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令(武则天之女)》第29章


定。
武则天望着李令月幽色的眸子,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她明白她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这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她,侮辱强~暴她的人就是贺兰敏之。
想起贺兰敏之,武则天也不禁懊恼的褶皱着眉心,如果真是如此——除了杀死贺兰敏之,便是让他尚了公主。武则天显然没有准备好后一步,而她亦是看到她的女儿对贺兰敏之十分憎恨。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杀了贺兰敏之。
需要再等等,再等等……
沉垂下眸眼,李令月嘴边溢出淡淡地苦笑,心下略略的失望,却仍然有放不下的苦涩,每次都是这样需要她忍耐……
刚被武则天勒令在家闭门谢客的贺兰敏之,他才刚出宫不远,便被急忙骑马追来的小内监追回了宫。
……“母后,你先回去。我要单独和贺兰表兄说些事情。”李令月支走了武则天,碧芯和凝露她也坚持未留。
她现在都如此了,还会怕贺兰敏之再占她的什么便宜吗?
谅他也不敢在宫内行凶杀人!
李令月一直坚持认为贺兰敏之仅是个图案华美的纸架子的伪老虎,虽然她已经被他咬伤了一口!
“太平——”
贺兰敏之没想到李令月居然想见他,他以为她会让武则天把他千刀万剐了。
他忽而微微偏过头,屋内静寂,光线微弱下,李令月的脸庞在贺兰敏之的角度里,偏显得晦暗不明。
她身上萦绕着一股悒郁,愤恨,怨气,也有疑惑……或者其他意味不明的东西。
只是再没有曾经的任性与霸道,和那种仰望他如神邸的天真……
贺兰敏之能理解,只是突然怀念失去的东西,曾经以为他是牵恨她的,表妹他有一堆——他真的不在乎伤害这一个。
事实,现在更是如此!
贺兰敏之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眼睛眨垂,神情淡然放松,仿佛任何事情没有发生过。
李令月耐住性子,心里如同被烈日之火烤的岩礁,即使再炙烫,她也得稳立坚硬。
“贺兰敏之,我的好表哥——”她问,“我只想问一句,你就可以回府了。”口气很平和。
贺兰敏之心里微微诧异,他以为他会被责骂,他以为会发生许多……但是,这一去一返的进宫,并没有激烈的事情和言语,扬了扬眉,他点头应道。“好”
“你走过来——我不想让母后听见。”李令月忽然笑道,荡开了室内微微凝滞的空气,武则天其实已经离开,虽然她颇为担心李令月是否能处理好,也恨不得直接棒杀了贺兰敏之,但是她现在需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例如查证,例如贺兰敏之的动机,又例如分析贺兰敏之说的那些事情,又是否是他的谎言……
她总觉得最近的事情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仿佛她忘记了某个环节,很重要的关键。
这种直觉是千锤百炼中意蕴出来的,武则天不得不重视,她不得不暂缓处置贺兰敏之。虽然她知道她的太平刚刚话里话外藏含着对她的试探;虽然她亦猜测断定到贺兰敏之必是侮辱了太平的确切罪凶。
可是这一切必须得等!
贺兰敏之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或者他背后匿着什么人、什么势力?
——现在,太平在屋内,单独和贺兰敏之谈谈也好。
撑着胳膊,斜靠在床头,李令月唤完贺兰敏之之后,眼神定定地瞅着他,等着他走过床前来。
扫看着她微微泛白的嘴唇和脸庞,贺兰敏之心中微动。他心里有着心虚,又或者有淡淡的愧疚,又或者对于李令月没有直白的质问他的奇怪感作祟,充斥着这几种交错的复杂情绪,他到底还是走近到她跟前。
李令月使用的是胡床,宫内不少贵人仍然坚持着唐式矮榻,她却是个从小与众不同的,屋内尽是胡桌胡椅,连床也是高高的,床前还有一个黑墨色的木质脚榻,贺兰敏之的身高当然足够,用不着踩着它,但是李令月是躺坐在床上的,说话时声音今天也显得很轻淡。
“敏之表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李令月微笑道,声音轻忽飘渺,像是故意似的,也像是有气无力……
贺兰敏之低头看她,身子微微倾低,继续听着她越来越淡的声音——“敏之表哥,我……”
“咚”的一声异响,贺兰敏之踉跄了一下!
床榻下边的矮低木榻被他撞得斜开了,一滴两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其上,淹没在黑色的木质当中……
李令月微微笑着,眼眶里却不知不觉中溢出了泪水,湮没着微阖的睫毛,流淌而下。
贺兰敏之绯红色的绸衣颜色更加鲜红,直至越来越艳,变成了晦暗的殷红,血腥气散溢着,他望着李令月一眨不一眨瞅着他的漆黑眸子,神情怔忪。
他低头,胸前是一把红木色的刀柄,正反面还镶嵌着华丽炫目的红色宝石,直愣愣的耸立着,刀身几乎完全没入,血色就是从这里染出!
“敏之表哥,这是吐蕃王子曾经送上来的贡品,我赠送给你好不好。”李令月淡淡地说道,一直憋闷的仇恨似乎也随着这刀没进胸膛时消散了。
顾不上回答,仿佛失血过多,贺兰敏之身形晃了晃,他认得□他胸膛的这刀。
它是一把藏刀,短小却锋利。
这是它第一次饮血!
第二十二章 断肠毒药
“求你娶了我!”
“我为什么要娶你?”
虽然他的好姨母曾经说过要赐婚,不过在她发现是他强~暴了太平之后……哼,眼神透着一股冷冽,现在他的命运已经由不得他了。
“因为孩子。”喏喏的不成言,声音到低处又昂扬起来,反而有一种笃定。
“真好笑!这个孩子凭什么我要去负责?”贺兰敏之眼带讥讽,似笑非笑地看着杨葳蕤,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女人。“做掉吧!你仍然能重新嫁人。”
“别当我是傻子!也别当我杨家的人都是眼盲!”杨葳蕤冷笑道,盯着他看的眼神里面有疯狂的恨意。“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的阴谋?你那天如何进入的我的院子,那天为什么我周边的不是被调开,再不就是被迷昏,又是谁在我房中下的迷香?哈!可是你绝对没有想到太平公主居然去而复返,特意到我的闺房送茶叶,还手把手教我她的泡茶新法。”
半阖着眼睛,贺兰敏之环抱着双手,右手掌展开,轻轻抚按了下右侧的胸膛,这里有道很深的伤疤,现在仍然隐隐作痛。
“那迷香的药效倒是慢的,我们在一起片刻才发现不对,而你此时恰巧就来了。真是天大的巧合啊!”杨葳蕤讽刺着。
贺兰敏之沉默着,眼睛仍然是半阖着,看也未看她一眼。
见状杨葳蕤怨愤又增了一分。
“我敢肯定,本来你的目标是我。可是——”呼吸一顿,生生地咬牙切齿地忍着满腔怒火,她指出残酷的事实:“可是,那时你见了太平公主在那里,居然把我单独推扔了出去……”
这也造成了她的悲剧,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小厮全家都难解她胸中的郁结和愤恨。
“贺兰敏之你会下十恶不赦的地狱的!”杨葳蕤嘶喊着,声音哽咽沙哑。“我父事后查了那迷香——‘春情慢醉’,它是什么你很清楚吧!其实,其实,我们只需要喝了屋内的茶水,就可以解了。可你——可你故意如此那般!屋内明明有刚沏好的茶水!”
那茶叶还是太平公主亲自沏的,可惜也没救了她自己。杨葳蕤只是更加愤恨,明明事情尚有可为,只要贺兰敏之当时反悔,喂了茶水给她们俩,一切都会停止。
她抿咬着嘴唇,鲜血淋漓,恨恨地咀咒:
“是你生生的害了我和公主!我看你是故意地想做驸马想疯了吧!你以为你的姨母真的会放任伤害她女儿的凶手逍遥么?贺兰敏之!你,必不得好死!”
眉头微动,贺兰敏之眼睛全睁开,黑黑的眼珠盯着杨葳蕤怨愤的双眼,他有些意外,和沉思。这么说,那迷香只须喝茶就能解了?
春情慢醉么?
他……果然精心策划设计的很周详——
眼睛阖睁了一下,贺兰敏之只觉得喉咙噎塞,紧堵的喘息不上来,胸膛不稳地起伏了一下,他心里涌上一股翻腾的气浪,打得他胸口生疼,血肉里淌流着的血液也灼热伤烫,仿佛要激涌奔腾出来,挤撕着刚刚长上肉芽不久的深疤。
“——你想怎么办?”
他看着杨葳蕤,她也只是无辜的人,何况又是他的表妹。
他心软了?杨葳蕤今日也只是试试,只抱着一线期望。她现在真的不太好过,一辈子嫁人也不会好过。
贺兰敏之的表情阴沉,双眉拧着,整个人因多日在屋内养伤和本身的失血过多,显得苍白消瘦,十分萎靡颓丧,只有那漆黑的眸子里的光芒仍然灿亮、幽深,天生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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