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117章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吧?”
王戎摇了摇头,“没有,平安无事。”言毕,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闪了闪。
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转瞬即逝的犹豫,立时疑道,“怎么了?有什么瞒着朕的地方?”
王戎一下慌了,低头恭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对劲。”还未及皇上发作,他便赶紧如实交代,“属下几人护送郡主进了黎府,安置马车之时,却都有股抵不住的倦意袭来,昏睡在地,直到第二日大早,才逐渐醒来。”
皇帝一惊,面色凝滞片刻,追问道,“无一幸免?那些隐身的内卫,也都如此?”
“嗯。”王戎点头,偷瞟了眼皇帝,只见他神色怔忪,惊疑莫可名状。
就在这时,马车驶到了宫门口,黎鸢下车,迈进殿来,须臾便来到了皇帝面前,却在离他有几尺之远的地方驻了足。
皇帝忙敛去脸上惶色,笑意吟吟地去迎她,“鸢儿,你还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回来了。”
黎鸢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似喜似悲,眼神空幽而锐利,似乎一下就能将人的灵魂洞穿。
皇帝心底立时打了个突,眉梢一挑,笑道,“怎么了?两天不见,就与朕生分了?还是太过于想朕,以至于近人情怯?”
说着,他凑上前去,抬起腕子,一手搭在黎鸢肩上,一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语气爱怜,“让朕看看,这小脸怎么带着倦色?昨晚没睡好么?”
黎鸢勾了勾唇角,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眸光清冷,“皇上,菡萏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能否相告?”
皇帝有些意外,眼神一闪,片刻笑道,“鸢儿有什么话尽管说,朕知无不言。”
黎鸢淡淡地点了点头,向后一撤,将身子从他臂弯中抽离,站定后沉声道,“去年八月,蒙皇上亲自陪我去丁府,杀了那丁万琮,此事,菡萏一直感念在心。”说到这里,她直逼视皇帝的眸子,“现下,菡萏斗胆问一句,那丁万琮,真的死了吗?他所吃的那粒药丸,能要的了他的命吗?”
皇帝立时脸色大变,急转头看向王戎,只见王戎此刻也是神情错愕,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模样,觑着皇帝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皇帝这才定了定神,干笑一声,温言向黎鸢,“自然是真的死了,那药丸一经咽下,便肠穿肚烂,岂能还有活命的机会?你当夜不是也见了那七窍流血的惨状?”他顿了顿,又笑道,“怎么了,鸢儿?为何今日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听他这么说,黎鸢的眸底顿时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
半晌,她苦笑一声,再问,“那现今丁府的当家人是谁?我这次回去,大街小巷依旧传诵着丁老爷的淫威,这个丁老爷,又是何人?”
“原来是这样。”皇帝立时吁了口气,瞥向王戎,“丁万琮死后,是谁接管了丁家?你知道吗?”
王戎会意,忙恭声道,“属下略有耳闻,郡主不必疑心,如今的丁老爷,乃是丁万琮的堂弟,叫做丁万理,那丁万琮,早就葬身地下了。”
皇帝笑看黎鸢,又上前揽住她的臂膀,“这下放心了吧,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朕的手掌心。”
黎鸢唇角一扯,眼底全是悲凉,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皇帝,语音颤抖,“皇上,鸢儿再问你一遍,那丁万琮,真的死了吗?你真的为鸢儿报了仇吗?”
皇帝脸上滑过一抹无奈,似乎觉得黎鸢的问题过于纠缠和莫名其妙。
他摊开手,委屈道,“鸢儿,你到底怎么了?是在怀疑朕吗?这么大的事,朕怎么会对你撒谎呢?”
黎鸢眼底最后一簇期翼之火,也一下熄灭,剩下的全是阴霾。
她的心,瞬间死灰般沉寂凄然。
多么希望,能在最后一刻,听他说,对不起鸢儿,朕骗了你,朕现在就去弥补,将他杀了,替你报仇,你别生气。
可是他没有,他一直那么表情无辜地力争,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搂在自己身侧的手,连颤都不颤一下,眼底被柔情湮没,如以往一般。
就这么一瞬,黎鸢突地就辨清了,一样的桃花美眸,一样为柔情遮掩,但是帘后氤氲的情绪却截然不同,一个是冰冷的狡猾自私,一个是无尽的温暖关切。
皇帝一下察觉到她表情的异样,紧张地蹙眉问道,“没事吧?是不是旅途太劳累,快跟朕回房歇着。”说着就要将她抱起,携回寝殿。
黎鸢一把挣脱,身子弹出去好远,回头迎见皇帝惊奇而又受伤的表情,她面容凄楚,“皇上,你为什么骗我?丁万理,呵,戴上人皮面具,是丁万理,摘了人皮面具,就是丁万琮,好高超的计策,皇上,你费了这么大心机,只为了奴家一个人,奴家是不是该觉得很荣幸?”话到最后,她眼眶已微红。
皇帝身子登时僵住,眸底滑过失措,“鸢儿,这些你都听谁说的?纯粹胡说八道。”
黎鸢冷笑一声,眸光黯淡,轻轻摇了摇头,“若不是我亲眼看见,真不愿意相信,皇上,你还不肯承认吗?鸢儿对你,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可是,从今日起,鸢儿对你的一切情意,连根拔除。”
皇帝惊得张口结舌,手紧紧攥起,向前迈了一步,急声道,“鸢儿……”
黎鸢望着他,眼神空蒙而决绝,“接下来是不是依旧要狡辩?是不是还需要我再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皇帝看着她那骤然苍白失色的面庞,心一下被抽紧,口中喃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黎鸢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两样物事,狠命地掷向他的脚边,“给你证据!丁万琮的免死金牌!还有这皇家内卫必备的行踪药粉。”
皇帝怔怔地看向地上的两样东西,金光闪闪的腰牌顿时晃痛了他的眼,而那香囊,恰滚至他的靴侧,绵软的布质此刻却如尖刃般捅入人心。
他咬紧牙关勉强抑住心底波澜,弯腰拾起,将金牌放在手心里,却把香囊凑到鼻尖一嗅,眼底顿时一怔,随即唇边泛起一抹阴鸷的笑意,转眸向黎鸢,“你将他杀了?叫了帮手?”
黎鸢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心却被他那一抹阴测靡徊?br />
皇帝皮笑肉不笑,盯着她片刻,“鸢儿,做得好,这样的败类,朕早就想杀了,只不过碍于他堂弟丁万珏的面子,还有朝中其他大员与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直犹豫着未能下手而已。你能替朕解决了这个棘手的东西,朕要记你一功。”
他顿了顿,向黎鸢靠近一步,眼底重转温煦,“鸢儿,朕一直想向你解释,却开不了口,怕你生气,去岁在丁府之事,是朕欠你个人情,朕那样只是缓兵之计,在表面上先给你个交代,之后半年来心底一直筹谋着为你真正落实呢,你看,端王一伙刚被剿灭,朝堂还没有完全稳固,因此朕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而已,这个欠你的人情,也一直刻印在朕心底,迟早会还,只不过被你提前发觉了……”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去,想要牵黎鸢的腕子。
“经过了这些事情,你觉得我还能再相信你吗?”黎鸢冷笑着,一直向后退,“等一个时机?说得真好听,将灭家祸源栽赃给庞氏,引我上钩,为你所用,其实你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
皇帝闻言神色猛一蛰痛,摇着头语无伦次,“不是这样的……朕承认,一开始确实将你视为棋子……但是……后来你根本未受我摆布,不,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对你用了情,还记得当初朕强烈要求你不做端王妃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朕不舍得让你属于别人……而且作为一个帝王,朕必须残忍,当初朕就跟你说过,请你体谅……后来,朕已经不计较那些了,只想将你留在身边,好好疼你。”
“好好疼我?”黎鸢苍凉一笑,神情冷冽,“如今囚我在深宫,也不过是在拿我当玩物,一个廉价的玩物而已,是啊,天下人,天下女子,莫不都是你的玩物,可是我不想继续了,你放了我吧,我要出宫。”
皇帝立时一怔,眼底迅速燃起一撮摄人的暴怒之火,语气凌厉,“你想出宫?到现在了,你说你想出宫?你已经答允了朕要封妃,朕也对你也一忍再忍,已忍耐到了极限,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出宫弃朕而走?”
“小事?”黎鸢不敢置信,瞪着他,突觉一阵不可理喻,这个男人,你怎能期盼他将你的生死荣辱放在心底,并看得和你以为的一样重呢?
她唇边滑过一抹凛意,语气狠绝,“我要出宫!你我从此分道扬镳,再无瓜葛。若皇上不能成全,那我毋宁死!“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霎时将锋利的刀刃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从今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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