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第103章


眼见一个穿着水绿色旗服的女子在他妙笔生花之下,跃然于纸上,不禁睁大了眼睛,待他刚一收笔,忙推他到一边,定定地望着那个语笑嫣然地女子,目光下移,又落在她略显羞涩地挽着他的那只素手上。
“我可没你画得这般好看。”我小声又小声地嘀咕着,心中却难掩欢喜。
他一手揽过我,看着画道:“确是没有。”
我一屏气,又闻他紧接着添了一句,“这画得忒难看了,我家玉儿比这画像里不知美了多少倍。”
闻言,我只能故作沉痛地慢慢点头,生怕点快了被雷公瞧见一个晴天霹雳劈过来,同时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心道,雷公,我只是从犯,主犯在这里,您老人家要是想劈可要看清人啊。
偏偏那人犹自欣赏着自己的佳作,叹道:“再题首诗,盖上印鉴,便可拿去装裱了。”
我“啊”了一声,看向他,又看了看两相对比下我拙劣的画作,迟疑道:“我……将你画得不好看,就不用裱了吧?”
他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道:“画得是没我好,不过就因为这样才更要裱起来,你天天对着这副画,再对着我,自是能看出哪一个更好看,不是吗?”
这番论词我竟找不出反驳的机会,只好又问道:“那要题哪首诗?”
他很认真地在想,不知都想了哪些,接二连三地摇头,难以做决定。我偏头想了会儿,脑中忽然闪过两句话,提笔便在空白处写上。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空自凝眸春风笑人瘦……”他念着念着,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只余沉默。
我一愣,看着这两句诗,又看了看画中那双相携的伉俪眼中流露出的绵绵情愫,虽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却难得神情如此和谐。
“这诗……谁教你的?”胤祯问道。
我已懊悔不迭,硬着头皮答道:“以前常听我娘念叨……状似下面还有两句,可是我只记得前两句,觉得很美便记住了,只是……”
只是却是一首悲诗。
“算了,重画一幅吧。”
我拾起画便要撕掉,胤祯却夺过画,瞥了眼诗句,毫不在意地一笑置之,“诗虽不应景,但景胜过诗,甚好!”
我默默看着他在画上盖了印鉴,小心翼翼地吹干上面的墨迹,心,亦随之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几章亲妈,各种不适应啊不适应……
注释:
文中诗句全诗为——“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空自凝眸春风笑人瘦;盼如潮汐一日看两回,归去同修金山对雷峰”
没找到出处,貌似是《新白娘子传奇》中的题诗,甚爱之~
正文 风云变
送去装裱的画不及做好送回来,宫里已有了旨意,今年的塞外之行,胤祯随驾。
有几年没去过草原,我是向往已久的,本是好事,奈何现在的我不再是自己一个人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了。
在胤祯和孩子之间,我必然要做出一个选择,可是无论哪一方都是我割舍不下的,弘暟还小,不知道要和额娘分开一段时间,每天依旧只知道吃睡玩,倒是弘明,像只小尾巴似的抱着猫跟在我身后转悠,时而眨巴着乌黑油亮的大眼睛默默看着我,看地我一时纠结不已。
这是个虽然听话却有些愁人的孩子,自小话就不多,总是安静地抱着胤祯送给他的小猫待在一边,有时即使发出些声响,怕也是怀中的猫儿在轻轻叫唤。
他很少跟弘春或是别的孩子在一起玩,倒很喜欢黏着我,对弘暟也很好。有时看着他们两个安静地睡在一起,有种莫名地感觉,也许,他真的是我的儿子呢?随即又摇头,将这个念头打消掉,不是,他不是。
最后,还是将弘明和弘暟送去了永和宫,而我,则随着御驾踏上塞外之行的道路。
其实,自从永和宫出来时我就后悔了,转身想回去把弘暟抱回来,却被胤祯一把拦住,他默默望着我,良久才道:“玉儿,你要清楚,皇室之中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有很多事情是无法任性而为的。”
我只能说,对于孩子,男人素来比女人狠心,也许是没有经历过怀胎十月的辛酸与期待,没有自鬼门关走那一遭。如果生下来的孩子不讨喜,父亲也许会将之晾在一边,转身去疼爱讨喜的孩子。可是母亲不一样,不论孩子是健康还是残疾,是聪明还是笨拙,美丽还是丑陋,在母亲的心中,自己的孩子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
就像弘暟之于我,无人可以替代。
就连胤祯都嫉妒自己的儿子,说我以前是一颗心扑在他身上,现在却是一分两半,有时连另一半都不属于他。
我笑回了一句,“你就庆幸自己还占一半吧,若是孩子多了,你连一点点渣的位置都不剩。”
话落,胤祯一时敛了笑,我亦别过目光不再看他,适才还温暖惬意的氛围立时冷却,他慢慢将我拉进怀里,抱着我的手臂轻柔地拍着我的肩,明明没有用力,鼻尖却忍不住酸涩起来。
他从未明说过,我却一直都知道,从我出了月子还要持续地喝药补身子开始,从我们每次一谈到孩子这一话题便有默契地戛然而止开始。
我这一生,再也不能为他生下一子半女。
不过胤祯,我知道,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我,你也不会放开紧紧握着我的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越往北行去,视野便越渐辽阔,赶路的时候只能圈在马车里倚着车窗看风景,盼着行到下一处行宫可以停下来歇整。胤祯不用在御前候驾的时会陪我到周围骑马转转,若是脱不开身,我仍不闲着,跑去找韵雪,拉着她唠家常,亦或跟她学几个刺绣缝补的花样。
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会不可遏止地去思念弘暟,不知他在永和宫住得好不好,可会想我这个额娘?
同为母亲,我和韵雪有了很多话题可聊,这么多年过去,从未想过我们会如同闺中密友般相处地极为融洽。她亦如多年前我认识中的那样,坚强,美丽,亦有傲气,她却甚少能让人感觉出来,待人总是温和如沐,让人愿意与之亲近。
只是,胤祯似乎不太喜欢我和韵雪'文、'走得甚过亲密,虽然他从未直'人、'言说过什么,可是做了这么'书、'多年的夫妻,他有时一个'屋、'细微的表情,我还是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意的。
然而我虽然看懂了这点,却始终猜不出缘由,想了想,也无非是因为我和胤祥曾经的关系,可是如今,我和他的人生已没有任何的交集,身边都有了相伴一生的人,亦有了子女,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我们都放下了,胤祯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为何……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中,御驾已离京城越来越远,离目的地承德越来越近。
八月的草原,已有了轻微的凉意。许是一时有些不适应天气的变化,随行之人中不少都不甚感染了风寒,尤以今年第一次随驾的十八阿哥胤校钗现亍?br />
曾经听胤祯提起过,皇上现如今的几个未成年的皇子中,属这小十八最为天资伶俐,虽才将满八岁,却深得皇上宠爱,是以,今年着手准备秋狝之行时,特意将他带在身边。
一路上,我也见过这个得宠的小阿哥,粉雕玉琢,眉眼灵动,嘴巴也甜,常常跑来缠着胤祯带他去练习骑射,还扬言说等到了围场要一展马上雄姿,为皇阿玛射只狐狸来。胤祯碍着我,本不想随他去,不想十八阿哥不知打哪儿学得奉承话,又过来讨好我,一口一个十四嫂叫得人心痒痒地,似能渗出蜜来。
左一声“十四嫂,我听谙达说十四哥骑射功夫很好,可是又听十五哥说,十四嫂的箭术更妙,当年连十哥都不是对手,不知十四哥和十四嫂谁的箭术更为绝佳呢?”右一声“我和十七哥常常讨论哪个嫂嫂长得最好看,心眼最好。十七哥说九嫂生得美,又说十三嫂秀外慧中,依校矗词撬疾蝗缡纳纳┬ζ鹄醋钐鹆恕P|儿以后也要讨一个像十四嫂这样的好看的媳妇来。”
这不知掺了多少水的哄人话听在心里倒也格外熨帖,我径自笑得硬是合不拢嘴,将说得颇有兴致的胤校鸵慌粤澈诘猛加幸黄吹呢缝跻黄鹜瞥隽苏首樱硎帐跋伦急溉フ宜悄切阃饣壑械氖┐抛尤ァ?br />
远远地还能听见胤祯边走远边对胤校担骸拔揖婺悖恍砟阈は肽闶母绲母=!?br />
胤校朴行┿露匚实溃骸笆母纾挝は搿俊?br />
胤祯想了想,果断解释道:“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胤校氡靥苏飧霰扔鳎焕忠獾乜挂椋靶|儿才不是癞蛤蟆!”说完顿了顿又道,“校さ帽仁母绾每矗直仁母绱厦鳎粑沂邱蝮。鞘母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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