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若梦》第95章


太过伉俪情深。这份浓浓的爱引得陆母心中隐隐不安,她怕儿子眼中心中只有唐婉不再有她的位置,她害怕失去自己一手养大的文武双全的儿子,嫉妒哪里只存在于情敌之间?陆母的不安演化成对唐婉的厌烦敌视,婆媳关系从开始的和谐慢慢微妙的发生变化,终于外化成不可调和的家庭矛盾,最终这个家不再有唐婉的立足之地,她被扫地出门,婆婆完胜。
如果从此天各一方,老死不再相见也就罢了,时间说不定可以冲淡这一切。或许是上天怜悯陆游又或许是上天存心要折磨死那个可怜的女人,离异后的几年,他们在沈园偶遇。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内心掀起阵阵涟漪,往事历历在目。唐婉发间依旧别着陆游当年送的定情凤钗,一只小小的凤钗泄露了多少欲言又止的心事,她终是无法忘记他。
忆当年,小夫妻同缝桔花枕,不羡鸳鸯不羡仙!现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怎叫人不感慨万千。不管如何努力如何渴望,陆游知道今生再也无法牵着唐婉的手,她已是别人的妻,而他也已为人夫、为人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走,可他如何能当她只是擦肩而过就不再回眸的陌生女子?她已不再是自己的眼前人,却始终是自己今生今世最想珍惜。怜取的人说什么她无德误了夫君的锦绣前程,说什么她无法生育实属不孝的妇人?所有的过错都由她纤弱的肩膀承受,他一个堂堂五尺男儿却不能为心爱的女人遮风避雨,凭什么还让她念念不忘?他虽不曾忘却她,可他终是负了她,对她除了愧疚无奈、除了辜负伤害还剩下什么?没有如此深的爱就不会有如此深的痛!如果无缘为什么月老要把红线牵,既然两情相悦,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骨肉相连的一对有缘人,为什么还要生拉硬扯地剥离开来,让人痛彻心扉,遗憾一生。唐婉已不再是陆游的眼前人,却始终是他今生今世最想珍惜、怜取的女人。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
瞒,瞒,瞒。
据说唐婉后来在沈园的墙壁之上读了前夫书写的那首《钗头凤》,随之附和了这首最后的绝唱!不久,她便带着那支布满忧伤的凤头钗离开了令她伤心欲绝的尘世、离开了令她魂牵梦绕却爱恨不能的陆游!不知她在合上眼睛的那一刻是否领悟,在她和陆游的世界里,爱情始终是个奢侈品!男人的天职是要为名为利奔波一生,女人的天职就是延续生命。陆游和唐婉成亲后没有立刻履行各自的天职,只有甜蜜的二人世界,只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在平常人眼中,新婚夫妇你侬我侬、如胶似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严厉、望子成龙的陆母眼中就是不能容忍的错误!她的绝情之手一手掐断儿子的幸福,一手催生了陆游和唐婉的千古绝唱!这两首凝结着血泪之情的《钗头凤》必将永远传唱下去。
番外三:一生一代一双人
文中的瑾瑜与璎琪实以纳兰容若与仓央嘉措为原型,原谅笔者的功力尚浅,或许刻画的不像,附录一篇写纳兰容若与仓央嘉措的小品文,以娱读者。
一个是“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浊世翩翩佳公子,一个是“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六世dalai喇嘛;一个为爱妻写下传世清词,一个为恋人谱唱不朽情歌。不同的人生轨迹,同样的至情至性,同样的英年早逝,留给世人无尽的唏嘘喟叹。纳兰容若贵为清朝第一词人,仓央是颇具传奇色彩的dalai喇嘛,有人说他们是开在尘世的两朵花,在我看来,他俩至少应是康熙年间不分伯仲的两情圣、才华横溢的两才子!康熙大帝何等有幸,有生之年能结识如此英才,他在某种程度上左右着纳兰、仓央的命运。可对于容若与仓央,这是幸还是不幸?他们为爱执着,为爱忧郁,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他们是世间最美的情郎。他们注定要在历史长河留下浓墨重彩,夺目明珠岂会淹没红尘?
“人生若只如初见”,容若轻轻吟出张爱玲女士的人生梦想。“当时只道是寻常”说尽人生的无奈与悲凉。“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就这几句,足以颠倒众生(有说,后面几段为仿写)。“清明过了春自去,几见狂蜂恋落花”是得不到还是已失去?《见或不见》曾在读者刊登,当时署名是仓央嘉措。后来湖南卫视一部清宫穿越剧《宫》也出现这首词并作为片尾曲,《非2》中也有出现,现在有说是《见或不见》前四句是仓央所写,也有说是别人仿写,《问佛》、《那一日》都不是他的,不知是否有据可考。不管怎么说,仓央流传下来的诗歌足以成就他的辉煌。
纳兰最打动人心的就是他的悼亡词,我觉得他是一个活在回忆里的人。据说曾有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后来却成为皇帝的女人,他俩只能“相思相望不相亲”,空叹“天为谁春”,当他与卢氏成亲后,他仍活在对初恋*的深深思念之中。卢氏肯定是知道,即使他对她相敬如宾,可终究有一个人是横在他们之中的。等到三年后,卢氏因为难产死去,此后容若又活在对她的怀念之中,毕竟初恋*还在,而发妻却阴阳相隔了,诗之于人好比蚌之于珠,这种痛苦带给他的是首首传世名篇。三年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相敬如宾,或许爱情在什么时候已不知不觉的降临,等到失去已追悔莫及。他失去的何止是一个妻子、一个孩子?从此后,他可快乐过?容若应该是一个内敛的、含蓄的,眉宇间或许还会凝结着若隐若现的哀愁,《金枝欲孽》里有一首女声咏叹调,象极了容若的格调,他是静水流深的大海。而仓央呢?他是dalai喇嘛里最特别的,别的转世活佛五、六岁就行了坐*礼,而他以十五岁的“高龄”才当上转世活佛,十五六岁正是青春期啊,这时候的孩子情窦初开,最是叛逆,他的情歌是火辣辣的,象是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容若与仓央凑在一块,绝对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每每读到此处虽不到掩卷哭泣的地步,却是言“欲语还休”、泪“欲流还休”,真正的“天凉好个秋”!他这句比起老白的那句千古名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丝毫不逊半分。老白当时只是同情琵琶女,由人及己,更多是因官被贬心生郁闷,他的《琵琶行》字里行间透露出无限伤感,而容若这句却如尖锐利器直穿心肺,不给人半分缓冲余地,我们就这样被他征服。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关口劫数,有些坎只能你自己扛,别人无法分担,而容若和仓央偏偏终其一生都没闯过情关,迈过情坎。容若出生贵胄,通经史、工书法、擅丹青、精骑射,其父是康熙朝权倾一时的首辅之臣,他自己也常伴康熙左右(如果康熙不喜欢他,他早哪凉快哪呆着去了),他起点之高、自身条件之好常人实在无法比拟,可这样优秀的大才子最终也就是一等侍卫,让世人记住他的不是他的家世、他的地位、他的功名,我们为什么爱他?他的清丽小词有的如夏日午后的股股清凉之风轻拂脸颊,说不出的舒服惬意;有的如冬雪过后枝头凝冰寒梅,明明冷得蚀骨,细品之下却有暗香浮动。
有同学说到仓央的作品,因为我们大多不懂藏文,很难读懂他的原作,我们所看到的只是译文,可能在翻译的过程中有所美化,为什么不能是仓央的原作更惊艳呢?泰戈尔的作品举世无双,我们也只能看译文,很多处译文也不能表达出原作的美丽,可这不影响我们对泰戈尔作品的喜爱,仓央的作品对喜爱他的人而言也是这个道理。就算那些《见与不见》、《问佛》不是他的作品又如何,我们因为托名赝品结识这个谜一样的男子,知道了世间有仓央嘉措这个不爱权位爱美人的可爱佛爷,也是缘分!如果给他机会选择,谁能断定他做不了中国的温莎公爵呢?可惜历史没有给他任何选择权,非但不给他任何选择还残酷的将他推进可怕的政治旋涡。秀才遇上兵,后果最多是有理说不清,文人卷入政治,后果往往是付出生命的代价。阅读他们的作品,最好是在能沐浴满天星光,枕一轮明月的房间,席上只摆上两本书,一本是容若,一本是仓央,交替着来读,你会发现自己在和两个灵魂对话,你会发现他们从未走远。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个哈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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