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令(武则天之女)》第22章


她的愿望。
贺兰敏之不仅不孝,还贪污!太放肆了!
武则天面色阴沉,李令月不吱声的坐在一旁,眼前这一切自然是她所乐见的,最好把贺兰敏之驱除洛阳和长安城,远远的流放岭南,即使放官到外地,她也心满意足,只要不再看到他。
李令月觉得她的倒霉事和烦心事,都是招惹贺兰敏之而来的,贺兰敏之离皇室成员太近了,即使她有心避开,可是就是能时常遇到,除非她憋在皇宫自己的宫室里不出去。但,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往后她还要开公主府,可不想大小宴会,和去逛街办事时,再看见他。
她的人生,不需要贺兰敏之这个人物!
李令月挑衅的瞥了贺兰敏之一眼,她就是故意的,反正她印象中是没有贺兰敏之这个人的,他肯定湮灭在浩瀚的历史当中,定是个不出众的小人物。
“那九千金,你到底弄到哪里去了?”武则天斥问道,她就不信短短的时间内,她给他的一万金,去给病重的母亲杨氏祈福,塑金身,还有其他纳捐佛寺的款项……怎么就变成了手里这张只写有一千金的单据了呢?
贺兰敏之他的心,未免也贪望的太大了吧!
面对武则天的怒气,贺兰敏之此时也并未跪下,他微微躬身,只是面带歉意:“姨母,那剩下的九千金侄儿已布施出去了。外祖母的祈福佛事,侄儿觉得有一千金足够!”他虽然实际上是武则天的外甥,但是毕竟承袭了爵位,姓氏改了,自然由外甥变成侄儿。贺兰敏之嘲讽地想到,从未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抛弃“贺兰”这个姓氏……
一旁坐着矮凳的李令月冷眼看着笑话,她打量着仍然镇定如常的贺兰敏之,心底虽然闪过诧异,但是她更加关心他的身体的某个部位。
如果犯了花柳病,还是在家歇养吧。也不能出去,或者祸害其他人吧。他贪污的九千金,足够他在家吃喝玩乐一辈子了!
哼,李令月深深不屑他。堂堂皇亲国戚,贪污自己外祖母祈福的款项,可真够无耻的了!
“好一个布施!”武则天此时气极反笑,她脸庞虽然仍然不见老的娇媚,但是浑身气势是异常的肃穆,眼睛里含着狠辣的厉色。自从当上皇后,手掌大权以后,她就不用掩饰本性,撒娇装柔弱!太平和她的几个儿子,也十分清楚她这个母亲的手段,武则天瞥了李令月一眼,她这个女儿直到此时也一点未害怕她,倒是比其他的儿子还镇定。
武则天正想着好好处置贺兰敏之,外边有人禀告,放进来一个内监声音怯怯:“禀告天后陛下,小的领内监二人,并未在周国公居处发现大额金。”
贺兰敏之轻笑,道:“姨母,侄儿说了为了替外祖母祈福,这才布施了九千金给穷苦之人。侄儿怎么会贪污外祖母祈福的九千金呢。只是仅仅认为捐纳和尚寺庙的金子,不如用在贫苦百姓身上,更来的有意义!”
“哦,是这样吗?”武则天沉着脸,她侧头轻轻看了李令月一眼,又看了看贺兰敏之,语气放缓了些,对他道:“即使这样,你未经请示,抗旨不尊,辜负了姨母的期望。也辜负了你外祖母!这不孝之罪你确实是犯了!哼。”
“姨母说得是。侄儿领罪。”贺兰敏之低头的瞬间,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李令月,只见她渐渐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武则天和他。
贺兰敏之唇角拉开,微微的无声轻笑,垂下的眼里若有所思。
武则天见贺兰敏之认罪,下了旨意。
“着周国公武敏之,素不孝悌,虽恪恭仁慎,但性狂诞,怠于职,遂去国公号,复本姓贺兰,并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她说完,喝左右千牛护卫,拖下贺兰敏之,欲行杖刑。
贺兰敏之起先听得旨意开头,神色并未变,国公爵位本就不是属于贺兰家的,他也不是很想改姓“武”,只是后来……这杖责二十,贺兰敏之略微皱眉,宫中杖刑的木棍粗大沉重,恐怕真要施行,他须得修养一个月以上。
他开口道:“姨母,您真的要‘打死’侄儿吗?”面色和眼神哀戚,贺兰敏之眼睁睁地瞅着武则天。
武则天心中一堵,李令月感觉不妙,爵位剥掉就剥掉了,杖责二十是贺兰敏之应得的,难道母后她还能心软不成?
李令月理智上感觉这不可能,一点不符合常理,可是偏偏武则天闻言迟疑了一下。
“姨母!”贺兰敏之又唤,面色苍白许多。
“敏之,你身体不好,杖责暂免,望你以后行事勉之!”武则天淡淡地说道,摆了摆手,让贺兰敏之退下。
“母后——”李令月气愤,外加不解。她好不容易得到他的把柄,他怎么随便一喊,武则天就这么轻易的饶恕了他!
谁说武则天是一代女皇,手段狠辣的?
睁大眼睛,脸上泛着疑惑,李令月哀叹好机会居然这么简单地没了!
第十七章 阴毒之计
“表妹——”
李令月抬头,她现在离大殿并不远,武则天决定的事宜,即使不解也不满,她也无可奈何,此时她的脸色颇为萎靡,见了贺兰敏之一脸闲意地望着她,她惊愕多过愤怒。
“你!还未离宫?”
如翼的飞檐之下,贺兰敏之一只脚半踩着玉砌的雕栏,他眼神灼灼地瞅着李令月,眸光似星云,那幽深的黑暗之中,蒙上了一层不能透视的神秘薄雾。
“太平——”贺兰敏之又唤,他脸上浮着哂笑,并未因为刚刚的贬斥,而有所收敛。“公主殿下呐!”嘴里呼着敬称,听着的人反而会觉得是讽刺。
眉头蹙了蹙,李令月脸色冷冷的,眼神凛冽,心里很是不舒服。
“公主真觉得我贪了那九千金?”
“难道不是么?”冷哼,李令月打量着他,嘴边带着点点嘲笑。“周国公……喔,已经不是了。你刚刚不是说了么,你‘行善积德’了!”
“是不是国公,我还真不在意。”
贺兰敏之微笑,避开了钱的话题。他收回了支起的右腿,懒散的站好,凑近李令月身旁,拾起她的发丝,故意地送到他的鼻翼边,使劲地嗅了嗅,李令月瞪视着他!
灼热的气息扑进耳根脖颈,她退后一步,防备地看着他。
“母后虽未重责你,你别太放肆了!无了国公爵位,你是什么?”什么都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李令月瞧不起他!
手指尖上还眷恋着刚刚那秀发划过的丝绸般的光滑触感,“其实,这正是我要提醒你的。”贺兰敏之唇角泛着笑意,眼里温温和和的,神情显得有些诡异。“太平呐,你可能没留心,我身兼数职呢。并且,刚刚并没有被免任。”
闻言,李令月扬了扬眉,道:“顶多是闲散职位罢了。”这种职位大唐多得是,都是随便发点俸禄,养几个闲散的废物罢了。
“真的吗?”贺兰敏之声音低沉,笑道:“除了弘文馆的差事,其实东宫太子殿下那里……也有我的两个位置。”
“那又怎么?”李令月心下沉了沉,贺兰敏之怎么可能是太子党呢,顶多他的职位是武则天随便安排的闲散职位罢了。
“呵呵……”贺兰敏之“啧啧”了两声,道:“看来你没注意过我大串职位下的这两个三四品的散官。东宫的左春坊可是相当于朝廷上的门下省,我身上的中户可是正职。”
“还有一个三品官呢?”左春坊中户仅是四品。
李令月皱了皱眉,她暗叹大意,一直以为他这种纨绔,定然兼的是不重要的散职,也就未细细询问调查。
“正三品的是太子宾客。”
贺兰敏之眼眸里含着笑,唇珠艳红,似细细的一点朱砂,李令月抬眼就看到他嫣红的嘴唇,眼眉一动,她垂下眸子,不再盯着他的脸看。
这两个职位都很重要,不是一般的散职,尤其是“太子宾客”。这是掌管太子宫内的护侍和礼仪的职位,也兼职其他的各种事宜,这样看来太子李弘很多事情,只要贺兰敏之想,那些都需经过他的手……
怎么可能是太子党呢?
李令月猛然抬眼,瞅着贺兰敏之的眸子,她不可置信!也不愿意接受!
贺兰敏之的眼睛里露出似笑非笑的视线,虚虚实实的,让她琢磨不透,李令月脑中凌乱,心情起伏,她侧头望着远处的琉璃瓦片和朱红色的宫墙,久久未语。
“其实——我更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想问问你!”贺兰敏之走到她身边,轻轻地说道。
不知不觉地被他靠近,李令月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话吸引了!
凉风一阵阵,但是天空还是很晴,白云的阴影下,贺兰敏之轻笑,额下的眼神被光遮蔽,反而让人看不清楚。
“你从哪里知道那天我要去白马寺捐财物……还有——”他倾低头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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