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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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原本漆黑的夜空被漫天雪花照亮,雪盖京华,我默默跪在这天地间,不知跪了多久,连风刮在脸上都没有感觉了。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样的急促,那样的匆忙,伴着一路压低的咳声,我本已冻地僵直地身子却似遭了一记闷雷,震地心脉俱裂。
“玉儿……你这是何苦?”
胤祥在我面前停住,伸手拂去我发丝上已然凝结的雪花,温润的手心,带给我的温暖,竟恍若昨夕。
我定定地望着他,随即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右腿上,别开酸涩地眼角,“这么晚了你又进宫作甚?快回府吧,天冷路滑,仔细你的腿……”
“它有什么要紧?你快与我说说,四——皇上他究竟为何要罚你?我好替你求情。冰天雪地,你本就身子弱,怎可——”
“你当真不知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胤祥摇了摇头,眼中的急切并非作假,“是为德母妃还是十四弟?玉儿,他们一个是皇上的生母,一个是皇上的胞弟,纵使再难,皇上是不会真对他们如何的,这些道理你应该明白,为何——”
我摇头,“并不是为这些,你既当真不知,便莫要插手了,十三爷请回府。”
胤祥,许是这一次,轮到我来还欠你的债了。二十年前你因我,累了一身的病痛,二十年后我跪在这风雪中,承受着你曾经受过的苦难,也许一切冥冥中早有定数。
欠了,便终究是欠了。
“你既是不说,我便直接问四哥罢了。”言罢他便要转身,我连忙攥住他的袍角,叫道:“别去!”
他定住身形,俯视着我,雪花落在他的眉间,仿佛眨眼间,他变苍老了十年。
“四哥……跟与你说了?”
手一松,袍角垂了下去,我呆呆地望着他眼中划过的一抹了然之色。
原来,他已经知道。
是啊,他们兄弟之间,何曾有过秘密呢?
“你放心,我会去劝四哥,我会对他说,我对你早已没那份心思了,我现在喜欢的是韵雪,她陪我捱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替代……”
他的嘴一张一合,我却再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望着他急于辩解的神色,无奈苦笑。
胤祥,你这是在解释给我听,还是给自己呢?
蓦地,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走水了——走水了——哎,这屋子可还有人?开门开门,有人没有!走水了!”
接连不断的拍门声、叫喊声将我从梦中的深渊唤醒,四周弥漫着呛鼻的烟熏味道,眼睛被刺地生疼,刚呼吸了一口气不及进肺腔又咳了出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令我一愣,不及反应过来原因,却又发现一个致命的地方。
我的腿……无法动弹。
屋内浓烟滚滚,不能视物,我挣扎着从床榻上翻滚下来,即便再大声呼叫,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声音比蚊子声也大不了多少,我只好一步步朝门口挪去,同时试图推倒一切能发出声音的物件,力图让外面的人听到。
火苗蹿起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地多,沿着窗棱呼呼啦啦般燃烧起来,直入房顶。
只听“啪”地一声,有东西自上落下,砸中我的腰背,火烧般地痛楚令我再次昏了过去……
正文 一念间
五月的天儿;已经有些热了;绿柳怕我总是待在屋子里闷得慌;常常推着我在院子里纳凉,一坐便是一整天。好在院子不大;又有棵枝繁叶茂的合欢耸立其中;坐在树下;阳光透过叶片的罅隙落在身上,嗅着风中浓郁的花香;日子虽单调却静谧。
初来时总是会想起在盛京那些年住的小院,那时候有绮色、有弘暟;想胤祯的时候就拿起笔给他写信,写好的信折了又折攥在手里;最终锁进木匣子,一封也没有寄出去。
只是如今,再想起他的时候,却连笔都握不起来。
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疼,我偏过头对绿柳说:“回屋吧。”
绿柳放下手中的绣筐,起身过来推我进去。
绿柳是韵雪送来照顾我的丫鬟,细心能干,话又不多,颇有几分秋蝉当年的影子。平日里除了她,还有住在外院的两个家丁,都是胤祥为了我的安全拨来的。偶尔韵雪也会带着幼子弘晓来陪我小住一两日。弘晓正是蹒跚学步的年纪,长得虎头虎脑,连我这般模样也不畏惧,见了我依然会挥舞着两只小手,嘴里依依呀呀地叫唤。
胤祥不常来,即便来了也只是坐片刻的功夫就走,韵雪还同我抱怨说,她和他待在一起的光景比和我的还要少。
闻言我只能无声地笑笑,继而那丝笑又转为了苦涩。
他们夫妻二人还可以闲暇时在一处同食同寝,而我,却是连再见一眼胤祯的机会,怕也是没有了吧?
犹记得当我浑浑噩噩地醒来时,便身在这里。彼时别说出屋,便是连我床都下不得。
胤祥说我因为在那场大火中困在屋子里呛了浓烟,嗓子哑了,脸上、手上也有烧伤,最严重的还是当时房梁掉下来砸伤了我的腿。
我足足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又成了半个废人。几个月下来,又是汤药又是敷药,虽然烧伤轻了许多,也能说出话来,声音却还是低哑地吓人,而腿……胤祥暗暗请了许多名医过来,却都是满载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再后来,我便不让他再请大夫了。
认命吗?不甘,既然老天不让我死,为何又让我这般模样?害我不能亲眼见胤祯回京,不能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甚至……不敢让他知道我还活着,这般样子地活着。
胤祯回京那日,我尚在昏迷之中,一切经过都是后来听胤祥说的,他怕我刚醒来再受打击不肯说地详细。然而我又怎么会不了解胤祯的脾性?初闻噩耗,兵权被解,又被监视着一路从西北战场奔丧回来,面对的是先帝冰冷的梓宫和宝座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兄长。
原本,帝王江山,锦绣前程,他成竹在胸,唾手可得。
他这一生,向来顺遂,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我和皇位,而这两样,却是一夕之间,都不属于他了。
胤祥说,胤祯当日在寿皇殿大闹灵堂,皇上气得不轻。而胤祯回府后没有见到我,又听闻我在宫里遭了变故,震惊之中又强闯进宫找皇上要人。
彼时我正在这小院里昏迷不醒,胤祥是瞒着皇上将我救出宫的,所以摆在胤祯面前的便是胤祥找人安排的我的“尸首”。因为当日永和宫火势太大,后来在房里发现的几具焦尸都已辨不出模样,内务府只好对照了宫女太监的名单进行盘查,多出来的那一具自然而然就是“我”了。
然而胤祯却说皇上是故意随便弄来个人骗他说我已死,其实是把我藏起来不让他见。
我知道,他是不敢承认,不敢承认“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他而去。
他走前,我明明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我还答应过他,不论未来怎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岁月老去,发丝斑白,不离不弃。
胤祥告诉我,当时胤祯一直跪在养心殿,对着“我”一遍一遍重复着同一句话,似疯魔了般。
他说:“我绝不会丢下你,你也不准丢下我,即便是死……”
这句大婚当日的酒后之言,他竟然还记得……
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滑过脸上的伤处,滚烫般地疼,却始终疼不过心口,好似被人生生剜去一块滴血的肉。
胤祥望着我,眼中亦是心疼叹息,“玉儿,当日我瞒着皇兄救你出来,是不敢确定能不能救得活你,不知道皇兄若是知道你没死会如何处置你。后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更不敢告诉十四弟你还活着,如今你醒了,要不要回到他身边,还要看你。”
我擦干眼泪,艰难地说道:“怎么会不想?可是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便是让他当我死了吧,了得一份牵挂……”
摩挲着适才树上掉下的一朵合欢花,直到花瓣都皱了起来,我拂去脑海中的思绪,正想回到床上去闭目歇息一会儿,绿柳拿了一封信进屋来说韵雪着人捎来的。
我从她手中接过信封里那薄薄的一页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韵雪有些日子没过来,必是因为重要的事儿耽搁了,而这重要的事也许……
果然,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太后薨,上召十四爷归。”
上个月,先帝的梓宫才被运往景陵安葬,皇上命胤祯留下守陵,谁料这才一个月,皇太后又紧随先帝而去了。
胤祯,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你要如何承受?
满城的缟素才刚刚除下,又重新换上。
一路乘着马车在暮色中悄悄地驶入宫门,在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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