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第106章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这样的,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又藕断丝连,旧爱难舍吗?
我兀自笑了,冷笑出声,那声音自胸腔内发出,连我自己都赫然吓了一跳。他望着我,似后悔刚刚说得那番话,我不等他再说什么,够了,我不想再听,再看,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推开他,向后退去,大声道:“对,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在我心里从来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他,如果不是你的皇祖母和额娘,我早已经嫁给他了,他会对我很好,我们会很幸福,比和你在一起幸福——”
望着他眼中的怒意一点点燃烧,直至浑身都微微发颤,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报复地快意,我笑得很放肆,眼睛却涌上了一层水雾。
“闭嘴!”他吼道,紧攥着拳伸过来,我默默等着他击碎我心中最后的一道希望,然而最终,他却是一拳砸到梳妆台上,刚刚还游走过我发丝的桃木梳子掉落在地,断成两截。
有血,一滴一滴落在那断痕处。
我上前一步欲拾起,他突然一把推开我,不防被他这用力一推,腰向后撞到桌沿,我顿住身子,只觉腹中突然绞痛起来,下意识伸手护住,冷汗涔涔而下。
他迟疑了下,继而转身离去。
我闭上眼,却怎么都挥不去他刚才望向我时,眼中的凉意,像是冬夜冰冷的湖水,将我彻底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自此文V以来一直锲而不舍地在此看文的朋友,深深地感谢,鞠躬!
正文 骨肉离
夜里疼醒过来,迷糊中轻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霎时间脑海一片清醒。
他走了,留给我那样决绝的背影,毫不留恋地离去。
我忍不住苦笑,这一笑越发牵动了全身上下的痛楚,紧紧攥着被角轻吟出声。倏地,一股热流从体内流出,黏腻地裹住裤管。
身子一颤,我拉开被子,昏黄的烛火映着鲜红的血落进眼中,像谁在心口轻轻一划,止也止不住。
“绮色……”我颤了声音叫道,夜半寂寂中,凄厉无比。
她惊慌着进来,见到我这副样子,也吓蒙了,转身出去喊来秋蝉,屋里多了几个丫鬟忙进忙出,我听到陈富在安排人请太医请大夫,还有,出府找胤祯。
他不在府里吗?
突然从未如此害怕过,我靠在秋蝉的怀里,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胤祯呢……他在哪儿……”
秋蝉也是满目忧色,却迟迟不肯说出胤祯的去向,连她也是不知道的吧。
我放开她的手,竟扯出一丝笑。这种情况,这般境地,我竟然还能笑地出来。
绮色惶惶地拉着我的手,“福晋……福晋你不会有事的,陈管家派人去寻了,爷很快就能赶回来……”
罢了,我闭上眼,轻声道:“我只想保住这个孩子,别的人……无所谓了……”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发火骂人,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有东西掉落在地摔碎的声音。
我频频皱眉,是谁,连我睡觉的时候都不安生?
忍不住睁开眼想瞧瞧是谁这么放肆,入目所及,只有屏风外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对站在门边的小厮吼道:“你们是聋子吗?听不懂爷说的话?让那些人通通滚回去,爷现在没那闲工夫见他们!以后这等事不用再来禀报了!”
话落,小厮便被一脚踢出门外,随即“嘭”地一声关上门,他绕过屏风,乍然见我醒来,身形一顿,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靠前。
我不去看那双泛着血丝的眼,转头望着帐顶不言。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我的手,埋在我的臂弯中久久未发出任何声音。
沉默,时间仿若凝固在这一瞬,只待似一幅画卷,蒙上细碎的尘埃。
轻轻呼吸了一口气,我伸手覆上腹部。
终是未能留住,原以为不会再有,可是它来了,只短暂地停留,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它怪我吧,一定是的,怪我没有早点发现它的存在,没有保护好它,所以它也狠心丢下了我。
一只手落在我的眼角,一遍遍捋过凌乱地发丝,我偏头躲过他的抚摸,他的手一僵,慢慢握紧又松开。
我闭了眼,发出的声音竟是这般嘶哑低沉,“我恨你……”
嗒——
冰凉的泪珠沾湿了睫毛,落进眼里,又顺着眼角流下。
呼吸一滞,始终不敢再次睁开眼睛。
许是长了几岁的关系,身子骨不复曾经,恢复地也慢了些。每日只窝在房里,陪着弘明和弘暟,精神好的时候给弘明讲几个故事,弘暟尚听不懂,就知道在一旁捣乱。弘明听得很认真,不时问几个问题,得了我的夸奖便开心地笑起来。
连绮色都会说:“二阿哥比以前爱笑多了。”
胤祯依旧忙碌,此时正是他们的关键时刻,成败几乎在此一举,但是在我面前的时候,他从未表现过只言片语。他教弘明读书识字,我哄着弘暟玩,直到我累了该休息,嬷嬷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屋。
虽同处一片屋檐下,彼此之间的交谈却少得可怜。
我知道,这样僵持的局面早晚有一日会打破,只是,不知道终究是哪一天罢了。
身子渐渐恢复地有了起色的时候,罗延泰带了女儿清琳来府上。清琳和弘明同岁,腊月生的,年纪虽不大,却活泼可爱,一眼瞄见了弘明从不离怀的小猫,吵着也要抱,弘明不给,两个小人儿抢一只小猫抢上了瘾,在院子里追来追去。
我看着弘明难得露出孩子气地模样,笑道:“还是这丫头有办法,弘明对他的几个妹妹可是冷淡地紧。”
罗延泰也笑了笑,“是清琳不懂事,都被她额娘惯坏了。”
我艳羡地叹了一声,“女儿素来就该惯着宠着,尤其作为额娘来说,看见女儿,就像看见儿时的自己……”
原本以为罗延泰只是带女儿来看看我,坐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临走时才说到正题。
我一直住在盛京的外祖父月前病逝了,盛京的祖宅按理是要交给舅父打理的。不过外祖父临去前有留下遗言,他的几个子女中,原本最疼的便是我娘,孰料我娘在婚事上未能如他所愿,这父女二人一模一样的脾性,谁也不肯先服软。然我娘红颜薄命,舅父一直将娘的死讯瞒了下来没敢告诉外祖父,致以他临终时尚以为我娘还在人世,于是将祖宅转到我娘的名下。而娘过世了,这宅子又辗转成了我的。
给弘明讲完故事,刚要睡会儿午觉养养精神,小丁子突然回了府,直奔我这小院而来,神色匆匆,脸上又惊又怕地,只说来接我进宫,问他什么,又支吾着说不出来。
绮色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福晋的身子,如今别说进宫了,多坐一会儿都会累,你却还吞吞吐吐地,有话不防直说罢了。”
小丁子看看绮色,又抬头打量我,低头似在琢磨如何回话。我沉吟了下,开口问道:“是爷叫你来接我进宫的?”
小丁子摇摇头,“是……德妃娘娘……”
我应了一声,正想着为何德妃急匆匆地要见我,且不是派宫里的人,而是小丁子来接我,却被他后面的话震在原地。
“今日早朝,皇上当众斥责了八爷,说……说八爷结党营私,谋害已废太子爷,将八爷锁拿……九爷和十四爷为八爷求情,后来也不知怎么着就惹怒了皇上,皇上拔了侍卫的刀要诛了十四爷——”
“啊!”绮色惊叫了一声,小丁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继续道:“幸而当时几位爷拼命拦下皇上,皇上怒气未消,打了爷二十板子,如今送到了德妃娘娘那儿……”
如今的紫禁城,因为太子被废,胤祥被圈禁,今日胤祯又被当庭杖责,一幕幕骨肉相残的悲剧接连上演,处处都隐匿着若有似无的阴森诡诈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绮色小心翼翼地将我从软轿上扶下来,没行几步,迎面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四贝勒及其随从,免不了向他请安,起身的时候,他淡淡的目光自我脸上一扫,却愣了一瞬。
“怎么脸色这么差?”不防他突然如此问,我正不知如何作答,他轻叹了一声道,“十四弟无大碍,你好生劝劝他,别总是意气用事,连累身边人为他担惊受怕。”
我点了点头,恭送道:“弄玉知道了,”继而又补充了一句,“今日朝堂上的事,弄玉在此替十四爷谢过几位爷,我不方便逐一谢过,有劳贝勒爷转达了。”
他负过手,遥望乾清宫的目光变得深远,“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皇阿玛素来疼十四弟,今日只不过教训下他那顽劣倔强的性子罢了。不过他自小就不怎么听我的,我想,你的话,他多少还是会听的。”
我黯然一笑,“这些事,我不想管。”
他却皱了皱眉,有些不耐,“身陷其中,许多事便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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