受巨大损失的商人不满。
八月的君安各种谣言四起，其中还有关于死灵魔法师的消息从远东捎来，这是秦川唯一确信，绝不是空穴来风的假话。
由“圆月神剑”辛克莱统领的圣骑军团因此逗留在东方，期间不断的写信来需要奥尔德里奇大主教派人全力支持他们。
让人觉得这是谣言的原因是因为奥尔德里奇大主教从始至终没派出任何神官，对于旁人的追问也总是微笑尽量不作答，偶尔给出的答案全是否认。
也许是不想引起恐慌。克舍尔曾这样认为，不管大主教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只要圣教注意到幽影湖泊死灵的存在就好。
为了避免在远东遭遇危险，艾登决定带着卡斯帕回北方，小胖子罗密欧也需要回去看望父亲，瑟雅则会一起去东方寻找机会去拜访魔藤岛女皇。
船夫之子佐德成为了格雷西的侍从，经由德萨引见。原本的小团队不得不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一些人，最难过的是伊多，难得找到与他同样多话的佐德为伙伴，他仍旧想要追随奥格莱文，却不知道这位名将实际命不长久。成为帝国的传奇，成为像奥格莱文那样的名将，是很多孩子的梦想，马恩一直隐瞒这个秘密除了威慑兽族以外，是不想让子民恐慌，而这个秘密势必有要暴露的时候，到时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势必变成腥风血雨。
伊多喜欢的洛琦拒绝了贵族青年的求爱，打算回到北方与狼群为伴，她会选择和伊多一起走，伊多却打算回到北方后征求长辈的同意后加入军部效力。
雷丽与芬妮继续留在了君安，艾奇逊不住的叹息梦想着去冒险，却不会在芬妮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
阿克琉斯家的贝丝与每个人拥抱，最后唯独不去抱克舍尔，只告诉他会等十年如果不来，到时她要独自去往深山老林归隐。
深夜，秦川双膝跪于落地窗前，皎洁月光落于横于膝上的叠影魔杖，佩剑搁置一旁。为了不让人起疑摩黛丝提睡在了同一个房间，流言蜚语从女仆的口中传出格雷西的府邸，在君安城内流传。
“我们初见的时候还记得么。”摩黛丝提在旁坐下，佩剑出鞘，细长的双指轻抚剑刃的一侧。
“记得。”秦川回答。
“假如当时我们成为匆匆路过的旅人你说我们的命运会怎么样。”摩黛丝提感叹的追忆。
“谁晓得呢。”秦川继续感受魔杖微弱的魔力缭绕指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没顿悟新的魔法，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离开君安的日子只剩七天了，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愿意听么。”摩黛丝提说道。
“什么秘密。”秦川回答。
“基思亚伯爵遭到刺杀，受益的是格雷西，我想顺手将罪名栽赃给库克家族，这么多年来，我仍旧不能忘记梅迪丽丝的死，她对我来说是至亲的人，即使还需要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我仍旧不会放弃复仇。”摩黛丝提坦白自己的想法，秦川觉得这样的女人不会单纯被复仇控制了理性，她犹如蜘蛛，无声织网，等待猎物落入圈套给出致命毒牙。
在凝眸与摩黛丝提对视的时候，秦川从女人眼里看到的全是温柔，对于女伯爵的感情也只能默默的叹息，问道：“还有别的目的么。”
“库克家族是黑塔德家族的追随者，黑塔德家族不仅管理着皇室的财政，在军部也有一定的威望，家主卡洛斯的弟弟纳瓦德是日炎军团的指挥官，多年来黑塔德家族深受恩宠，却也让马恩开始担心，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随着奥格莱文病逝，荣光要塞的军马将会由大皇子统领，纽曼家族作为追随者肯定仍旧会得到重用，说不定等到将来大皇子继承皇位时，会让纽曼家族的成员接管皇都的军团，像黑塔德这样的家族不会坐看自己走向没落，总之，对于马恩来说，除了贝克这样专心于培养帝国人才的家族，这些经由权利与之为友的贵族全是棋子。这只是我初步的猜测，马恩具体有怎样的打算，我们无从知道，皇室隐秘总是被他们小心的守护着。库克家族与我们奥利弗家族的仇恨从来不是秘密，借由我手来除掉他们，这是马恩的授意，同样我也能复仇成功，没有拒绝的理由。”摩黛丝提讲述的时候，秦川自然想起卡迪南与他的儿子费罗德，曾在库克家族的府邸与他们见过一面，既不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卡迪南要比儿子有威严，费罗德则精通贵族交友的手段，过于热情与平易近人反而显得虚伪，他们全是擅长谎言的高手。
“看来卡迪南和费罗德必死无疑了。”秦川起身收起魔杖，佩剑系回腰带上面。摩黛丝提问道：“去哪里。”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秦川回答，摩黛丝提微笑：“要是早些认识你该有多好，很羡慕那个你喜欢的女人，即使相隔遥远，不能见面你仍旧把她放在心里。”
“感情总是这个样子吧，你总会遇到更好的人的。”秦川发现女伯爵笑的别有深意，才恍然察觉这句话她同样可以对自己来说。
如果永远回不到过去，是该继续执着于旧感情，还是去接受新的感情。这个问题秦川感到恐惧，冥想过后带来的平静也不能安抚内心的不安。
沿着烛光照亮的长廊，窃窃私语的女仆停止了说话，对于她们的小心谨慎秦川从来不在乎，等到走出格雷西的府邸，外边的天色将黑，入夜的君安别有一番风景。
来到熟悉的酒馆坐下，不用说话脸熟的侍从已经端来平时习惯喝的酒。
游吟诗人弹琴歌唱，醉汉吹嘘过去荣光，商人坐于阴影的角落与朋友耳语，佣兵贵族相互交换隐秘的消息。
既然马恩要假借摩黛丝提的手除掉库克家族，总该让更多的谣言在君安城内流传。
“你想知道什么。”一个落魄的赏金猎人在酒桌对面坐下。
秦川抬头看他，隔着昏黄的烛火去打量藏于兜帽下的脸，鼻尖以上藏于黑暗后，露出的嘴巴丰满抹了口红。
“库克家族的消息。”秦川将三枚金奥德放于桌面。
女人轻语：“这可不够啊，最起码要十金奥德才行。”
“请说。”“请跟我来。”女人满意的收走金币，起身带路。
第十五章　微妙关系
位于酒馆外的一间铁匠铺，铺着猩红的地毯直至内室，有宛如女人精致面孔的男人在弹着竖琴，旁边分别坐了剑客、箭手以及魔法师。这是一个赏金小团队，如果他们个个实力出色，能够在窄路给一支毫无准备的骑兵队伍带来毁灭性的打击，魔法师用远程魔法作为团队的主要输出，弓箭手拉弓射杀试图纵马杀近的骑兵，剑客和身旁的女人作为近战可以拖延他们的脚步，而这个弹琴的诗人应该是他们的主脑，混迹各大酒馆或者贵族的府邸获取有用的消息。
匆匆的打量，秦川习惯性的指头贴住剑柄，不管他们是否注意到安全最重要。
“库克家族的少爷费罗德与大剑师‘璀璨之炎’波庞的孙女茹达正在热恋噢，一个贪慕女色，一个爱慕虚荣，简直绝配，阁下认为这样的消息价值十金奥德么，我从来不喜欢骗人的钱财。”弹琴的诗人指尖拨弦，声音伴随琴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