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二》第39章


这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书生脚一软,突然很想说:娘子,我也好晕……
眼观鼻,鼻观心,书生扶着范轻波从水中起来,尽量目不斜视,手不上蹿下移。奈何他家娘子不是很配合,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柔软的身子蹭他,一双搂着他脖子的手更是不安分地时而抚弄着他敏感的后颈,时而插入他发中,扰乱他的意志。
从温泉到篝火旁,短短几步路,他却觉得走了许久许久。
好不容易将她放下,用已经烘得干燥温暖的衣服包住后,他全身也湿透了,分不清是泉水还是汗水。安顿完毕,他突然发现把她从水中弄上来实在也不是什么好决定。
火光下,她红透了的脸,含笑的眼睛,滴着水的身子,白皙到近乎透明,还有手中残留的销/魂触感,无一不在摧毁他的意志。
“娘子你……好点了吗?”声音暗哑,喉间似有火烧。
“相公,我好冷。”她半蜷着身子,环抱住自己偎到他身旁,胸前风光展露无遗。
“哦,那为夫去加柴火。”
半晌,柴火不见更旺,倒是巨石之后,窸窸窣窣,低吟娇笑粗喘闷哼此起彼伏,间或传出。
“嗯哼……相公,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柴火。”
“唔……相公,你加柴火就加柴火,做什么脱衣裳?”
“衣裳湿了,滴到柴火会点不着。”
“嗯啊……那相公,你——”
“娘子,你的嘴好像很闲?”
于是在范轻波的嘴被无情地堵上之前,她其实还想说一句话的: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洞房啊。
山洞中行房,是所谓洞房也。
35银书生的第一次
第二日,范轻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置身于山洞,柴火早已烧成渣,而书生不知哪里去了。他的布包还在一边,他的衣袍披在她身上,于是——他出去裸奔了?
动了动仍有些酸的四肢,翻身起来,从书生的布包中找出一方素帕,就着泉水洗了把脸。
走到洞外,提了提嗓子,很满意易声药效过去,她自己的声音又回来了。伴着鸟语花香,吸了好几口雨后的山中空气,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昨晚她终于光荣地脱团了,虽然没有婚纱也没有蜜月,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有夫之妇了啊,想想还是没有真实感。
也难怪,新婚之夜一觉醒来身边空荡荡的,她都要怀疑昨夜是一宵春梦了。
范轻波蹲在洞口等得不耐烦,干脆趁着难得的雾岚山色做起晨练。一套早操完毕,又凭着记忆自娱自乐打起太极来,脑补自己是在山间隐居的世外高人,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书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广袖飘扬发丝凌乱的女人在洞口摆着奇怪姿势龟速移动的景象,吓得连忙放下手中物什,飞奔过去,“娘子你怎么了?娘子你醒醒!”
范轻波猛不丁被一阵摇晃,头昏眼花,话也说不利索了,“放,放手!”用力挣开了咆哮马附身的书生,定睛一瞧,又是一阵头昏眼花,“我这是没睡醒吗?书生你什么时候出家了?”
书生见她似乎恢复正常了,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回道:“这是向太清观借的,对了——”他回身将方才抛在一旁的东西拿了回来,献宝般递到范轻波面前,“娘子,吃早餐吧。”
她猜到他一大早应该是出去觅食了,但是她万万猜不到他是直接找上太清观。
吃着皇家道观的独门素斋,范轻波还是忍不住问:“太清观的人就没说些什么?”私闯禁地还管饭,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书生该不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书生斯文地咽下食物才回答:“说了。”
没下文。
范轻波对这个天生详略不当该展开时点到而止该点到而止时却答非所问神展开的男人绝望了,认命地继续问,“说什么了?”
书生想了想,有些为难,“说了很多。”
“你拣重要的说吧。”为什么她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若论重要性,大抵有两句。其一是玄青真人第一句问的‘何为道,何为仁’,其二便是他最后一句说的‘阁下颇有慧根,可有意入我道门’。”顿了下,怕她误会,又补充道,“当然为夫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为夫拿了吃的就走了。”
果然做了奇怪的事。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只着中衣与那传说中的得道高人讲经论道的场景,该说果然跟皇家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呢,还是书生二货体质遇到的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唔,前者吧,后者连她都牵连到了。
书生见她出神,以为她不信,急得抓住她的手,“为夫对出家一点兴趣都没有,真的!”
范轻波回神,抽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安抚道:“我知道的,凭你昨晚的表现就知道。”
昨夜……记忆回笼,书生整个人瞬间石化,从脖子开始,一点一点红了起来。范轻波见状奇道:“做都做了,你这会来害臊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第一次呢。”
书生脸色愈红,半天憋出一句:“所谓非礼勿言,闺房私事,岂能如此宣诸于口……”
范轻波不理会他,径自起身走回山洞,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回家。书生寸步不离跟在后头,开始从女诫妇德妇道说开去,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尴尬羞赧之□盖弥彰。
“低头,抬手。”
她收拾好布包,套到他脖子上,再将他的手拉出来。明明是第一次做的动作,却自然得像老夫老妻。范轻波想起前世母亲为父亲打领带递公文包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浮起温暖笑意。突然觉得四周好像静了下来,想问书生怎么不说了,一抬头,却见他的唇压了下来。
她有些愕然,随即发现他的唇只是贴在她的唇上,有些颤抖,有些激动,却不得其门而入。眼中滑过一抹笑意,她顺势挂在他脖子上,主动微微张口含住他的下唇**轻咬,又大胆地将舌头探入他口中,勾惹他的热情……
一吻过后,两人俱是微喘,范轻波更是衣襟大开。书生见状一下子涨红了脸,将手背到身后,像极了做错事又想掩饰的小孩,让原本不是很在意的范轻波起了逗弄之心,“哎,夫君大人,我只是说两句便是非礼不守妇道,你这又动口又动手的算不算非礼不守夫道呢?”
见他噎住,范轻波通体舒畅地笑了,想起一事,开口问道:“你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吻技这么差?”书生的呆性,加上前几次亲吻都是她主动,他生涩的反应令她原本以为他是个魔法师,但昨夜他的表现虽说不算技术纯熟出神入化,却也看得出并非完全的生手。
“你……”书生瞪眼,脸更红了,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干脆扭头表示拒绝回答。
范轻波没有漏过他脸上一瞬间浮现的恼恨,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你以前没跟人亲吻过?”
书生身形一僵,眼睛专注地盯着墙,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手指也开始很忙地抠起墙来。
范轻波继续小心地求证:“莫非……你第一次并非出于自愿?”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书生一头撞到墙上,慌乱回头,却见范轻波满脸风雨欲来,隐隐发青,她咬牙切齿地问:“哪个混蛋,我的男人也敢强!说,是男人还是女人?”
听到前一句,他还有些欣慰,听到后一句,他的脸色也青了。
话要从书生考中状元那年说起。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那一年他实现了作为一个读书人的终极目标。谁知在陛下赐宴时竟遇上鬼谷的艳鬼,她伪装成花娘要暗杀他,结果被他挑断手筋脚筋废了武功。本来还没什么,但她居然因为打斗过程中他的银笔不小心划花了她的脸而自杀。缠上命案,他不得不离开京城。
重出江湖后才发现江湖中人都认为是艳鬼要强上他,却被他秒杀。至于艳鬼强上她的原因……江湖中莫名有了一个传言:银书生身怀异能,女子与之双修便能容颜常驻功力大增。
然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各色女人对他自荐枕席,自荐枕席不成就暗施手段。幸而他早让大长老白无非磨练出一身金刚不坏之躯,得以保全贞操。从此也传出不近女色的名声。
不过马有失蹄。他二十岁那年,为捉拿采花贼追到苗疆,不慎中了合欢蛊,被迫与一个苗女有了夫妻之实。合欢之后,苗女发现自己功力并未见长,大骂中原人坑爹,扔下解药扬长而去……
“你们合欢的时候,她没亲你?”范轻波还在纠结这个,脸上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在意。
书生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会儿已经只剩下木然了。“苗疆那边女子作风大胆,却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可以跟任何男人交欢,却只能跟心爱的男人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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