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府的大佬都在装萌新》第97章


顾承旻摇了摇头; 直言道:“这倒没有,只是我也从未把你当作对手。”
二皇子更憋屈了:“你别得意,就算你赢了我; 储位之争也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顾承旻笑了一下,对此早有所料。
二皇子沉闷地和他对坐了许久,突然; 叹了口气,难得的说了一句真心话:“其实你当皇帝也不错。”
顾承旻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二皇子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外强内荏道:“怎、怎么了?至少你不会把我杀了不是吗?”
顾承旻一愣,随即手掌捂着额头,低着头笑得直颤。
二皇子恼羞成怒地掀桌道:“好了,我要面壁思过了,你可以走了!”
顾承旻抬眸看了他一眼; 收敛笑意; 指尖下意识地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道:“我在想,以你这样愚蠢的头脑; 究竟是怎么跟我斗了这么长的时间?”
二皇子:!!!
顾承旻是实心实意地发问,然而这话听到二皇子耳中,却跟嘲讽他智商似的,把人逗得更生气了。
“顾承旻!你不要欺人太甚!”二皇子涨红了脸,怒了。
顾承旻兴趣缺缺地站起身,背着他挥了挥扇子道:“行了,你好好留在这思过吧。”
说罢,他便不带任何留恋地走了。
去掉二皇子这个拦路虎后,顾承旻在朝中名声愈发显赫。然而,或许是为了平衡朝堂,过了一阵,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子开始频频亮相。
某个三更夜,顾承旻坐在棋盘前,单手托着下颌,另一只手捏着玉制白棋,指腹绕着它的表面缓缓摩挲。
小周子大着胆子,上前添了蜡油,低声道:“殿下,夜深了。”
顾承旻回过神来,平静地看向手中棋子:“你觉得,老二为什么会输?”
小周子有些莫名:“欺上瞒下,结党营私……这不是殿下早早计划好的吗?”
顾承旻没吭声,过了半晌,才重新开口道:“你去把小七叫来。”
小周子不敢置信地看了眼窗外,惊诧道:“现在?”
“嗯。”顾承旻嘴角化出一分温柔笑意,低声呢喃,“他白日里不是死缠着要这副棋盘么?你告诉他,让他过来赢我一局,我就把棋盘送给他。”
小周子:……
三更天把七殿下叫起来下棋什么的,即使送了他棋盘,七殿下也绝对不愿意好吗!
小周子对着顾承旻不敢多说,只能腹诽着去把七殿下请了过来。
果然,小七来了后,黑着一张脸,十分幽怨地看着自家大皇兄。
顾承旻脸皮厚,毫无反省之意,而是自然地点了点棋盘,道:“下一盘。”
七皇子脸上更委屈了。
顾承旻笑道:“怎么?不愿意?”
小七很愤怒:“皇兄,你知道这是什么时辰吗?”
顾承旻看了眼窗外,面色不改:“辰时。”
小七被噎了一会儿,感叹道:“所以这会儿不该在被褥里睡觉吗?”
顾承旻弯了一下嘴角,认真道:“小七,你和我下一盘,若你赢了,除了棋盘,我再送你一份礼。”
七皇子幽幽地叹了口气,看顾承旻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无理取闹却又不得不宠着的小妾。
顾承旻心理素质极强,顶着一张毫无波澜地脸和七皇子下了半副棋。
天色慢慢转亮,七皇子抬手,打了个哈欠。
顾承旻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起前几日的那份密报,心中思虑更甚。
“啪嗒。”
顾承旻一时手滑,白子落在了一个完全不应该下的地方。
小七当即面色一喜,美滋滋道:“落子无悔,大兄兄你可不能耍赖啊!”
顾承旻失笑,把手中棋子抛回棋盒,坦然认输:“我输了。”
小七大笑三声,飞快地把整副棋盒揽入了自己的怀抱。
顾承旻眉眼弯弯,看着小七的目光有不易察觉的宠溺和温柔:“行了,这玩意儿便送你了。”
小七见好就收,愉悦地收了棋盘回去补觉,把顾承旻最早说的“另一份礼”忘得一干二净。
顾承旻看着小七离去,脸上的笑意收拢,半晌,从案桌上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小周子:“你把这封信交给盛府那边的暗卫,让他到了时间再交给盛子裴。”
小周子应道:“何时?”
顾承旻的目光转向烛光,轻声笑道:“等我出事的时候。”
小周子懵了懵,猛地抬头,诧异地看向顾承旻。
*
“大皇子通敌叛国,罪不可赦……”
那份旨意下来的时候,顾承旻甚至不知道心中是惶恐和遗憾更多些,还是“果然如此”的坦然更多些。
小周子哭得满脸是泪,焦急道:“殿下,这是陷害啊殿下……”
顾承旻看着重重宫锁落下,面上倒是没太多的反应:“小周子。”
小周子手足无措地抬头,却看见自家主子还颇有心力地对他笑了笑。
“别哭了,我不过是重复了老二的路罢了。”顾承旻笑道。
小周子满脸泪地摇了摇头,绝望道:“不一样,二皇子最多不过一个终身幽禁,殿下这罪名若真落实了,可就没有活路了……”
顾承旻挑眉,似叹非叹:“这无非就是我比他权势更大罢了。”
小周子不太懂。
顾承旻也不解释,只是温和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
半月后,盛子裴向大理寺告密,控告大皇子通敌实情。
小周子得了消息,在宫内气得跳脚:“盛子裴无耻!殿下对他如此关怀,他居然落井下石!”
顾承旻被他吵得头疼,不得不出声打断道:“行了,别骂了。”
小周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声泪俱下地哭道:“殿下……”
顾承旻受不了,索性坦白道:“这事是我让他做的。”
小周子哭了一般,差点呛死:“噶?”
顾承旻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他说与不说,我都是一个死字。但若他说了,盛家尚且能留下一脉,他若真听我的去从了军,将来也未必没有前途。”
小周子:“说来说去,不都是盛子裴为了苟且偷生?!”
顾承旻垂下眼睑,认真反驳:“不,不一样。盛家倒了无妨,但若盛子裴死了,小七也就完了。”
小周子傻傻地抬头。
顾承旻直视着他,嘴角有笑,但那笑意却莫名有些冷:“你可知小七为什么能受宠,我和老二又为何到了如此地步?”
小周子呆愣愣道:“七、七殿下年纪最小,母妃又早逝……”
“呵。小七的母妃,那可是父皇亲手赐死的。”顾承旻笑得越发温柔,叹息道“他宠小七,那是因为小七的母妃,是羌人呐。”
恍若一道雷电劈在小周子头上,他跪在地上,突然遍体生寒,哆嗦着道:“这、这岂不是是细作?”
顾承旻笑得眼角笑出了泪:“所以,父皇幽禁老二,赐死我,是因为我与老二年纪渐长,渐渐威胁到了他的皇位。而他宠小七,无非是觉得小七有羌人血统,无法继承大统,自然也无非威胁到他罢了。”
小周子呆愣地跪在地上,除了发抖,已全然说不出话来。
顾承旻轻声反问:“你说这样的宠爱,能有几分真心呢?”
——既无皇帝的宠爱,他与盛子裴一死,又有谁还能顾着他这个傻弟弟?
顾承旻当初给盛子裴封的那封信,便是为了今日,能为小七留下一条后路。
也算他,死得其所。
*
宫中的大皇子没来得及熬过这个冬日。
圣上一杯毒酒赐下来,顾承旻的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小周子看着窗外雪景,道:“听闻七殿下去了养生殿,皇上不愿见他,他便跪在了门外,想替殿下求情。”
自那日顾承旻与他分析了时局,小周子便不再一惊一乍,而是如自家主子那样,平静地数着日子过去。
左右不过等着赴死罢了。
顾承旻垂下眼,心中几乎快要按捺不下那丝丝的怜惜与心疼。
小周子犹豫了一会儿,出声问道:“殿下想见他吗?”
顾承旻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见他,对他不好。”
小周子叹了口气,不再劝了。
过了一会儿,反倒是顾承旻自己,熬不住写了封信,派人给小七送过去。
小周子担忧道:“这信必然会先送到皇帝案头。”
“无妨,”顾承旻忍着心疼,摆手道,“只是不想让他在雪地里继续跪下去了。”
……
小七被劝回府的消息和那杯鸩酒几乎同时到达。
顾承旻早有心理准备,到了今日,也不过是看着那杯酒苦笑了一声,随后利落地一饮而尽。
毒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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