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令(武则天之女)》第56章


李令月伸手拨了拨它们,嘴角露出一抹轻佻的笑意,手指却顺势摸在了崔湜的眉骨处,一直都未放下,反而反复反复地摩挲着。
崔湜只觉得诡异,一丝凉意沁在心头。
“公主?”他喊道。
“澄澜可是后悔了?”李令月意有所指,手指慢慢地滑落在崔湜的下颌处,一副调戏状,与之以往对他的态度相比,随意轻佻又放荡了许多,却是真真当了他是她的面首。
崔湜心里顿时五味陈杂,掩去眸中的一闪而过的怒气,旋即抬头,冲着李令月半笑着。
“公主,”他握住她的双手腕部,气力有些紧,生怕她将甩开了他去。“我倾慕公主尚且来不及呢,怎会后悔?”这话说得好不诚恳,誓言真切。
李令月抬眼望他,却不看向崔湜的眼神,她盯着他双眉处好一会儿,神情怔忡,然后口气怪异,嗓子也似有些不舒服似的,暗哑了几分,自诘自问道:“崔湜你到底青春年少呢,还是青春常在呢……”
这声音明明是低低的呢喃声,却让崔湜的心脏莫名的一窒。他自讥地嘲笑道:“公主却是玩笑了。崔湜却是不能跟莲花六郎比青春了,何来的青春常在?公主若是嫌弃我年老貌丑,直说便是,何必花心思说这番婉转的话来?”说罢,他呵呵沉笑。
李令月瞧他自嘲又失落的模样,面上看不出甚么表情,心里却认定了他的装模作样。
眼前这人十分她却有八分相信他就是死去的贺兰敏之,可是尚有许多疑点,她不想当面揭穿,省得他自有一番辩解,毕竟声音和身体,甚至年龄和性格,许多地方都和以前的贺兰敏之判若两人。可是若说崔湜和贺兰敏之的相似之处,她却也仿佛能找出许多细节来,具体是哪些,到了嘴边,她却分辨不出来。疑来猜去,她也只是凭感觉,还有那墨黑浓密的眉毛下隐藏的一点黑痣。
那处,怕是他自己尚且也不知吧。
她记得贺兰敏之小时候便被“天真的她”曾拔下一根长眉,那时却是顽皮得狠了,让他出了些血色,染黑了那处眉根。其实,说是黑痣,却未浮起,也只是一个色素沉着罢了。
这崔湜,也与贺兰敏之,太过相似巧合了罢。她又何必自欺下去?他若不是贺兰,却也除去了她心中的胡乱猜疑;他若是,她便……
想到这里,心中涌上说不上来的滋味。
李令月坚定了心,对面前的崔湜语意森然:“澄澜不后悔当我的面首便好,往后却是没有机会让你后悔。”言毕,她喝完最后一杯斟满的酒液后,利落地站起身,挽起崔湜的胳膊,便牵带着他往她的居所走去。
惊愕了片刻,崔湜除却开头的两步踉跄,便顺着她的意,肩膀与她平行着,跟了她去,可他心里却着恼得狠。
他明白这是要他落实他这面首的身份了。
想不到他还有一天还得给人“侍寝”了!
不容崔湜多想,李令月雷厉风行,几个眼神递给了侍女,沐浴用水便迅速呈上,甚至连男女两套的贴身小衣和中衣都预备的齐全了。
“公主,这……”崔湜语气迟疑,他怎么想也未料到此刻这样的场景。
“你想说这样太快了?还得给你让你适应一段时候?”李令月嘴角带笑,却是向上勾起,隐隐露出一抹讥笑,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
崔湜一直便是细心,喜爱察言观色的,他心里一顿,想了想,却还是放开了态度,表现得不羁起来。
他满不在乎,神色和语气欣然,说道:“谨遵公主旨意。”言罢,上前放肆的搂起李令月的腰身,转身朝屏风后的浴桶处走去。
李令月对这样的亲昵不适应,但是腰身被人环绕,却也未产生反感,反而肌肤下产生了一股热流。她生过孩子,却从未体验过男欢女爱,那次的意外,留下给她的只有一片空白和愣然,还有事后被糟蹋的耻辱感。
她如今不想和驸马武攸暨发生关系,却也未打算禁欲一辈子。武攸暨是个老实人,她不想给他希望,伤他的心,那样还不如彻头彻尾的无视他。往后,找个机会,她却是要还他自由,让他过他从前的逍遥日子。
耽误了他,她歉然,所以就更不能用婚姻和虚假的感情还有这武唐诡谲的政治风云束缚死他。
这,崔湜却是不一样的。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何阴谋,她接招便是了。何况,眼前的确是一大美色,何苦苦了自己?
李令月不知是为自己找放荡一次的理由,还是为了心中的那隐藏许久的感情压抑……她今日确实是打算与这崔湜云雨一番,坐实了他是她面首的事实。
她,已经是太平了,太平公主!早就不应与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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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时,两人自有一番旖旎,但是却只是浅尝则止。
李令月满面春色,被挑起了身体的渴望,她再次证明了她确实不讨厌崔湜,这人面貌俊美,调情手段又高超,身子被他抚弄的如风云迭起,不大会儿便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崔湜扶起她来,简单拭净了身上的水珠。两人裸着身子,肌肤挨着肌肤,彼此摩擦着躺倒在了雕花木床上。
床上早就铺好了软绸被子,两人纠缠着,还未等崔湜更进一步,李令月却起身,从床边屉盒中翻出一纸包,并递给了他。
崔湜瞧着它可异常眼熟,闻了闻,主要几味成分却是一样的。“五石散?”抬眼看李令月,他莫名惊诧,她这里怎会有这种东西?
“专给你预备的。”李令月微微一笑,轻声在他耳边道:“壮阳。”
崔湜挑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心中刚产生的疑虑到是消了。他还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呢。五石散,他倒是经常服用,不是为了什么魏晋风度,也不是为了壮阳,却自有不得不服用的理由。
李令月轻笑,床榻边有一小桌,上面备着温酒,伸手端给他。“喝罢。”
崔湜瞅了瞅她,挑眉笑道:“你这怕我力有不逮?尽不了兴么?”虽然这么说,但他却也不与她分辨抗议,爽快了就着温酒饮下了散剂。
便是里面是毒药,他此时却也甘心了。脑中忽然这么荒诞的想着,崔湜真的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了。
他精神奕奕,身体发热,下腹热气腾腾,一把搂过怀里的可人儿,便是一顿啃咬撕扯……李令月被挑逗着,享受着,偶尔吟哦出声,羞得她很快抑制住了。
但,她亦没忘记试探于他。
她望着因五石散已经发挥功效而意乱情迷的崔湜,轻声唤道:“澄澜,澄澜。”崔湜轻轻应着,然后就只顾着埋头耕耘在她的胸脯上。李令月气喘吁吁,却继续趁着他不备,改唤道:“敏之,贺兰敏之……”她唤了许多声,声声缠绕在崔湜的耳边,他迷茫的瞪大了眼睛,重复起“敏之”二字,呢喃了很久,就连难忍的散热都顾不上。
“你是敏之,贺兰敏之,对吧?”李令月轻声道,嘴里一片酸涩,心中亦是酸痛。虽然她早有猜测,但是亲耳听到了,证实了崔湜就是贺兰敏之,她还是高兴不已,心情一阵激荡。
“敏之,对,我是敏之,贺兰敏之——”声不大,却字字清晰,所谓的崔湜,实际的贺兰敏之心里一半明白,一半狂诞,居然喃喃自语的承认了。
他闭上眼,仿佛回忆起这个名字的含义或是过往,头颅往下垂,紧贴着李令月的颈侧,温热的身体让他感到暖暖的慰藉。
“敏之,敏之,敏之……”她唤着,仿佛唤不够,声音永远在他耳畔回响着。
李令月不禁泪眼模糊,不知何时泪流,她轻吻着贺兰敏之变化的模样,他和从前的他不一样了。从未显老,肌肤白腻,面容虽有轻微改变,可是在认定了他就是贺兰敏之的情况下,再去看他一看,这容颜又的的确确属于他贺兰独有的风姿俊美。
她的怀疑,大部分建立在贺兰敏之大改的气质上。从前的贺兰敏之从未有过如今“崔湜”所显露的士子的潇洒风采,那是一种从内而外展现出的无端风流。
李令月心下高兴,这五石散她倒是预备对了。早就知道这散剂会让人甚至轻微癫狂迷糊,意志松软,不禁挑逗……她直至现在终于确认了“崔湜”的身份,终于得以大松了一口气,一种欣然之意踊跃心头。
崔湜仍旧呢喃着“敏之”、“我是贺兰敏之”,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偶尔念叨出“太平”和“月儿”二字,隐隐绰绰的,让李令月心下微微悸动,身体亦随着贺兰敏之不断地进攻而颤抖着……
她轻抚上他越发滚烫的脊背,那上面一片细腻的汗滴,虽然此刻这一切的热情,是出于五石散的功效,可是她以往心中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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