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铁郎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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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的伤呢?没让大夫上药 
春碧摇摇头,〃连沐浴清洗都没有,更别提上药了。〃 
〃我瞧他去。〃说完,贺兰掀开被子欲起身。 
〃夫人!〃春碧轻呼一声,将贺兰压回床上,〃您千万别乱动,额上的口子若再流血,寨主会掐死春碧的,唉唉,您就饶了我吧!〃 
〃我没事的……〃贺兰抗议着,头却有些沉重,可能一下子动作太快。 
春碧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厨房特地熬了些药膳粥,能滋补养身,春碧这就去端。〃她手脚利落得紧,一溜烟,已跑出房外。 
脸沾上软被,贺兰又昏昏欲睡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米与药的香气唤醒嗅觉。〃春碧,我不想吃……〃她一点食欲也无。 
〃不吃饱养足精神,怎有力气听我骂人?〃那声音低哑沉稳,已来在她身边。 
贺兰睁开眼睛,迷茫中,对上铁无极的炯目。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掉了?〃他在床沿坐下,脸庞的烟尘虽已清洗,但一身破损的衣服尚未换下。 
贺兰猜不透他的心思,按理说他该吼她的,而非这般平静。〃你不是在大厅吗?怎么回房了?〃她轻叹了口气,目光胶着在男子身上的灼伤,无法移开。 
〃春碧说……你醒来时唤着我的名字。〃铁无极瞧了眼她额头包里的药布,眉心淡皱,〃找我有事?〃 
似乎没注意对方在问些什么,看见他处处伤,贺兰心头仿佛被割掉一块肉,泪水超速溢满眼眶,微哽地说:〃一定很痛吧……〃 
〃是我的肉又不是你的,喊什么痛?!〃就讨厌女人哭,可他娶的女人偏偏爱掉泪,烦!眼不见为净。他爬了爬头发,本想起身将搁在桌上的膳食端来,却教人一把抱住腰际。 
贺兰〃哇〃地一声扑进他的怀中,紧紧贴住宽阔胸膛,泪珠掉得更凶。〃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模样……〃她窝着他哭得好不凄惨,想将那份心痛和不舍一并哭尽。 
铁无极感觉胸前湿热,望着那颗小头颅苦笑摇了摇头,他仍有满腹的怒气,在这时刻,却丝毫也发泄不出,心的某处起了风波,一些随着雪梅烟消云散的情愫,沉睡了许久许久的悸动。到底为何?他不清楚,还理定不出怀中女子对自己的意义,但不论是何,只要不背叛他,她便是阎王寨的人,是他铁无极的妻子,他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她。 
身躯是僵硬的,怕满身烟尘弄脏了她,一股清香钻进鼻息,铁无极下意织嗅了嗅,低下头在她发上轻吻。 
〃你哭够没?〃他声音听得出烦躁,挺冷淡的,不愿泄漏真心。 
终于控制住自己,贺兰边抽气边哽咽,双臂还紧圈着他。〃往后……别再为我涉险,你的命比起我……有意义多了,不能出事的,而我、我……〃生命自遇见他才见完整,若得而失去,她将如何?〃你担负着多少责任……阎王寨不能一日无你,丹心不能失去爹,我、我更不要你出事……你怎能冒险闯进火里?河流水势又急,若有个万一……我不要,不要啊……〃 
贺兰不知这些话在铁无极心中引起的震荡,他脸部表情转变柔和,嘴角无法自抑地往上弯,声音却酷酷地低喝,〃闭嘴。〃 
〃嗯……〃还眷恋着他壮阔的胸,那衣料已让贺兰的眼泪沾湿大片,蹭了蹭,她可怜兮兮地抽噎,〃我知道你想骂人,等我哭完了……再随你骂个够……〃那尾音已教新兴的一波泪水攻垮,模糊难辨。 
对她无计可施,铁无极不再言语,听着她触动心弦的低泣,感受那软软的躯体和女性幽香。思绪回到危急的那刻,他不愿去想,可是却无力控制,恐惧如此逼真又如此迫近,是一种失去的怅然和痛彻心扉。 
猛地,他反手紧紧搂住贺兰,紧紧依偎。 
犯了错,自然要受罚。 
自火场回寨,丹心被罚禁足三日,在房中面壁思过,春碧送饭菜过去,顺便将丹心的情况告诉同样被禁足的贺兰。 
〃春碧,晚饭我来送。〃虽然相同命运,铁无极威胁她不得四处走动,但这种警告早已听多,效果大打折扣,贺兰总是阳奉阴违,这会儿,趁着铁无极庶务缠身,她打定主意想去瞧瞧丹心。 
〃这……不好吧!若寨主知道了,肯定不得了。〃春碧蹙眉。 
贺兰接下她手中托盘,保证地笑着,〃好春碧,我快去快回,况且无极同十一爷出寨办事,非到深夜不会回来,你不要担心。〃 
无可奈何,春碧只好由着她去。端着饭菜,贺兰经过几处回廊,已来到丹心房外,才要推门而入,房内竟传出男孩的声音,丹心不知与谁说话,口气懊恼而不耐。 
〃喂,你烦不烦啊?别赖在我这儿可好?〃贺兰轻移到窗旁,房里,丹心背对着她跪在墙壁面前,一个小小身影挨在他旁边,那女孩儿竟是盼语。 
〃你快离开啦!做什么一直黏着我,又不是你做错事,何必陪我罚跪?〃他的话到最后有些低声下气,〃前两夜你都没睡,今晚绝不能继续下去,你快走开,待会有人送饭来,我不要别人瞧见你。〃 
贺兰内心愕然而兴味,思及那日丹心救下坠树的盼语,在未曾细查间,女孩心中的依附换了角色,这情况该是好的吧!至少,盼语肯说话了,虽然多半时候仍静默不语,但已有长足的进步了。 
〃盼语不添麻烦。〃小女孩的声音十分细软,带着独有的娇气,她小脸迎向丹心,纯稚的秀雅在眉目间流荡。 
拿她没辙,丹心双肩挫败地垮下,扭过头闭上眼睛,决心来个相应不理,其实极想一掌击昏她,可惜对方是软趴趴的小女生,说什么也做不出来,只好将她看成考验来锻练自己的耐心,要忍!要心不受烦!
贺兰无声笑着,看不见男孩的面容,但她绝对想像得出他现在的神情。 
〃别拿手巾在我脸上擦。〃丹心低喝,挥开盼语握有巾帕的手,一股奇特的香气散开,瞬间漫入两个孩子的口鼻,盼语双眸困惑地眨了眨,小嘴动着没发出声音,人已经笔直朝丹心栽下。〃早说你撑不住的,麻烦……〃他抱着地,甩甩头,似乎发觉到怪异,还没寻出问题所在,身子歪向一边靠在墙上,已无意识。 
贺兰一惊,手中托盘跌在地上摔了满地饭菜,她急急推门而入,扳开两个孩子的脸细细查看,手轻拍着他们的面颊。 
〃丹心!盼语!〃她焦心唤着,忽然间,嗅觉警戒到某种奇怪的香气,头有些犯昏,她机灵地后退大步怎么会这样……〃 
〃我劝你别再靠近。〃 
身后有人,贺兰迅速回身与那人对上。〃你是谁?!〃 
那男子做仆役装扮,贺兰记不得寨里是否有这一号人物,当他步入房中光亮处,贺兰盯住他的脸,喉中不由得逸出惊呼。她无法怀疑丹心与他的渊源,男孩的五官犹如他的缩小版,相似得令人震惊,飞扬的眉和丹凤眼,那阴柔的光华流转不去。 
挺身站起,她护在孩子面前。〃你姓铁。〃〃我讨厌这个姓氏。〃男子忽尔笑着,漂亮的眼睨向贺兰,〃相当讨厌。〃他不承认亦不否认,谈笑语气中有明显的恨意。
〃走开,别过来!〃见他举步往前,贺兰紧张低喊,〃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可知丹心是谁?他是你的……〃 
〃他是谁,我再清楚不过,毋需你说明。〃截断她的话,男子深深瞧她,若有所思地。然后又是笑,俊逸非凡的神态多么无害,〃你不必如此担忧,他们只是吸入迷香昏厥而已,没有生命危险……我在这儿埋伏多日,那女孩常同他一块,手巾里我暗地动了手脚,少量的迷香在挥动间散发,恰恰使两个孩子丧失意识又不致伤身……由身边的人下手教人防不胜防,你说是不?〃 
贺兰戒慎地瞪着他,拒绝回话。 
〃他原就是我的骨血,我带他走,天经地义,没料想会多出一个你。〃男子随意瞥了眼晕厥的两人,〃这女孩挺有趣的,我一同带走,将来给他做媳妇儿。〃 
〃你休想,他们什么地方也不去!〃贺兰将孩子们护在身后,表面坚强,内心却不住地祈求,冀望有人能来援助。若丹心真教这恶人带走,无极不知要如何伤心气愤,她不能让事情发生,可凭她一人挡得了他吗? 
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男子笑得猖狂,〃你真有意思,生气的时候特别好看,难怪铁无极这般宠溺你……若将你同道儿掳走,事情肯定好玩百倍。〃 
心底从未有过这样的怒潮,贺兰清朗地直视着他,脸庞泛起不寻常的殷红,胸口起起伏伏,她微喘着气,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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