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141章

“听说海族的冰血城下是建立海底裂谷中的影子城，这样的海底古城是怎样的规模让人十分好奇，难道他们掌握了连矮人也不懂的隐秘技艺，传闻当年冰血城的建立还是依靠我们的帮助。”摩黛丝提轻柔的语调响起，她的问话成为了两派再次纷争的导火线。
鹰派的支持者用轻蔑的口气说：“愚蠢的矮人早不如他们的先辈那么聪明，现在锻造出来的东西大不如从前，连海族的铁匠要比他们厉害多，这个种族除能给帝国带来无止休的麻烦，一无是处，与其跟他们交好，不如去与海族结盟，真难想象有人会想要把我们的土地分给这群侏儒分享，甚至想要他们取代我们。”
第三章　真实谎言（2）
“侏儒”是对矮人最恶毒的评价，正如他们视兽人为蛮族，扎根于人心的偏见不是短时间能够改变。鸽派的支持者反而讽刺鹰派的拥护者尽是蠢猪，种族灭绝的残忍势必让在帝国境内效力的精灵、亚人等异族心寒，过于血腥的屠戮也势必会引起各方势力的恐惧，还会给琨尔尼曼带来不可预想的灾难。最为重要的是作为战败一方的矮人，在战争初期不是所有的城主选择奋战，除了黑水城城主的归顺，另外不少地方有着影响力的矮人首领选择了中立，既不帮助远东，也不帮助帝国，过于残忍将导致这群投机者的背叛，希望和平的平民将再次身陷战乱的痛苦。
“这是国与国的战争，过去的历史屠城灭国不是稀有的事情，矮人拥有自己的信仰，百年来他们对教会和我们的仇恨不是简单的优待能够解决，这次矮人全面溃败，瘟疫又导致大批的城镇荒废，地方矮人势力无力再反抗，粮食、水源成为生存所需，他们将苦于奔波，又于野外与魔兽厮杀求生。我们有钢铁城可以据守，君安的军队可以随时支援，罗兰伯爵的北地联军也能能疾速进军维护我们的利益。种族灭绝听起来残忍，历史是由胜利者抒写，这次如果能把矮人彻底杀光将给帝国除去一大隐患，这是完全有把握胜利的第二场战争，能够给阴霾的远东带来永久的光明，迟疑不决将错失良机，固然残忍是必再行，三心二意的矮人不可能有忠诚可言，到时烽烟四起，背叛来如烈火，其势难挡。”说话人在鹰派明显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言谈也与同伴的偏激狂热不同，面容平静，将戴着的礼貌取下，露出沧桑的面容。
中年男人名叫汉尼拔，是格雷西在远东旧有的朋友，这番帝国与远东的战争，他是首批选择追随格雷西的地方贵族之一，在远东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格雷西回答：“我明白这样的杀戮有利有弊，也很尊重你的想法，只是我想人们已经厌倦了战乱，那群无辜的平民不该为他们的执政者的失败付出死亡的代价。”
“矮人不会纪念殿下的恩情，对他们来说我们是灭国者，他们的仇敌，等到他们从喘息过来，反抗将时有发生。”汉尼拔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
来自鸽派的领袖，是个与汉尼拔同样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名叫米拉尔，咳嗽着制止同派的贵族反嘴，说道：“如果杀光了矮人，我们该怎样重建混乱的琨尔尼曼，面对幸存者无尽的反抗，我们该怎样去止息他们的愤怒，这种仇恨的情绪将纠葛百年甚至千年更久，经由一代又一代人的教导纷争再难化解。最重要的是，殿下的军队已经先后经历了多场战斗，尤其是幽影湖泊死灵魔法师带来的致命影响，仍在悄无声息的影响着那些脆弱的心，对于这片满目苍夷，保守战火摧残的土地，需要是时间以及休养，不是战争以及杀戮，我想矮人固然有着自己的信任，可是他们中的平民也厌倦了城主们的野心与残忍，如果我们给予他们和平，给予他们宽容，用心对待必有回响。”
显然米拉尔同汉尼拔一样，有着自己崇高的想法，有着他们独有的个人魅力。
“胜利的仁慈，胜利者的宽容有时确是天赐力量，其锋芒所指，万民臣服，可是不要忘记我们在这片土地做过了什么，我们是战争的发起者，我们是入侵者，我们是远东的灭国者，这群矮人的后裔永远不会忘记先辈的耻辱，你想要短暂的和平，还是永久的光明！”汉尼拔语调转高。
米拉尔回答：“没有短暂的和平，怎么会有永久的光明！”
“这样无止休的争论，没有意义，让我们来看看大家的想法怎么样，是支持杀戮还是和平，是惩戒还是宽容。”格雷西再次开口，领主大厅人声鼎沸，最终支持鸽派想法的人多于鹰派，汉尼拔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表态。
不论是商人或者是土地拥有者，他们不想看到频繁的战争发生，支持鸽派的人以这群人居多。汉尼拔的支持者主要是佣兵，战乱让他们变得富有。
少数服从多数，常常是执政者解决麻烦最好的办法。
格雷西打算继续优待矮人，随着避难者的加多，粮食供给是个问题，信鸽在主政的同时已经由侍从放飞，它们将飞至君安以及帝国南方，寻求物资帮助。
“解决了温饱问题，我们首先要面对的是地方暴徒，我打算即日起组织游骑、步兵以地毯式的方式向钢铁城附近区域，逐一扫除匪徒的威胁，帮助矮人重建家园，来自黑水城的回信，他们将给予我们最大的支持，我成长于琨尔尼曼，对这里的风俗人情我清楚了解，我知道很多饱受战乱摧残的孩子有着怎样的痛苦，他们中有不少优秀的战士，可以为重建这片土地出力，我记得古语有说，那些历代的英雄往往出自最底层，给予矮人同样礼遇的对待，让他们成为琨尔尼曼的执政者也是明智的选择，我想这件事情交给米拉尔大人来处理最合适不过。”格雷西的表态让争论不休的贵族放弃了对嘴。
米拉尔微微颔首，“殿下的仁慈势必赢得人们的偏爱，琨尔尼曼的将来会是光明。”
“除了依靠自己的力量，我也需要来自远方的佣兵来止息琨尔尼曼的余乱，雷霆公会的战团即刻起将赶往这里，各位请做好备战的准备，整顿好兵马，我们将迎来恶战。”格雷西再次表态，大部分贵族对于来自君安的佣兵战团抱有支持的态度，汉尼拔自始至终不再说话。没有了纷争对手，鸽派想法的支持者也陷入了沉默。
作为奥尼西斯家族的主人，格雷西最为主要的追随者，年老的南道尔在这个时候开口：“外出的游骑需要合适的领队，我想汉尼拔大人足够胜任。”
“确实。”格雷西回答。
汉尼拔说道：“我会用尽全力来解除这里的混乱。”
“我相信。”格雷西起身，“午宴的食物已经准备好，诸位大人请让我们尽情畅饮，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祝福，琨尔尼曼的将来离不开你们。”
“愿长醉不醒，欢歌直达夜幕。”贵族、佣兵、商人欢声回应，走向通往宴客大厅的长廊。
第四章　白美人号
神圣纪元三零二八（3028）年，八月的最后一天。去往金斧城的骑兵队伍由秦川带领南下。
同行的有摩黛丝提以及来自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守卫，总共百余人，代表格雷西出访海族冰血城。
金斧城是琨尔尼曼南方最大的海港，格雷西儿时成长的地方，被战争摧毁的古城在重建，到处是石匠奔波的身影。
自蜜雪死后格雷西没再踏足金斧城半步，成为琨尔尼曼的领主以来也从未回到这里，却让人首先重建了这座经历风雨的海岸石城。
来自各地的佣兵负责在金斧城附近巡逻，将据点设在钢铁城与金斧城间相隔的北方斯德哥尔摩山脉，依着斯德哥尔摩山脉外开出的赤血山路曲折的连通了两城，有雷锤、银枪双城沿途缓冲，如今已经荒废。
忠诚于格雷西的家族守卫则驻扎在金斧城内，听由奥纳西斯家族成员的指挥，暂时放弃了双城的重建。
琨尔尼曼的重建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靠岸的船只水手将满载的货物从甲板搬下，再搬运到货车上运往各地。
这些由商人以及地方贵族收集的粮食和水不足能够补给所有的难民，战乱流离失所的平民数量与日俱增，寻求格雷西的帮助。
是舍弃还是拯救，对格雷西来说是极大挑战，最惨痛的代价也许是失去自己的领地。
尽管这样格雷西仍旧选择了支持鸽派的想法，仁慈在很多人看来愚蠢，却是这个世界需要的力量。
“‘白美人’是目前最好的远航帆船，她将平安带你们穿越恐怖的汪洋，去往海族的领地，沿途来自海族的战士会逐浪来保护，这会是非常美妙的旅途，人鱼的美丽充满了**，她们的歌声令人陶醉，在我年轻时有幸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