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第121章


他却没有掩饰,也未觉羞愧,直任那颗湿润滑落下来,滴落在腮。
须臾,他舒了口气,脸上漾起一抹浅笑,轻声对黎鸢道,“咱们一起去找你师父吧。你陪着我去。”
黎鸢使劲点了点头,转身携着于婵的臂膀,三人一起向马车行去。
等上了车,黎鸢偎坐着于婵,望着对面神思恍惚的轩王,也不禁忧心忡忡起来,不知道待会到了安和堂,师傅会是什么反应,会怎样应对,能不能接纳这个事情。
回忆起往日的点点滴滴,黎鸢忽地一惊,一直都觉得,端王与师傅,似乎有着难以释怀的芥蒂,原来他们……曾是情敌……
而当年师娘临近生产,师傅却去了王府会诊,莫不是其中有什么深不可测的玄机……
想及此,黎鸢立时心乱如麻,无意间瞥及于婵,心底一动,姨妈与师傅,当年又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每次提及谭钟岩三字,总透着一股莫名的古怪?
黎鸢眸底忖思不定,须臾鼓了鼓勇气,柔声问向于婵,“姨妈,事到如今,鸢儿问你句话,你不要生气。”
于婵正自发呆,闻声一怔,温柔一笑,慈声道,“什么话?想问就问,姨妈何曾生过你的气?”
黎鸢点了点头,凝眸看她,悄声道,“你与我师傅,当年是不是有过一段情缘纠葛?我……我总觉得你们……不对劲。”
于婵始料未及,脸色顿时一赧,避开她视线,嗔道,“你这小丫头……没大没小。”说着偷瞥了轩王一眼,语气颇为羞涩,“还守着小王爷,叫姨妈怎么好意思给你解释?”
轩王此时也回过神来,与黎鸢互望一眼,原本落寞无措的心情,此刻亦似乎被于婵这副情状逗的消散了不少。
黎鸢勾了勾唇,接着揽住于婵肩头,促狭一笑,“姨妈不愿说就不说,等私下得了空闲,鸢儿再追着迫问你。”
于婵横她一眼,伸出手指使劲点了下她的脑门,笑道,“你呀!算了,姨妈都这么个岁数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年轻时候的事,如今看来,不过是陷在其中不自知的一场玩闹,索性就将给你们小年轻的听听。”
黎鸢喜出望外,冲轩王使了个眼色,两人都正襟危坐,做侧耳倾听状……
10恩怨情仇
于婵垂眸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那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姨妈那时就跟你现在一样,是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当时你外婆生了场重病,很多名医都无计可施,后来请到了安和堂的陆大夫,就是青儿的爹爹,也是谭钟岩和你父亲的师傅。他妙手回春,将你外婆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并且每日都来把脉问诊,在他精心调养下,你外婆的病情一日日好转。而期间最常随他同来,帮着打下手的,便是谭钟岩。他那时年纪虽轻,医术在陵城却已很有名气,算是极杰出的青年才俊,我当时情窦初开,见他仪表堂堂,风骨不俗,且心细如发,就对他起了爱慕之情,但是并未向他挑明。那时总认为自己是大家闺秀,且花容月貌,没有哪个男孩子会不喜欢。每日眼梢眉角与他有意无意起着碰撞,更让我心猿意马,觉得他指定也早就心仪了我,只等着寻个恰当时机,向我表白。”
于婵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呵出无尽的萧瑟,“可是,一直到你外婆的病情已经痊愈,他也就此不再来于府,也没有向我说出一个情字。我愁肠百结,却无计可施,后来突然想到,他为人极有气节,也许是觉得门庭低贱,配不上于府富贵之家,才羞于启齿,于是我便有了个主意,选了一天,好好打扮了一番,托辞去安和堂拿药,实则是想找他暗示女孩家的心事。一路兴冲冲又羞答答,待到了安和堂,进了门,却看见他正站在药铺柜台之侧,与一个极美的女孩子,头靠在一起,不知是在说些什么悄悄话,耳鬓厮磨,情态亲密至极,俨然一对璧人,他脸上的宠溺表情,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唉……”于婵摇了摇头,眼底溢出一抹浓浓的酸涩,似乎此刻心中依然能回味出当时的伤心和嫉妒,“我当时又羞又气,进退维谷,就那么大喇喇地僵在了医馆门口,后来那女孩儿眼尖,瞥见了我,笑吟吟地迎上来,问我有什么事,谭钟岩随即也看见了我,但他眼神却极为淡漠,就将我当成路人一般,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看见他这个样子,愈发难过,索性心一横,走到他面前跟他搭话,他却客气而疏远,几个字几个字地打发我,我杵在了原地,尴尬异常,后来那女孩儿瞧出了端倪,忙上前为我解围,而他转眸瞅着那女孩儿的眼神,立马又变得极为温柔怜惜,我的心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就像是泡在冰冷刺骨的寒窖里。后来,与那女孩闲谈时,我了解到,原来她是陆大夫的独生女,与谭钟岩,师兄妹俩人青梅竹马,情深意重,早已定下了婚约,且不日就要成亲,我登时心灰意冷,便胡乱拿了些无关痛痒的药,直奔出了安和堂,一路掩面垂泣。”
黎鸢见姨妈的眼底此刻已有湿意,似乎眼睫只要轻轻一颤,就能漾出泪波来,可见当日之心,定是彻骨之痛。
“后来过了段时间,你外婆病情有些反复,便又请了陆大夫来医治,有一天,我与谭钟岩在甬道里狭路相逢,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我鬼使神差,突地就叫住了他,看着他剑眉虎目,英姿超拔的模样,就出口问他,对我有没有存着一点情思,能不能为了我,放弃与师妹的婚约。他当时愕然到了极点,望着我怔了半天,才摇头说绝无可能。我有些恼羞成怒,质问他为什么,我自问不比陆钟青难看,且心灵手巧,女工甚好,家境自不待言,为何他对我不动心,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于婵说到这里,向黎鸢看去,神情凄楚。
黎鸢摇了摇头,的确,姨妈的模样自是万里挑一的好,就拿眼下来说,已年有四十,还是风姿绰约,芳华未褪,可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复杂难喻,岂是简单的排列对比,就能决定胜负的呢?
于婵眼神黯淡,苦笑一声,“他说,世间女子,哪个都比不上他师妹,纵使是天仙素娥,纵使是金枝玉叶,也难和青儿媲美,劝我好自为之,另择佳婿。我简直被他气到发懵,自小起,哪里受过这等羞辱,立时就喊家丁,说他得罪了我,要将他赶出去,后来,陆大夫和你外婆知晓,将我们叫过去,询问实情,我们都吞吞吐吐难以说清,我只一口咬定,他欺侮了我,陆大夫训斥他一顿,还让他跟我当场道了歉,我这才气闷稍解,甩袖离去,并扬言让他再也别进于府大门,说他低贱的脚会踩脏我洁净的门庭。”
“自此后,他果真就再没来过于府,陆大夫再来听诊,就换了个小徒弟跟着,便是你爹爹黎钟岫。他与你娘亲年纪相仿,且性情都极为随和温顺,所以碰了面就一起玩闹,十分投机,我当时心底愤懑,也未顾及此事,后来过了不久,就听说谭钟岩已与他师妹成了亲,而陆大夫却不知因何,突然去世了,从此后你外婆的病情就交由了黎钟岫负责,按着他师傅开就的药方,每日来送药,且按照疗程随时调整。陆大夫医术精湛,调教徒弟,也很有一套,他的两个徒弟,年纪轻轻,却都已身怀绝术,比陵城那些年纪一大把的老大夫,甚至还要卓越。后来,我无意间发现,黎钟岫竟然和妍儿有了男女之情,甚至私定了终身,我当时十分气愤,难说是嫉妒,还是真的嫌恶安和堂,总之一门心思地阻挠他俩之间的婚事,当时你外公早已去世,你外婆也年老体弱,府中管事的,便只有我一人,也就是说,我是长姐,也是家长,拼尽全力也不让他们在一起,关禁闭,并训斥妍儿,还威胁她一分嫁妆也没有,另外还恐吓黎钟岫,各种方法用尽了,却依旧无济于事,他们想尽各种办法会面,而且在某一天竟然相携私奔了。我气恼到极点,便带着人去安和堂找谭钟岩算账,结果一去,就逢着了你师娘生产,唉……那陆姑娘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儿,我本来火冒三丈,一见她,不知怎地,就消了气,反而还帮衬她生起了孩子……如今想来,还觉不可思议……”
到此为止,黎鸢才理顺了当年复杂的情感纠葛,她见于婵沮丧,忙出言安慰,“姨妈,你从来都是个善良心软的好人,小事上也许偶有任性,大事上却从不糊涂,当然会在师娘危难之际伸手,而不是趁火打劫,就算是重新来过一遍,我敢保证,你定然还是会那样做。”
于婵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肯定还会那么做。”
轩王在一旁听得也是入了神,心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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