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第49章


越说越嚣张,二姑娘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抓着婆子的头发又拉又扯,另一只手在其脸上又抓又挠,痛得婆子哇哇大叫。
三姑娘忍了又忍,想要上去劝架,一个不小心还被二姑娘给吼了:“你滚,你要嫁你就去嫁,本姑娘就算剃头做了姑子也不会由着旁人糟蹋。”
三姑娘自小随着二姑娘,听了这话终于哭泣出声,只让杜青墨越看越火,冷笑道:“苍家的老爷是不能替两位姑娘家做主了,可杜家的嫂子总能替自己的小姑子们出头吧!来人啊,给我把这婆子拖下去好好的处置了,顺道把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找一遍,只要是偷跑了,卖身契还在我手上的,一概去官府报案。这种没情没义还污了苍家家声的恶仆,迟早要打断他们的腿。”
范嫂子一愣。少夫人这话怎么是反的了?送去了官府,苍家的家声不正好被毁了么!只听说关门打狗的,没听说放着恶狗出去咬人的。
一屋子人是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二姑娘哭得暗哑的声音。
杜青墨抚着她们两人的肩膀,想了又想:“皇城里不止这一户苍家。苍家也不止这一房,你们在这里寻不到庇佑,可以去本宅求求族长,让他老人家替你们做主寻门好亲事。”
二姑娘抬头问她:“嫂子也想要我们走?”
杜青墨道:“如今府里正是多事之秋,我怕我护不住你们。”
二姑娘猛地窜起来,把三姑娘也拉扯到了身边:“我看你是不想护着我们吧!把我们往族长身边一推,这府里不就是你一个主人了?我哥哥如今是不是对你言听计从俯首帖耳了?你是不是想要独霸我们苍家的家产?”
杜青墨挑眉:“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胡言乱语?”
二姑娘喉咙都要破了:“那就是真的了!”她眼中泄出绝望来,“我走,我们即刻就走。这个家已经呆不住了,没有人真心实意的替我们着想了。”说着,也不听杜青墨解释,拉着三姑娘就冲了出去,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决绝的味道。
杜青墨只觉得头都要裂了,脊梁一松,人就倒了下去。
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额角有人在缓缓的按摩着,她勉强睁开眼,看着那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哽咽。
萧无慎轻声道:“如今知道好人难做了?”
杜青墨抽了抽鼻翼,也不想爬起来,只把被角拉到高处。萧无慎知晓她心累,指尖再挑了一点药膏抹上继续揉动着。
小小的屋子里只闻到女子身上的暗香和药膏的清凉薄荷味,清醒中带着点绯迷,朦胧的暧昧也一点点从那指腹流淌出来。
四五回
他的手势太温柔,他的神情太温和,让杜青墨觉得心底一片宁静。
只要有他在身边,再多的狂风骤雨都显得遥不可及。
杜青墨半眯着眼,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萧无慎顿了顿,黝暗的烛光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专注。他说:“我怕你会出意外。”
杜青墨无端的脸颊绯红,稍偏过头去,那药膏正好擦过眼角,辣得她抽吸一声就泛出泪来。
萧无慎抓住她的手:“还是毛毛躁躁的,你怕什么!”说着就去拧了巾帕来替她把药膏擦拭干净。两人靠得近,萧无慎几乎可以把她的眼睫毛都数出来,那暗香更是在发尖耳背窜来窜去,搅得他心思不宁。
杜青墨捂着半边眼睛,面色更红了些,让久病的脸上添了艳丽。她委屈中带着点娇嗔:“明明是你的错。”
萧无慎轻笑:“好好好,是我的错,我道歉。”
杜青墨稍微低下头不去看他:“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说着说着就会当了真。”
萧无慎道:“我说的是真话,你当了真才好。”
杜青墨索性侧过身子去:“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般油腔滑调,太不正经了。”
萧无慎叹气:“我以为你知道我这是在哄你,想要让你放轻松点。”
杜青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我猜不出你话中的真假。一会儿说是真,一会儿又说是哄我,等会你是不是又说‘话由心生,你自行分辨’。”
萧无慎摇头叹息,表示:“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杜青墨索性背过身去:“假君子,真小人。”
萧无慎顿时哭笑不得,起身去外间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床边茶几上,摇晃着她:“起来吃些东西。”
杜青墨一看,又是食盒,转念一想,心里又忍不住感动。他总是惦记着她没有吃好或者吃饱,也总操心着她的精神盈亏,总是在不经意间尽量照顾着她,重要时刻保护着她,甚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守护着她。这样的男子,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觉得自己不配。
若是相遇在前世,相守在君未娶卿未嫁之前,相爱在两人都还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之时,该多好。
这辈子,怎么做怎么说都是太迟了。
萧无慎从屋顶翻出来,迎头正巧看到顾尚锦站在月光下,似笑非笑的剔着他。
萧无慎笑道:“你怎么来了?”
顾尚锦努努嘴:“无聊,来看看你而已。”
萧无慎端详了一遍对方的脸色,沉声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太子殿下有另外的吩咐?”
顾尚锦笑道:“我又不是太子的狗腿子,专门替他跑腿传话还不发月钱,谁。干。”见萧无慎还沉着一张脸,顾尚锦索性伸了一个懒觉靠在了屋檐上,居高临下的瞄了瞄房内吃饱喝足后再次沉睡的杜青墨,轻笑道,“我方才问他们你去了哪里?你猜他们怎么说?”
萧无慎忍不住挑了挑眉,下意识的遮挡了对方看向杜青墨的目光。顾尚锦颇有深意地取笑他:“大家都说你这一年多唯一能够去的地方就是苍家少夫人的身边。我原本还不信,现在亲眼见到,才突然明白你的心思。”
萧无慎不语。
顾尚锦正了正神色:“你对她是动了真情?”
萧无慎唤对方:“郡主……”
顾尚锦冷笑:“你把你的妻女放在了何处!当年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完了?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善忘且善变的人而已。”
“郡主!”萧无慎沉喝道,“就是因为没有忘,所以我才必须好好珍惜这条命,必须好好的活下去。”他端视着对方,“杜姑娘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不明白。”
顾尚锦喷他:“你这是拿我们做比较?”
“没有。”萧无慎低声反驳,斟酌着劝道:“郡主,不要再游戏人间了。你明白自己的地位,我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我根本没法走在一起。”
顾尚锦勃然变色,甩了衣袖几个起身就跃了出去:“谁说要跟你在一起!我最讨厌自作多情的男子了。”
萧无慎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也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人,怎么每次发脾气都说我的不是。”
他最后望了望房内的杜青墨一眼,寻了一个方向也放心的离了去。
他们都知道,这一夜苍嶙山不可能回府,乃至于第二日也不见人影。杜青墨让人出去寻了一番,还是对苍嶙山知之甚深的老管家让人从青楼里抬出了人。
她看着这喝得烂醉的男子,总有种恍如前世的错觉。他依然日日不归家,在外浪迹花丛,而她翕然一身的点着孤灯到天明。只是,上辈子她有无尽的不甘和深藏的怨气,而这辈子,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哪怕他醉生梦死在了春。梦中,她也会无动于衷。
老管家窥视了一番杜青墨的眼色,小声解释着:“听随身的侍从说,少爷从衙门出来就去见了以前甚为熟稔的同僚。对方爱喝花酒,少爷投其所好这才一同去了,夜里也没有要人伺候。”
杜青墨用着冰水泡过的毛巾替苍嶙山擦脸擦手,无所谓地道:“就算有人伺候了,也没关系。”
老管家立即笑道:“少夫人说笑了。少爷这一次是真的收了心,不但没主动要求,甚至还把半夜凑过去的人给打发了,只说府里的娘子会生气,为此被嬷嬷取笑妻管严也没有动怒。可见少爷对少夫人是用情极深,否则也做不到这等地步。”
杜青墨面无表情的把毛巾往冰水里一压:“也许是少爷事多身子也不大好,所以才没了兴致。好了,劳了您老人家费心,这事啊我喜欢日久见人心。您现在说得再多再好,日后他又故态萌发不就是打了你老人家的脸?所以,随他了。”
老管家叹息,知道多说无益。再者,苍嶙山好色的本性在婚后那是节节升高,实在也难以让人轻易相信他会与杜青墨从一而终。故而不再多说,与杜青墨商讨了一番苍家现在的安排后就掩上房门忙活去了。
苍嶙山显然是喝得太多了点,吐了两次后睡了大半日,灌了醒酒汤后才清醒了一些。
开口就问:“娘呢?”
杜青墨道:“昨日就出门说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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