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109章


黎鸢回过神来,沉吟道,“皇上,你能不能修书一封给栾世清,将聆雪的身份根底打探清楚?”
“还在想这事。”皇帝无奈地瞪她一眼,须臾叹了口气,“好吧,遵命,朕这就去帮你办。”
黎鸢顿时被他这话逗得忍俊不禁。
两个人,从这日起,关系融洽了许多,黎鸢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也会时不时飞上抹笑意,虽然还是会时常眸色黯然地发呆,虽然眼底心底还是只有那一个人,可是皇帝的信心莫名增了许多,他笃定,总有一天,他会将她的身心完全占据……
过了几日,皇帝便将一封密信交给黎鸢,黎鸢读罢,怔忪良久,请示了皇帝后,带着几名小内侍和贴身小宫女芳缕一齐出了栖凤宫,向聆筱阁行去。
自然是因秦聆雪被囚在彼处,黎鸢随着引路的小内侍,一边走,一边暗叹,从前是心比天高的侍婢,转眼成了不可一世的昭仪娘娘,一夕甚至有望飞上皇后宝座,然而,最终却落到了幽禁冷宫的地步,封号虽未被废,却已形同囚犯……
女人的命运,浮沉挣扎,又有谁能预料到未来,又有谁能自己做得了主。。
为她唏嘘的同时,不由想到了自己,苦笑一声,她与聆雪之间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一样是囚禁深宫,不得自由……
正兀自胡思乱想,忽觉一阵清风袭来,原来是途经到一个小巷子,她无意间转眸朝巷内一望,身子顿时僵住,须臾摇摇欲倒,脚下发软,再也迈不开步子,而手勉强抬起颤抖着指向巷内。
随行的小宫女先是一愣,后又大惊着扶住她,急问,“郡主,怎么了?”说着都随她的目光向巷子里看去。
两面高墙一绺平地,空空如也,只有穿堂风挟带着春天特有的沁人心脾的花香直扑人面。
可是,她刚才明明看见了一道背影,从头到脚都裹着披风,气宇昂扬,在巷子内疾步行走,一如既往的洒脱不羁。那绝无仅有的孤峭风雅,是她心底永远也磨不灭的印痕,可是,一眨眼却不见了……
她推开宫女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冲到巷子内,直奔到尽头,也未再发现一丝踪迹,她不甘心,神情惶急地在这条窄小的甬道内来来回回奔了好几次,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她大喘着气,绝望地仰视天空,看头顶上那抹淡白的浮云掠过,喃喃自问,“是幻觉……还是真实……”
一旁的小内侍吓坏了,面面相觑间,芳缕怯问道,“郡主,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回去吧,改日再来。”
她却恍若未闻般,犹自发怔,须臾急扯着芳缕的衣袖,指着甬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芳缕茫然地摇头,黎鸢一把松开她,又急忙转头问向其他人,可是无一例外,都面色懵懂地否认。
黎鸢颓然失力,眼底有涩意泛起,是她太过于思念,才生了恍惚之感……
半晌,她笑了笑,对着诸人轻道了声抱歉,便继续向前行走,只是一颗心,再也无法安定如初……
聆筱阁转瞬即到,看守宫殿的内侍闻得消息,赶忙前来迎接,拿钥匙开了院门,竟有一股刺鼻的荒芜之气扑面而来,黎鸢蹙了蹙眉,四下一扫,久未休整的花木,枝叶繁杂,横冲直撞,地上的泥土,缺乏清理,污淖腐浊。
寥落的冷宫,比想象中更为寂凉。
内侍们引着她进了大殿,殿内光线甚暗,黎鸢示意将窗棂打开,那人犹豫了下,还是依命从事。
瞬间,有光亮大片涌入,这才将各个角落的布置清晰现出。
黎鸢立时发现,右殿重重帷帐后,有双幽灵般的眸子,正在死死盯着自己,正是秦聆雪。
她此时将自己全身都裹在布幔中,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和几缕乱发,那双昔日精灵至极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恐惧和嫉恨。
黎鸢与她对视半晌,叹了口气,缓缓走近……
08痴梦温存
聆雪眸中的恐惧越来越甚,到后来甚至有些发抖,眼见得黎鸢就要到她面前,她突地尖叫一声,“你别过来!你这个贱人!”
黎鸢止住了脚步,依旧静静地看她,窗外流泻的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依旧觉得很冷。
面前这个昔日的绝色佳人,今朝落魄至此。
他们之间有过种种恩怨争斗,可是她却从未恨过她,甚至还曾有过一丝惺惺相惜……
徐妈妈的影像迅速在她脑海里翻涌,与聆雪的面容交相重叠,黎鸢苦笑一声,她与她算是姨姊妹,不同的出身,不同的遭遇,却都是命苦的女子,谁也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一如上一辈的她们。
我给不了你什么,但我依旧想要尽力给,希望你能懂……
聆雪依旧睁着满是惊怖的眸子,提防地瞪着她,半晌,厉声道,“你是来杀我的吗?要来报仇了?”
黎鸢淡笑一声,不置可否。
聆雪蹙了蹙眉,用帷幔把自己裹得更严实,口中却愈发尖刻,“贱人!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小内侍在一旁听不下去,上前一步,吼着训道,“不许对郡主无礼!你算什么东西!”
聆雪一怔,冷笑道,“怎么,你还是郡主?”随即幸灾乐祸,“原来皇上并没宠幸你!”
黎鸢一哂,转而反问道,“娘娘为何认为菡萏会取你性命?莫不是你整日里总想来取菡萏的命?”
聆雪一呆。须臾恨道,“那你是专门看我笑话来了?”随即她哈哈一笑,“那你失算了,我好的很,皇上说过要封我为皇后,过几天就带着凤冠霞帔来接我了。”说着,竟然脸色绯红,漾着得意之光。
黎鸢瞧着她的模样,长叹了口气,“你这么一个聪明女子,为何总爱自欺欺人呢?认清现状,不是很好么?”
聆雪一窒,顿时大怒,“你敢羞辱本宫?”匿在帐后的腿脚不安分地向黎鸢踢来,不过隔得甚远,只是做个样子。
黎鸢无奈,踱了几步,到案几前弹了弹上面的灰,芳缕忙将已擦拭好的椅子,放在她身边,等她就座。
黎鸢坐下,依旧定定地看向聆雪,稍后淡倦道,“你若是一直这么胡闹,心智如此低劣,就可惜了你那副好相貌,菡萏即便想要救你,也无能为力。”
聆雪听了前半句,先是气急败坏,待听了后半句,急收住乱踢的脚,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要救我?”随即冷嗤一声,“谁相信呢,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黎鸢唇角一勾,“这么说,若是你我位置互换,今日若是菡萏囚于这冷宫之中,你必会来落井下石喽?”
聆雪怔了怔,嗤道,“本宫才没有那个闲工夫落井下石,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只要你不碍着我的路,管你是陷入冷宫还是升到高堂。”
黎鸢眼梢一挑,赞道,“这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的女子。”
聆雪狐疑地瞅了瞅她,紧抓帷幔的手略松了些,又转眸看了看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内侍们,不由一阵酸楚从心底泛出,须臾竟然落下泪来,边泣边愤然道,“的确我是自欺欺人,我是心智低劣,比不上郡主你聪明伶俐,勾魂术一流。”
黎鸢不解地望向她,她却很快就擦了擦泪,冷道,“郡主有事说事,无事请回,若是来报仇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来看笑话的,也该看够了吧?”
黎鸢笑了笑,“菡萏此次来,第一是为了你的身世,第二是向皇上求了情,将你这昭仪殿恢复如初,娘娘依旧安享荣华。”
聆雪立时又惊又喜,松开了握着帷幔的手,看向黎鸢,不敢置信,“真的?”半晌回过神来,又蹙眉道,“身世?”冷笑一声,眸底滑过怒意,“你还是要诬陷本宫是徐老鸨之女吗?”
黎鸢摇头,“不是诬陷,上次菡萏提示你后,你没写信给栾老爷问及此事吗?”
聆雪一滞,眸底一黯。
黎鸢见状,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这里面将你身世的来龙去脉写得非常清楚。”说着给芳缕使了个眼色。
芳缕会意,忙接过去,递给聆雪。
聆雪狐疑地望了望黎鸢,展开细读,立刻脸色大变,看到最后,眸底已是晦暗一片,她抬头瞧见黎鸢忖思的眸光,竟恼羞成怒,一把将那信揉成一团,扔向墙角,怒道,“你为了诬陷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编造书信。”
黎鸢愕然,须臾笑道,“这可是皇上亲自参与调查得来的结果,莫非皇上也有兴致就这个问题哄骗你么?”
聆雪怔了半晌,最后咬牙切齿,泪流满面,“我是老鸨之女,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已落魄至此,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干脆将我一刀毙命完事。”
黎鸢见她如此,突然一阵心酸,起身走至她面前,掏出那长命锁,“她日夜思念你,临死前的心愿就是找到你,这是她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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