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第425章


许德孝冷笑几声,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许陈氏恨声连连:“说,我家大郎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庄善若知道自己成了迁怒的对象,正色道:“老太太,你这话倒是奇了。大郎去州府的这一个多月,我是一步没迈出过连家庄的地界,我又怎么能知道大郎去哪儿了。再说,就是大郎失踪的消息也是二郎前几日告诉我的。”
许陈氏从怀里抖搂出一封信来:“这信你都看过了?”
庄善若点点头:“那日二郎拿给我看过了。”
许陈氏将那封折得皱皱巴巴的信拍在桌上,转头对许德孝道:“二老爷,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哪!这贱人嘴硬得很,等闲撬不开她的嘴。要不是大郎白纸黑字写着,我还真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庄善若想起许家安这封信上说的不过是些寻常事,只有一句“若无善若,功名于我如浮云”,和她牵扯上一点关系。可是若是就凭了这一句,咬定许家安的失踪和她有干系,那就是欲加之罪了。
许德孝点头,满脸横肉,油光锃亮。
庄善若忍不住辩白道:“前两日不是说有人在邻县见到了大郎?”
许陈氏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似的,急急地道:“二老爷,你听你听,这贱人装着没事人似的,可是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伍彪听不下去了,许陈氏一口一个“贱人”,刺得他耳朵疼:“许老太太,你又何必口出恶言,善若说到底还是你们家媳妇!”
“这样的媳妇我不稀罕!”许陈氏斜睨了眼睛瞟了伍彪几眼,道,“你也别急,等会有你好看的!”
许德孝冲许陈氏使了个眼色,对庄善若道:“大郎媳妇,念着四姨太替你求情,我倒是给你指条明路。许大郎到底被你们怎么了?”
庄善若想起鸾喜不由得又是眉心一跳,这从后半夜开始折腾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些眉目:“这几日我寸步不离工地,大郎到底怎么样了我也想知道。若是二老爷不信,尽管去打听!”
“哼哼!”许德孝冷笑数声,“你倒是乖觉,推了个一干二净。你就是没出村子,也保不齐许大郎摸回去找你。”
“这工地上百来号人,若真有些什么,那又岂能是轻易瞒过去的?”庄善若不服。
许德孝咧了嘴笑,露出两排黑黄的牙齿:“有些事不消你亲自动手,你不是还有个帮手嘛!”说着,冷冷地朝伍彪横了一眼。
伍彪看了庄善若一眼,赶紧道:“我也寸步不离工地。”
“那可未必。我听说你身手了得,一个人能进大青山猎了野猪,许大郎一个文弱书生,若是你真想对他下手,他又怎么是你的对手?”许德孝成竹在胸。
伍彪站在太阳地里憋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我与许大郎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许德孝的目光便充满了深意:“为什么要害他,你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庄善若脑袋轰的一下,原来七绕八绕又绕回到了这儿。
许德孝又微微笑着:“你们若是识趣,赶紧将这来龙去脉细细地招了,我还念着点旧情,不会让你们太难堪。若是不然,等我开了祠堂,可是要让你们好看的!”
伍彪不服气:“我说的句句是实情,我与许大郎素未谋面,他是好是歹与我不相干!你就是问我一百遍,我也是这样回你!”
许陈氏撑不住了:“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还有脸说,只当我们都是瞎的!”
许德孝按按手,待许陈氏略微平静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这会还嘴硬,哼哼,我看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底是表哥表妹还是奸夫淫妇,我让你们心服口服!来人,唤许宝田进来!”
☆、第406章 危机四伏(3)
只见许宝田弓了背,挨挨擦擦地从边门进来,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冲着许德孝点头哈腰,只差没将腰弯到地上了。
庄善若看着许宝田,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你就是许宝田?”许德孝明知故问。
“是是,宗长老爷,小的就是许宝田。”
“这两个人你可认识?”
许宝田装模作样地朝站在一侧的伍彪与庄善若两人晃了两眼,又将身子缩成了虾米状:“自然认得。许大媳妇还是小的同宗,若是按规矩她还得喊我声大伯子呢!”
许陈氏面露不悦,许宝田这样糟污的人物,她可不想被攀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许宝田嘿嘿一笑,将许陈氏的表情收到眼底,又道:“这位伍彪兄弟嘛,是我们村里大大有名的孝子,哪个不认识?”
许德孝像是刚刚听说,用三角眼使劲地看了伍彪一眼:“既然是孝子,怎么竟做出这样乱了人伦的事来?”
许陈氏追问道:“许宝田,你说说看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许宝田将身子缩了缩,又习惯性地将手伸到破烂的小褂中挠起了肚皮,“这工地上的活又多又重,我倒也没什么精力去留心他们。平日里,看起来也是规规矩矩的表哥表妹。”他吞吞吐吐的不肯说个痛快,一边说一边还缩了头去瞟伍彪。
“有什么你都说出来。我替你做主!”许德孝道。
庄善若知道许宝田滑头,故意做出忌惮伍彪的样子来。
“得,宗长老爷这话可算是给小的壮胆了。”许宝田笑道。“白日里,他们两个倒也没什么出格的事,夜里那就不好说了。我记得上旬有个夜里,我腹痛难忍跑到一处避人的草窠处解手——常年吃稀的吃惯了,吃顿稠的肚子反而受不住了——正拉着,无意中听到他们表兄表妹两个在一旁避了人说着体己话。我有心想避开,可是偏生这肚子绞痛得直不起身来……”
“谁要听你讲这些。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许陈氏心急。
庄善若心中一沉。
“先前,也不过是表哥表妹说些亲亲热热的体己话。可说着说着,这话就有些变味了。”许宝田肚里暗笑,偷眼看着伍彪冷峻的脸色,得意非凡。
“怎么变味了?”许陈氏追问着。
“嘎嘎。具体我也忘了,倒是听着不像是表哥表妹,倒像是情哥哥情妹妹,你爱来我爱去的了。”哼,让你傻大个有力气,这回看我怎么坑你。
许德孝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若说他对许家有多少感情那是虚的,不过身为一族的宗长,断然是不容许家族中的女人背了男人偷汉子的——这不单单是给许家安戴绿帽子,更是给许家全族抹黑!
许陈氏恨声连连。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起来了:“你这个贱人,我还想着我们家虽说是有错在先,可终究也没怎么亏待了你!偏偏你不顾脸面。闹得又是风又是雨的,让我们家大郎成了村中的话柄,原来就是为了这一个野汉子!”
伍彪听着许陈氏辱骂庄善若,心中又气又恼,既气许宝田言不属实,又恼自己着了小人的道。庄善若对他芳心暗许之后。他们两个素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哪有许宝田说得那么不堪。许宝田故意说得含含糊糊的。就是想让别人误会。
“怎么,你还反了不成?”许德孝看伍彪高壮的身板,目眦尽裂的模样不免有些忌惮,“来人,来人!”
呼啦啦,从边门旁冲出来五六个拿着碗口粗棒子的皂衣汉子,原来是宗长府上养的家丁。这五六个家丁就团团地将伍彪围住了,打头的那个厉声喝道:“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也容你放肆?”
庄善若见势不好,赶紧轻唤一声:“伍大哥!”
伍彪知道自己动手吃亏事小,牵连了庄善若事大,少不得收了拳头,忍气吞声下来。
许德孝这才从椅子上欠了欠身子:“许宝田说的,你们两个可认了?”太阳越升越高,即便是在廊下也燥热难耐。许德孝想赶紧将这通事做个了结,好舒服地纳凉去。
许陈氏从旁道:“按理说我们许家也容不下这个贱人了,只是若是就此休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反倒遂了她的愿?她到底还是我们许家的人,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烦请二老爷开祠堂,将他们的丑事公诸于众。”
许德孝毕竟还有些顾虑:“若是大郎回来……”
“他就是再念旧情,我老婆子却是再也容不下这个贱人了!”许陈氏说着说着又有悲声。
庄善若赶紧道:“请二老爷听我一句。”
许德孝倒是有些佩服庄善若,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小媳妇还神色自若,不由得点点头:“你说!”
“许宝田是什么人,他的一面之词二老爷怎能轻信?”
许德孝一愣。也是,许宝田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也算不上是个正经人,更别说他身上还背了三年前的那桩震惊县城的祸事。
许宝田跳着脚,指着自己眼角依稀留下的青肿,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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