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第87章


氖直邸?br />
倒从未想过,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胤祥,竟然会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接连撂倒了三位体格健壮的蒙古王子,这一来,蒙古人的面子可就没处搁了,一时间,竟再没人上前应战。
我正思量着皇上为何不趁此发话结束了今夜的晚宴,忽见对面站起来一人,解了外袍边走向胤祥边道:“十三哥,咱们兄弟俩也好久没打一场布库了,以前你总是让我一招半式的,今日可不许。”
胤祥看着已走到面前的胤祯,又向皇上望去一眼,似有请示之意,直到得到允许才笑道:“我也怀念往日在布库房的日子,十四弟,你我师从于同一位谙达,对彼此的招数都了然于心,今日便检验一下你我所学可有增减。”
胤祯踌躇满志地挽好袖管,摆出迎战的姿势,“十三哥,我一定会赢的。”
站在场地中央的兄弟二人,无论身形还是衣着打扮都极为相似,而唯一不同的便是彼此的眼神,一个坚毅,一个平静,然那表面看似无波的神情下又涌动着多少暗流,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那一瞬,风仿佛都停住。
手情不自禁地按住胸口,努力摆出一番镇定的样子,眼睛却一瞬不瞬丝毫不敢放松,随着他们纠缠在一起互相出招掣肘。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们所吸引,聚精会神地观看这一场比试。想必,每个人都好奇结果吧。
我不知道以前他们兄弟二人打布库时输赢如何,但是依据他们的个性和适才的对话推测,想必胤祥常常会选择谦让胤祯,可是这种谦让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消失掉吧。以胤祯的性子,宁可输,也不会选择虚假的赢。
而胤祥,对他的了解一定不比我少。
心突然开始矛盾起来,期盼最终结果的同时却又不喜看他们厮杀,即使只是比试而已。
在我思量的当口,比试已愈演愈烈,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汗水早已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双臂牢牢桎梏着对方,谁都不敢松懈给彼此留一丝喘息的机会,脚下不断出招想要将对方绊倒,无论速度、力量都出奇地一致,以致纠缠许久都未分出胜负,想必是一场持久战,拼得便是体力和耐力。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紧张地手心都是汗水,不经意瞥到坐在旁边的韵雪,她虽端坐在原位上看似平静,然紧紧抵在桌沿上的一双手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倏地,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嘴,我心下大惊,猛地转头看向场上,身子早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就在我刚刚打量韵雪的功夫,胤祯突然攻向胤祥的右腿,那年在湖北因我而受伤的腿……
然就在我已预料到最后的结果时,胤祯突然收势转而望向我,四目交汇,默然无声,他却像看透了什么一样,神色变得坦然无惧,手下的力道一松,被胤祥反手制住。
辽阔的星夜映在那双眸子里,明亮清澈。
他望着我,嘴角一弯,释然地笑了。
正文 犹未悔
火苗随帘子不时地掀起而微微颤动,本就光线不明的帐子,聚精会神看了不到两页的书放到一边,抬头望向出出进进的宛澜。
“这一会儿工夫你折腾什么呢?”
她焦急地在原地踱了几步,上前回道:“福晋,晚宴都散了近一个时辰了,十四爷还没回来……”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我撇撇嘴,低头继续,“晚宴是散了,小聚却不少,兴许在八爷那儿呢,”我想了想,疑惑地看向她,“澜儿,你对爷的事儿倒是挺上心的啊……”
宛澜一滞,低头绞着衣边不言。
'文'不知为何,她这副样子倒让我心中一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之间又寻不到头绪,正疑惑间,但听帐外有人道:“奴才徐倬给十四福晋请安。”
'人'徐倬是胤禩的贴身随从,在八爷府上见过几次,只是这个时候突然上我这儿做何?
'书'“福晋,刚刚我有去过八爷那儿,没见到十四爷,连小丁子也没见着。别的几位爷那儿我又不方便过去,所以就托了徐管事到各位爷那儿问问。”
'屋'我看了宛澜一眼,示意她掀帘让人进来。
徐倬倒是带来一丝关于胤祯的消息。原来刚刚我先一步带着宛澜离席而去,没多久晚宴便散了,各位爷各自回营帐,胤祯却带了小丁子往湖边骑马散步去了。
我一听,心中不免奇怪,这黑灯瞎火的去湖边散什么步?
想到晚宴上胤祯的言行,又有些坐立不安,遂待宛澜送走了徐倬后,出了帐子朝湖边行去。
不是满月,月光倒是明亮地很,夜色下,蔚蓝静谧的湖水被银白色的月光照射地如同洒落了满湖的珍珠。
小丁子牵着马安静地站在一旁,似是料到我们会出现一般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湖边那抹萧索的背影。
我示意他带宛澜先行回去,抱着披风伫立良久,终于提步走上前,抖开披在他的身上。他不知在想什么入了神,直到此时才察觉有人靠近,身子猛然一震,侧头见是我,刚刚提起的防备又松懈了去。
“这么晚还出来?”
在他旁边坐下,我不答反问道:“这么晚还不睡?”
他轻声一笑,仰头枕着双手躺下,微闭了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忍了又忍,仍是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脸,轻而又轻地抚过他的眉梢,正欲抽回去不防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我。
“我承认,白日里见到你和十三哥在一起,我真的很嫉妒,嫉妒到我会忍不住想要赢他,不论用任何手段,可是当我看见你满眼的紧张和不安……突然发觉自己很幼稚,其实输或赢于我又有何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松开我的手,起身牵过马,轻捋着马儿的鬃毛叹道:“之前是我错了,即使不是出于我本意,却还是伤了你,我不知如何能弥补,也不知如何能让你原谅我,不过,我会等你的,”他拍了拍马鞍,似自嘲地低声一笑,“这么多年都等过了,也不在乎再等下去,一年,两年,三年……”
闻言,心忽地疼起来,起身自后面抱住他,用力不小震得他向前一倾,扶马站稳,欲转身却被我牢牢抱紧而动弹不得。
“玉儿?”他轻唤道。
我不答,紧贴着他任眼泪洇湿他背部一片,环抱住他的两条手臂簌簌发抖。
力道松了,他很快挣脱而开一把将我拉入怀里,语气里满是疼惜和自责,“大婚那晚我就答应过你,你既已嫁给我,我就有责任让你幸福,不让你难过。结果我却做成了这样子……这一年来你流的眼泪比谁都多,是我负了你……”
我捂住他的嘴,不忍再听他一遍遍地责怪自己,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我也是有责任的。遇到问题,只想着逃避,以为不去面对,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却从未想过去正视它们,解决它们。
“胤祯,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够好了,是我何其有幸,能够成为你的妻子,嫁给你,我从未后悔过,现在是,以后也是。”
“滴答——”
有什么落进眼睛里,下雨了?怎么会,如此月朗星稀的夏夜……
莫不是——
不及我寻到答案,已被他紧紧揽在怀里,沉迷在熟悉的深吻中。
夏夜的风恣意地吹乱鬓旁落下的几缕发丝,枯燥的虫鸣声也不再让人心烦意乱。
忽而,身子一轻被他抱上马背,他亦翻身上马继续将我拥在怀中,策马朝营帐归去。
眼见前方营帐星罗棋布,巡逻的侍卫们也越来越多,我紧张地回头看向他,“放我下来,这副样子被他们瞧见了,我……”
他却眉毛一挑,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是我的福晋,又不是我掳来的女人,怕什么?”
这话他也说得出?我气结,瞪向他,只见他又恢复了素日矜贵自傲的模样,方才的落寞可怜早已一扫而空不知被风吹到青藏高原还是雪域天山去了。
莫不是之前种种是他故意做戏给我看的?
如此一想,心中不免狐疑,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我支起手肘用了五分力气向后一击,果然在他不防备之下成功击中。
听得他“哎呦”一声痛呼,我得意地抿嘴而笑,紧接着肩上一痛,我忍不住叫出声音,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过来,若不是被他紧紧抱着,我想我一定窘迫地从马背上摔下来钻到地缝里。
“都给爷闪开!驾——”胤祯扬鞭呼喝,众人自不敢拦他,尚未摸清状况时我们这一骑便如闪电飞驰而去。
风驰电掣中,我只闻他擦过我耳边的一句“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不由地瑟缩了□子,暗自祈祷一定是马儿跑得太快,我幻听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听力很正常,没有任何幻听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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